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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bp;南宫静的选择
南宫静接住倒下来的苏睿,把她拖到装置旁边,抬手按了按墙上的机关——暗门打开,墨渊的幻影飘了出来,穿着黑色的长袍,笑得阴冷。
“做得好,静儿。”墨渊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月食一开始,就把她放在祭坛中央,便能当引子了。”
南宫静咬着唇,眼神有点晃:“你答应我的,只要我把引子带来,就放过凌曜哥哥,不伤害他。”
“当然。”墨渊的幻影飘到苏睿身边,打量着她,“未来世界来的人,灵魂能量就是强。等仪式成了,我就是星辉族的神,凌曜那小子,我留着给我当仆人,不好吗?”
南宫静没说话,只是把苏睿往祭坛旁的一间石室里拖——她的手在抖,却没停。远处传来隐约的喊杀声,是凌曜他们开始冲广场了,可苏睿还没醒,躺在冰冷的石室里,指尖的星陨之戒,正悄悄闪着微光。
密室里的石壁泛着冷硬的灰光,只有穹顶垂下的一盏青铜灯在摇曳,昏黄的光把南宫静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落在地面昏迷的苏睿身上。她的指尖还残留着刚才击晕苏睿时的触感——那一下掌风落在苏睿后颈时,她分明感觉到对方身体的僵硬与错愕,像一只猝不及防被抓住的小鸟。
苏睿的发丝散在颊边,呼吸轻浅,若是平时,南宫静定会伸手替她拨开,可此刻她的手却僵在半空,指节泛白。方才带苏睿来这里时,她还笑着说“凌曜哥哥在前面等我们”,那笑意是真的,可藏在眼底的决绝也是真的。她太清楚墨渊的手段,若不交出“引子”,凌曜面对的绝不是简单的围攻,而是能碾碎他所有力量的暗影绞杀。
“看来你比我想的要果断。”低沉的笑声从虚空中传来,黑烟在青铜灯旁凝聚,渐渐显露出墨渊的幻影——黑袍边缘缀着若隐若现的黑雾,脸藏在阴影里,只露出一双泛着冷光的眼睛。他的目光扫过苏睿,像在打量一件早已预定好的货物,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
南宫静猛地转过身,挡在苏睿身前,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依旧挺直脊背:“我把引子带来了,你答应我的——放过凌曜哥哥,不能再用暗影力量伤他。”她刻意加重“暗影力量”四个字,像是在给自己留最后一丝余地,也像是在强迫墨渊遵守约定。
墨渊的幻影低笑出声,黑雾随着他的笑声轻轻晃动:“当然,我亲爱的合作者。”他特意把“合作者”三个字咬得极轻,却带着刺骨的嘲讽,“不过你要记住,‘放过’只限于现在。若哪天你想反悔,或者凌曜自己要撞上来……”他没有说下去,只是抬了抬手指,一缕黑雾缠上苏睿的手腕,像一道无形的锁链,“这引子,我会好好‘保管’。”
南宫静看着那缕黑雾,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她知道自己在赌,赌墨渊暂时需要苏睿,赌凌曜能尽快找到破解之法,可看着苏睿毫无防备的睡颜,她又觉得喉咙发紧——她终究是骗了苏睿,背叛了这份本该并肩的信任。但她别无选择,只要能让凌曜安全,这点“不齿”,她认了。她缓缓蹲下身,替苏睿理了理衣领,指尖轻轻碰了碰对方的脸颊,低声说:“对不起……等事情过去,我会向你解释。”只是这话,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49&bp;广场血战
废弃的中央广场上,断壁残垣遍地都是,曾经用来装饰的汉白玉石柱倒在地上,裂成好几段,露出里面粗糙的石芯。凌曜靠在一根断柱旁,微微喘息,左手按在胸口,指缝间渗出一点血迹——刚才被三个小啰啰围攻时,他虽避开了要害,却还是被铁棍擦到了肋骨,钝痛顺着胸腔蔓延开来。
他的脸色本就因身体虚弱而苍白,此刻染上薄汗,更显得几分脆弱,可握着短刃的右手却稳如磐石。面前还站着五个小啰啰,个个手持砍刀或铁棍,眼神凶狠,却没人敢先上前。方才凌曜的反击太过利落:第一个冲上来的人,被他侧身避开后,短刃直接划开对方的小臂,鲜血溅在断墙上;第二个想从背后偷袭,他仅凭听觉就判断出方位,一记后踢正中对方膝盖,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人便抱着腿倒在地上哀嚎。
“还愣着干什么!一起上!墨渊大人说了,抓住他有重赏!”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嘶吼着,举着砍刀率先冲了过来。其余四人见状,也纷纷挥着武器跟上,刀刃划破空气的“呼呼”声在广场上回荡。
凌曜深吸一口气,压下胸口的钝痛,身体像一片柳叶般向后掠开。砍刀重重劈在他刚才靠着的断柱上,火星四溅,石屑纷飞。他借着后退的力道,脚尖在地面一点,身体骤然转向,短刃精准地刺向左侧那人的手腕——那人惨叫一声,铁棍“哐当”落地,手腕上的伤口瞬间涌出鲜血。凌曜没有停顿,左手抓住对方的胳膊,借力一拉,将人挡在身前,正好挡住右侧砍来的一刀。
“砰”的一声,刀刃砍在那人肩上,鲜血瞬间浸透了粗布衣裳。凌曜趁机抽出短刃,反手划向身后袭来的人,动作连贯得如同行云流水。不过片刻,五个小啰啰就倒了三个,剩下两个看着地上**的同伴,眼神里终于露出了恐惧,脚步不由自主地后退。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开始震动,黑色的雾气从石缝里涌出,像毒蛇般缠绕上那些小啰啰的脚踝。没等他们尖叫出声,黑雾就瞬间将他们吞噬,只留下几缕青烟消散在空气里。凌曜猛地抬头,只见黑雾在广场中央凝聚,墨渊的身影缓缓显现,黑袍在无风的广场上猎猎作响。
“真是狼狈啊,凌曜。”墨渊的声音带着冰冷的嘲讽,目光扫过凌曜胸口的血迹,像在欣赏一件有趣的玩物,“你守护的家族,去年是谁把你赶出家门,说你‘身染邪祟,不配姓凌’?你信任的女人,刚才又是谁亲手把苏睿送给我,换你一时安全?”
