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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都是旧伤口,早就已经好了,你摸摸看,是不是没流血?”
原徕跟哄小孩似的,低哑的声线温柔到不可思议。
艾兰哭唧唧的声音一顿,傻乎乎地又摸索了两下,惊奇道:“对,没血。”
“既然没流血,那就代表我没受伤,不哭了。”原徕觉得在这种气氛下特别适合搓一搓艾兰的脑袋,只可惜她的手还被吊着,所以干脆缓缓朝前倾了倾身子,用额头轻轻碰了碰他湿润的脸颊。
“不哭。”艾兰自然而然地回蹭着,甚至在原徕后撤站直停下安抚的时候,他还黏黏糊糊地继续追上去蹭。
“对了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兰兰。”
“哪个lan?”
“花花。”
“噢,兰花的兰。”原徕阅读理解做的越来越快了,“我叫原徕,呃,原地的原,来回的来再加个双人旁。”
“人旁?什么?”
“算了,你记住这个音就行了,我叫原徕,原徕,原徕。”
“好的,徕徕。”
“行吧兰兰。”
原徕摇了摇头,没有特意去纠正艾兰的叫法,毕竟连喊她妈咪的都有,徕徕算什么。
沉默数秒后,她感觉到身上这只小狗在交换姓名后越蹭越黏糊,环抱在她腰上的手越来越舍不得松开,没忍住提醒道:“兰兰你是不是该涂药了?”
“嗯嗯。”艾兰软软应声。
“那你有办法自己涂吗?还是我来帮你?”
“你帮。”
“好,我帮你。”原徕晃了晃锁链,语气变得为难起来,“可是徕徕,我现在双手被困住了,没办法帮你。”
“啊,怎么,帮?”艾兰依依不舍地从原徕温暖的怀抱中离开,退后几步焦急地转着圈圈。
“很简单,你今天不是有看到别人把我从这里放下去吗?你学着他们的动作就好了。”原徕耐心地诱导着他,“只有我的双手能动了,我才能帮兰兰涂药,兰兰才不会疼。”
“好!”
艾兰重重点了点头,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下早上护卫解开锁链的方式,很快就照葫芦画瓢地行动起来。
他的性格与沟通能力虽然看起来跟幼稚园小朋友一样,但行动力却又和成年人并无二致,做事几乎不会出差错。
终于又一次骗到自由的原徕,放下酸麻的双手甩了又甩。
她活动活动身子后,推开摇着尾巴扑上来的艾兰,淡淡道:“离我远点。”
艾兰一僵,眼眶又红了。
他满脸受伤地站在原地,委屈巴巴地喊道:“徕徕。”
原徕没搭理他,而是伸手抓住了脖子上的金属项圈。
她大致估计了一下项圈的厚度,以及衔接口的位置后,暗自深吸了一口气。
随后,她不顾恐怖电流的威胁,猛地发力将项圈往两边掰扯开。
“徕徕?”
艾兰看着双臂使劲到条条青筋接连暴起的原徕,声量不自觉压低,有些担忧地凑上前去。
他指尖才刚触碰到原徕,一股强大的电流便迅速窜到他身上去,吓得他本就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面容变得更难看了些。
所幸原徕并未耗费太长时间,十秒不到便将坚硬的金属项圈掰开了。
她强忍着头晕恶心,立刻将一整个眼
锁装置从自己身上剥下来,而后扔到地上暴躁地踩烂。
得以视物的原徕第一时间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空间挺大,有床,有桌,有独立卫生间,乱七八糟的杂物也不少。
唯一的小窗户被封死,只能透光,不能通风,如此一看这房间大概率是个地下室。
“电到了?都让你离我远点了。”
得知现在是深夜的原徕,一手扶着墙壁稍微缓了会,才歪头看向被电到失语的艾兰。
初次正视艾兰的模样,她不免愣了下。
怎么说呢他居然比她想象得还要漂亮很多。
跟艾兰交手的时候,她一直以为这傻子只是声音听起来嫰,外表估摸着是五大三粗的类型。
结果真实的他不仅生得唇红齿白,金色的短发和湖蓝色的眼眸还莫名为他增添了几分与众不同的贵气,只要乖乖闭上嘴巴不说话,伪装成一个小王子也不会有人怀疑。
可惜他的傻气实在过于浓郁,再加上他此时正红着眼眶楚楚可怜地望着原徕,越看越像一只急需主人安慰的金毛犬。
“徕徕,疼。”艾兰不懂什么叫做亲疏远近,也不懂什么叫做分寸感与社交距离,他只知道原徕是难得会心疼他的好人,所以他要肆无忌惮地对着她撒嗲。
原徕神色复杂地看着跟糯米团子一样软唧唧的艾兰,实在是无法想象他表情狰狞一脚踢弯钢管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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