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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爬到竹梢时,村里的炊烟已经散了。林凡提着半筐刚割的嫩草往牛棚走,脚踩在院心的青石板上,发出“嗒嗒”的轻响,在这过分安静的午后,显得格外清晰。
大黄牛还站在牛棚里,没像往常那样趴在干草上打盹。它的脖子微微伸着,头依旧朝着院门口的方向,眼睛里的红血丝没褪,反倒像更密了些,像是用尽全力绷着根弦,一刻也不敢松。
“吃点草吧。”林凡把草筐往牛槽边递了递,指尖不小心碰到了牛的前腿,只觉得那皮肤烫得厉害,不像头牛,倒像块被太阳晒了整日的石头。
黄牛低头嗅了嗅草,却没张嘴,只是用湿漉漉的鼻子蹭了蹭林凡的手背,力气不大,却带着股说不出的依赖。林凡心里一酸——这头牛跟着家里五年,春种时拉犁,秋收时运粮,从没过过一天清闲日子。如今平白遭了这邪事,要替他们盯着那看不见的东西,它本该安稳度日的。
“吃点吧,有力气才好……盯着。”林凡把草往它嘴边推了推,声音有点发涩。
大黄牛像是听懂了,终于慢吞吞地叼了几根草,嚼得很慢,耳朵却一直竖着,像两只灵敏的雷达,捕捉着院里院外的任何动静。风从牛棚顶上的破洞钻进来,吹得草屑打着旋儿飞,黄牛的耳朵动了动,嚼草的动作顿了顿,抬头往院东头的柴禾堆看了一眼,喉咙里发出“呜呜”的轻响,像是在忌惮什么。
林凡顺着它的目光看去,柴禾堆还是早上被撞塌的样子,娘说等爹回来再拾掇,此刻在阳光下静悄悄的,只有几只麻雀落在上面啄草籽,没什么异常。可他知道,那青灰色的粉末还沾在玉米杆上,像个无声的记号,提醒着这里曾有“东西”来过。
第一筐草没吃完,黄牛就不肯再动嘴了。林凡叹了口气,把剩下的草收起来,想着过会儿再喂一次。他转身往屋里走时,听见身后传来“哞”的一声轻叫,不像是警告,倒像是在送他。
这是第一次喂草。
第二次去牛棚,是未时过半。日头斜了些,把牛棚的影子拉得老长,投在地上像块深色的布。林凡换了筐更嫩的苜蓿,那是黄牛最爱吃的,往年只要闻到这味儿,它总会急得用蹄子刨地。
可今天,它只是抬眼看了看草筐,依旧没怎么动。牛槽里的草剩下大半,嚼过的草渣散在边上,显然没吃多少。
“不合胃口?”林凡蹲下身,摸了摸黄牛的鼻子,那上面全是汗珠,连呼吸都带着股急促的热气,“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黄牛摇摇头,突然往旁边挪了半步,用身体把林凡往牛棚深处顶了顶。它的动作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思,像是在把他往安全的地方推。林凡心里一紧,顺着它顶的方向回头看——牛棚门口正对着院心的老槐树,树影在地上晃了晃,没什么特别的。可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正躲在树影后面,隔着牛棚的木栏,静静地看着这边。
“有东西?”林凡的声音压得很低,后背的汗毛又竖了起来。
黄牛没叫,只是重重地“呼”了口气,鼻孔里喷出的白气在阳光下散开,然后它低下头,用嘴把牛槽里的苜蓿往林凡脚边扒了扒,像是在说“你离远点”。
林凡退到牛棚角落,看着黄牛重新抬起头,眼睛瞪得更圆了,死死盯着院门口。风不知何时停了,槐树叶一动不动,连远处李叔家的鸡叫声都没了,整个村子静得像被捂住了嘴。
他突然想起早上二奶奶说的“牛眼通阴阳”。此刻黄牛这般警惕,是不是那东西又回来了?就躲在哪个角落,没敢靠近?
这一次,草还是没吃完。林凡离开时,黄牛又“哞”了一声,比刚才那声沉了些,带着点催促的意思,像是让他赶紧回屋。
第三次喂草,是傍晚。夕阳把西边的天染成了橘红色,院里的影子被拉得歪歪扭扭。林凡端着草筐往牛棚走,刚走到院心,就听见牛棚里传来“哗啦”一声——像是黄牛用蹄子刨了地。
他加快脚步跑过去,只见黄牛站在牛棚中央,前腿刨得地上的土都松了,鼻子里“呼哧呼哧”地喷气,眼睛瞪得滚圆,正盯着牛棚顶上的横梁。
“咋了?”林凡顺着它的视线往上看,横梁上挂着去年冬天晒的玉米串,还有几捆干稻草,没什么异样。
可黄牛的样子越来越焦躁,它突然转过身,用头猛撞了一下牛棚的木栏,“咚”的一声闷响,震得木栏上的泥灰簌簌往下掉。然后它朝着林凡“哞”了一声,这声叫短促而急促,像是在警告,又像是在求助。
林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把草筐往地上一放,快步走到黄牛身边,伸手想摸它的脖子,却被它猛地躲开了。黄牛往后退了两步,退到牛棚最里面,然后突然抬起头,对着棚顶发出一声长鸣——
“哞——!”
