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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水路行了三天,多少得到些休息。弃舟登岸后又一路策马趱行。路途艰辛,好在程家的伤药灵验,早晚敷用,都是些外伤,好起来很快。
进入了定西路的地界,风物渐渐不同。人烟渐少,道路两边都是高低起伏的连绵群山,山上草木稀疏,大多是光秃秃的灰黄砂石。极目远眺,只见山峦层叠,无边无际,仿佛这里应当是属于山的国度,而不是人的。
他们就行走在这样荒芜的山路上。但偶尔转出山的包围时,往下却能望见大片开阔的旷野,长河蜿蜒向天际,在夕阳的映照下,犹如流动的镕金。
河流两岸芳草萋萋,夹杂着色彩明丽的娇小野花,就像繁星遍洒大地。天穹高阔,淡云逶迤,山川与土地都显得宁静而悠远,于是人的心也跟着静了下来。
一路上不知是不是房堃、田荀鹤的事传扬了出去,还是定西路实在遥远荒凉,他们也多加了小心的缘故,总之竟未再受滋扰。又赶了十几天的路,终于抵达了边陲小城,舒夜城。
舒夜风物自是与中原不同。
它背倚大泷山,面临月明渠,是周围大片戈壁荒滩中的一块绿洲。
此地胡汉混居,大约各占一半。因此胡人几乎都通汉语,汉人也都能说些胡语,彼此之间和乐融融,都在为各自的生活奔忙,似乎并没有大战一触即发的紧张感,街头酒肆中不时就传出一段欢快的胡乐,烤得吱吱冒油的红柳肉串更是香飘十里,让人垂涎欲滴。
但他们这一行人可不是来此地游山玩水的。所以抵达之后首先就是找了一处客栈安歇,随即就是去找孟远亭当年带着孟红菱居住的地方。
按照那张地图上的标示,他们当年所住之地名叫蓝玉街,地处城西南角。一路过去,似乎勾起了孟红菱一些回忆,边走边睁大了眼睛瞧着。
他们从街西端进入,走着走着孟红菱忽然“啊”了一声,停下脚步。跟在她身后的众人也停下步子,只见街左边是一间小院,院门敞着。隔着不高的土砖院墙,可以看到隔壁院子里有一棵苍翠大树,树冠如盖,大半倾在面前这间小院上空。
想来这就是孟红菱小时候随着父亲居住过的屋舍了。
但距离他们住在这里时已经过去了八年,这间小院不知换了几任住客,此刻透过院门望进去,能看到院子空地上摆着大大小小好几只木盆和木桶,有的已经钉好了铁环箍好了,有的只做到一半。有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坐在一张小杌子上,正眯着眼纳鞋底。另有两个五六岁模样的小孩子穿梭在盆和桶间,你追我赶的玩耍。
孟红菱呆呆地瞧着这一切,过了半晌方如梦呓般道:“就是这里……墙根的菜畦还在呢,以前我爹也在那种过菜,我每天都浇水。对了,那时我爹常常出去,我就经常搬个小凳子坐在树荫下面,看墙根的蚂蚁。”
确定是此地无误也就够了,显然也不可能敲门进去,再故地重游。孟红菱恋恋不舍的又看了一眼那小小院落,狠狠心回过头来,跟着谭玄的脚步走向街东口。
街东头也和孟红菱记忆中一样,右边是一小片空地,当中有一口水井,石砖垒成的井沿上爬着一层薄薄的青苔。地面上湿漉漉的,还有一个老人正弯腰费力地摇着架在井上的辘轳。水井后边是一座四角凉亭,凉亭当中有一块一丈来高的石碑,因为年代久远,上面很多字迹已经模糊了,看不大清楚。
而水井和凉亭的对面,也就是街口的左边,是一家不大的铺面,门口架着一个摊子,上面摆着层层叠叠大大小小的饼子,另一边则是一个半人来高的炉子,此刻大概不是生意忙的时候,炉子里没有点火。只有一个五十多岁、包着头巾的胖胖的女人,半闭着眼睛,靠在饼摊后面打着瞌睡。
孟红菱盯着那个女人看了一会儿,目光渐渐由犹豫变为确信。她有些惊讶又有些开心似的低叫了一声:“乌日娜大婶?!”
那个胖胖的女人闻声连忙睁开双眼,睡眼惺忪了打了一个哈欠,再定睛一瞧,先是有些茫然和困惑,但随着她对孟红菱一番仔细端详后,她的眼睛蓦地一亮,两只红活厚实的巴掌用力一拍,喜笑颜开道:“丹樱,你不是小丹樱吗?你都长这么大了呀!”
谭玄等人听到那女人唤孟红菱为“丹樱”,都不禁露出惊讶神色,把目光投向孟红菱。孟红菱脸上微有些尴尬,但还是努力保持着微笑点点头道:“是我,我回来了,好久不见了,乌日娜大婶!”
这个名叫乌日娜的女人,虽然外表上是个十足的西域胡人,但汉话说得却非常流畅。她急匆匆地在围裙上擦擦双手,从饼摊后面绕出来,走到孟红菱近前,双手扶住她的胳膊,上下打量,喜不自胜道:“真是长成大姑娘了!像小鹿那样美丽,像天鹅那样迷人,真是一朵水灵灵的格桑花呀!”