凌曜的瞳孔骤然收缩,短刃在手中攥得更紧,指节泛白。他想反驳,想说南宫静定有苦衷,想说家族里还有人站在他这边,可喉咙却像被堵住一般,发不出声音。墨渊说的,全是他最不愿面对的事实。
“你以为你在守护什么?”墨渊抬起手,无数缕黑雾从地面升起,在空中凝聚成尖锐的暗影利刃,“你信任的人都在背叛你,你坚持的东西根本一文不值——可怜虫。”话音未落,暗影利刃便如暴雨般向凌曜射来,带着能撕裂空气的锐响。
凌曜咬牙,短刃在身前划出一道弧线,挡开迎面而来的两柄利刃,可更多的利刃从侧面袭来。他侧身躲闪,却还是被一柄利刃擦过胳膊,深可见骨的伤口瞬间涌出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袖。他踉跄着后退,靠在断柱上,胸口的疼痛与胳膊的剧痛交织在一起,眼前竟有些发黑。但他没有倒下,只是死死盯着墨渊,眼神里满是不甘与倔强——就算所有人都背叛他,他也绝不会认输。
50&bp;星辉长廊下的心跳
头痛得像是要炸开,苏睿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石顶,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霉味。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手腕被粗糙的麻绳绑着,磨得皮肤又红又痛。昨晚的记忆碎片般涌来:南宫静笑着说带她找凌曜,后颈突然传来的剧痛,还有失去意识前,南宫静眼底那抹让她心惊的决绝。
“凌曜,凌曜……”她低唤一声,心脏瞬间揪紧。南宫静为什么要绑她?难道她是墨渊的人?她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往脑子里冲。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被关在一间狭小的石室里,墙角有一道裂缝,透进微弱的光。她挪动身体,将绑着的手腕凑到裂缝旁——裂缝边缘有尖锐的石茬,她深吸一口气,忍着疼痛,来回摩擦麻绳。
麻绳很粗,石茬还是不够锋利,没擦几下,她的手腕就磨出了血,刺痛感顺着手臂蔓延开来。可她不敢停,凌曜的身影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她仿佛能听到广场上传来的打斗声,能看到凌曜独自面对围攻的模样。不知过了多久,麻绳终于“啪”的一声断了,她顾不上揉红肿的手腕,抓起地上一根断裂的石片,撬开门锁——那锁本就老旧,没费多少力气就被撬开。
刚冲出石室,就听到远处传来沉闷的撞击声,夹杂着墨渊的冷笑。苏睿循着声音跑过去,绕过几道断墙,正好看到凌曜被一道粗壮的暗影击飞,像一片落叶般撞向不远处的星辉长廊。他落地时发出“砰”的一声,嘴角溢出鲜血,短刃也掉在了一旁。
“凌曜!”苏睿尖叫着冲过去,顾不上周围还残留的黑雾。星辉长廊的墙壁上流淌着银蓝色的液态星光,像被凝固的星河,落在地上的光映得凌曜的脸愈发苍白。她扑到凌曜身边,伸手想扶他,却没注意到自己的手正对着墙壁上滴落的液态星光。
凌曜也刚好抬起手,想抓住苏睿的胳膊,两人的指尖在触碰到一起的瞬间,也同时碰到了那滴液态星光。
“嗡——”
银蓝色的光芒瞬间炸开,包裹住两人。苏睿只觉得眼前一乱,无数画面像潮水般涌来:第一个画面里,她和凌曜背靠着背站在战场上,他的剑劈开迎面而来的暗影,她的术法在他身前织成光盾,两人相视一笑,眼里满是信任;第二个画面里,他们坐在一间暖烘烘的房间里,窗外下着雪,凌曜握着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她的掌心,然后低头吻她,唇瓣的温度柔软得让人心颤;第三个画面却猛地一沉,色调变得阴暗——她站在凌曜面前,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匕首上还沾着血,而凌曜的胸口插着另一把同样的匕首,他的眼睛睁得很大,里面满是震惊和痛苦,看着她的眼神像在问“为什么”。
“啊!”苏睿猛地回过神,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指尖还残留着液态星光的冰凉触感。凌曜也同时缩回了手,他的胸口还在疼,可此刻所有的疼痛都被眼前的画面压了下去,他看着苏睿,眼里满是惊恐和难以置信。
星辉长廊的光还在流淌,银蓝色的光芒落在两人之间,像一道无形的屏障。刚才的画面太真实了,真实到让凌曜心脏发紧,也让苏睿浑身发冷——那个拿着匕首刺向他的人,真的是自己吗?而凌曜看着她的眼神,又藏着多少不敢说出口的疑问?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谁也没说话,只有彼此急促的心跳声,在空旷的长廊里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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