这声叫和早上的不同,没有悲怆,也没有愤怒,只有一种尖锐的、带着恐惧的警示,像一把淬了冰的锥子,猛地刺破了傍晚的宁静,直往人耳朵里钻。声音穿透牛棚,穿过院子,甚至越过矮墙,朝着村里蔓延开去,把刚才那片死寂撕得粉碎。
林凡被这
;声叫震得耳膜发疼,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向棚顶,就在这时,眼角余光瞥见横梁角落有一道极淡的青灰色影子,像被风吹动的烟,正顺着横梁往棚顶的破洞爬。
是它!
那影子比早上在院门口看到的更淡,几乎要和木头的颜色混在一起,可那滑腻的移动姿态,还有隐约透出的土腥气,绝不会错。它竟然躲在牛棚顶上!
“哞——!”黄牛的第二声鸣叫紧跟着炸开,比刚才更响,震得棚顶的破洞都在颤。它猛地往前冲了两步,用庞大的身躯去撞横梁下方的木柱,“咚咚”的撞击声里,横梁开始摇晃,挂着的玉米串“哗啦”作响。
那道青灰色影子被震得顿了顿,似乎没想到黄牛能发现它。它停顿了片刻,突然加快速度,像道闪电般从破洞钻了出去,消失在橘红色的晚霞里。
黄牛追到棚顶破洞下,对着外面又叫了两声,声音里带着点急切,像是在确认它是否真的走了。过了好一会儿,它才慢慢安静下来,只是胸口还在剧烈起伏,刚才那两下撞击,像是耗尽了它积攒的力气。
林凡站在原地,腿有点发软。他走到棚顶破洞下,抬头看了看,晚霞从破洞里漏进来,在地上投下块光斑,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可他能清晰地闻到,空气里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土腥气,和柴禾堆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草筐,发现刚才被黄牛撞过的木栏上,沾着几根极细的青灰色纤维,像是从那影子身上刮下来的。
三次喂草,一次比一次心惊。第一次是警惕,第二次是忌惮,第三次,那东西竟敢钻进牛棚,躲在头顶——它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而黄牛的鸣叫,不再是单纯的驱赶,更像是一场艰难的对抗。它在用自己的方式,一次次警告那东西:这里有我在,不准靠近。
林凡把剩下的苜蓿全倒进牛槽,看着黄牛低头慢慢嚼着,这次它没再抬头张望,只是嚼得很慢,每一口都像是用尽了力气。夕阳的光从牛棚的缝隙里钻进来,照在它布满红血丝的眼睛上,竟像是蒙了层水汽。
“谢谢你。”林凡轻声说。他知道,这头牛不是在护着院子,是在护着他,护着这个家。就像爹说的,当年它护着鸡不被黄鼠狼叼走,如今,它在护着他们不被那青灰色的影子伤害。
天色渐渐暗下来,娘开始在灶房忙活,爹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了,咳嗽声在院里响起来。林凡站在牛棚边,看着黄牛慢慢嚼完最后一口草,然后趴在干草上,头却依旧朝着棚顶的破洞,没闭眼。
他突然想起昨晚梦里,蛇影对着他笑的样子。那冰冷的笑意里,藏着的或许不是针对他一个人,而是这个家。小石头没了,它就把目标转向了他,转向了收留他的这个院子。
“它还会来的。”林凡在心里对自己说。
三次喂草,牛鸣复起。这不是结束,甚至不是对抗的**。那青灰色的影子已经摸清了黄牛的底细,下次再来,或许就不会这么容易被赶走了。
林凡攥了攥拳头,走到柴禾堆旁,把早上发现的青灰色粉末小心地收进一个小纸包里,塞进裤兜。然后他朝着牛棚看了一眼,黄牛像是感觉到了他的目光,抬起头,对着他“哞”了一声,声音不高,却很坚定。
林凡深吸一口气,转身往屋里走。他得告诉爹娘,不能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了。有些事,躲不过去,只能扛着。
至少,他们不是孤军奋战。还有一头牛,在用它的眼睛,它的鸣叫,陪着他们一起扛。
夜色慢慢漫进院子,把牛棚、柴禾堆、老槐树都染成了深色。只有黄牛的眼睛,在黑暗里亮着一点光,像两盏小小的灯,守着这个即将被更深的阴影笼罩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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