孟红菱给她夸地脸颊飞红,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乌日娜大婶便又道:“时间过得真快呀,你以前才这么一点点高哩!”她用手在肋间比划了一下,“像只瘦弱的小猫。你爹忙得很,你常在我家的,记不记得?小时候你乖得像只小羊,给你一块饼子吃,你能一个人安安静静吃好久!”
话音未落,她又抬头打量了一番谭玄谢白城等四人,凑近了孟红菱,关切地小声问:“丹樱,你爹呢?你怎么没跟你爹一起回来呀?”
孟红菱愣了一下,随即道:“我爹……我爹遇到了一些事情,这些人,是、是我爹的手下,帮着我一起,给爹爹办事呢!”
乌日娜大婶又看了看那四人,目光中顿时少了之前的戒备,笑呵呵的道:“你爹现在是做大买卖了吗?唉,当年一看就知道你爹是个机敏能干的人哩!能写会算的,哪家的账目弄不清的,找他一看就明白了!”
孟红菱干笑了两声,含含糊糊地应了。另外四人突然就变成了孟远亭的伙计,可是又能怎么样呢?只能都尽量露出忠诚可靠的笑容。
“丹樱,你也是大姑娘了,都能替你爹办事了!”乌日娜大婶快活地笑着,“你要办什么事?你塔拉姐姐嫁人了,她的丈夫是很勤快能干的,需要帮忙就说一声,我就去叫他!”
这事“东家小姐”孟红菱却是不能做主的,她慌忙扭头去觑谭玄。谭玄对谢白城使了个眼色,随后不动声色的往前跨了一步,站到饼摊边上。
谢白城心领神会,也上前一步,却是站到了乌日娜大婶的边上,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展开:“大婶,您在舒夜城很久了吧?这张地图您能瞧明白吗?”
乌日娜大婶只觉得一股清淡优雅的香气迎面而来,走到面前微微俯身的年轻男子穿着一袭银线纹绣的白衣,容貌俊秀端丽,难描难画,整个人简直像传说中的仙君下凡一般,顿时进入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状态,全神贯注地研究起递到她眼前的那张地图。
这正是依据孟远亭藏起来的那张小地图重新绘制的。放大了数倍,让线条和文字更加清晰。但这些都不能改变这张地图实在很抽象。仅靠孟远亭那寥寥几笔的勾画,实在很难参透具体是指向何方。
他可能是高估了八岁的孟红菱的记忆力,以为她能清楚记得舒夜城的城里城外。但实际上一个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家里的小姑娘,真的是不大容易弄清楚。
好在乌日娜大婶一家在舒夜城已经住了二十多年,看她仔细端详地图的表情,似乎是能有所得。谢白城便站在她身畔耐心等待,而与此同时谭玄则飞快地把乌日娜大婶家的店铺里外都仔细打量了一遍。
“这个……这个地方应该是金银坑吧?这里是红塔寺嘛!”过了大概半盏茶的工夫,乌日娜大婶终于出声,粗短圆实的手指指在地图上,“那这个地方就应该是绿珠沟!绿珠沟有很多酒窖,丹樱,你爹是不是要做葡萄酒的生意呀?那感情好,我大儿子现在就在陶宛酒庄里做事,他们酿的酒品质优良,我帮你去问问?”
孟红菱有些手足无措,只好用眼神向谢白城求救。谢白城便展颜一笑,亲切地说:“乌日娜大婶,咱们得先帮东家把事情办妥了,才能再计较别的事。您稍等等,我们办完了事还要回来的。”
大婶便在这微笑中又一次迷失了自己,忘记了自己的生意经,晕晕乎乎地点了头。谢白城眼见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当机立断,一手把地图收进怀里,一手拎着孟红菱,彬彬有礼地说了一声“告辞”,就赶紧开溜。
谭玄也已经达成了自己的目的,确认了这家店铺里外都没有任何疑似离火教或是神焰教的标志——神焰教若真是和离火教有密切的联系,应当是会沿用离火教的赤焰莲标记,于是也对着老板娘乌日娜大婶微微一笑,跟在谢白城和孟红菱的后头一并离开了。
他们原路折返回蓝玉街西头。因为路窄难行,马匹都被寄存在迎街的一家茶馆边上。当下打赏了茶博士几枚大钱,各人都翻身上马,依照地图所示,向城外而去。
第59章
“丹樱。”
刚出城门,走到黄土铺筑的驿道上,时飞就笑嘻嘻地叫了一声。
孟红菱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这是我和我爹住在舒夜城时的化名。”
“那你爹那时叫什么?”时飞好奇地问。
“魏简常”。孟红菱道,“我叫魏丹樱。”
“怎么都没听你提过?”时飞又问。
孟红菱抓紧了马缰绳,揉了一把马儿头顶的鬃毛:“我和我爹用过的假名字多呢。小时候,每换一个地方就要换一次名字。四五岁时候的假名字我都记不得了。”
时飞吐了吐舌头:“你爹可真够谨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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