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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中透着浓浓的威胁意味,如果这个人下一瞬间再不答话的话就要将他撕成碎片,索性这次他终于听到了这位的话语。
“嗯。”
他的声音如同春日里最后融化的一捧细雪化作河流潺潺流淌,一头银白的发在红光的照耀下泛着妖异。因为太久没剪而过长的刘海垂下来刚好遮住他上半张脸,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应了一声之后就打算推门出去,可就在这个时候满是红光的房间突然间暗淡了下来,地上摆放的蜡烛一个接一个地熄灭。
一道银光直接刺破了窗户,飞快地掠过了潘天祁,扎上了花先雪稍长的风衣之后势如破竹竟是直接想要刺破他的皮肉。
而他站在原地一动没动,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反应能力,多亏是潘天祁一把将他往旁边一拉才免于留下不可避免的伤痕。
好在底下的人没有第二击的力气,这才避免了接连而至的攻击,潘天祁顺着窗户往外看刚好和愿向晚收回的眼神对上,在街头巷尾流连的黑色液体在月光下闪着莹润的光,所过之处的人都重新变回了人倒在了地上。
他愤恨地咬了咬牙,怎么把这个东西忘了,不过现在愿向晚的身体一定处在一个濒危的状态,只需要一点点外力就能杀了这个永恒的祸患。
然而长矛还未出手就听到了花先雪清冽的声音:“孔百道和肖笑一起来了,预计还有60秒。
不少人都知道她来你这里了,目击者也活着,你现在杀了她之后可能会留下破绽。
反正现在她就算确定了你的身份也没有办法找到证据,先应付眼前的事情吧。”
潘天祁猛然回头,瞳孔被血色笼罩,灰色的毛发从脸上疯狂长出,他的声音类似于低吼:“谁给你的权利管我的事?!”
但是花先雪丝毫不为他语气中的威胁所动,抬起头,眸色依旧平静如一汪深潭:“我下去替你整理残局,今晚是常规训练只不过力度有点大,你在那两个人面前别露破绽。”
……
花先雪将风衣放进空间戒指里,下楼的时候有意隐藏了行踪避开孔百道和肖笑朝着小巷子走去,他擦着阴影走进了巷子,第一反应就是被扑面而来的血腥味熏得
皱眉。
他心下稍急但是面上仍然不动声色,愿向晚刚刚最后出现的地方是这里,以她的身体状况来看应该走不了多远。
花先雪着急着往前走了几步,目光从地上一个个昏迷不醒但是没受什么伤的人群中掠过,目光停滞了一瞬之后彻底深沉了下来,像是将那团融化的雪水硬生生冻回了冰块。
他走向那个看着最为混乱的拐角处的阴影,人还没有走进就似有所感,抬手接住虽然气势汹汹但是明显有心无力连带着飞行轨迹无比容易预测的锋利徽章,不知道是从哪里扯下来的。
花先雪慢慢地走近了那块阴影,一只手拨开叠在上方的昏迷的人,一手轻易地握住了那只腕处已然见了森森白骨血肉都被翻出来的手,上面拿着的匕首已经抵在了他的喉咙处,低声道:“向晚,是我。”
一只手小心翼翼地避过她的伤口顺着她的手摩挲着匕首把柄上的暗纹,那里有他们两曾经一起设计的小巧思;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将人往自己身上一带,花先雪几乎能感觉到手下那具身体完全控制不住的颤抖,近在咫尺的铁锈味顺着鼻腔涌入脑海让他本就已经绷紧的神经绞紧。
“潘天辽……是潘天祁。
还有个人……找。
溏糖……
这里剩下的人……”
愿向晚能发出的全是气声,失血过多加透支身体使用的黑色液体之下还没昏过去就只能说是顽强的靠毅力坚持着将这些事情交代给花先雪才放心闭上了眼睛,大脑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倒了下去。
花先雪抱紧她,闭上眼睛喃喃道:“对不起。”
幽深的巷子里以他们两个人为中心,繁复的阵纹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铺开,金色的光芒敛去了它的身形,而冲天而起的血色光芒预示着这件事还远没有结束。
花城副本(5)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斟酒——”
“洒——”
……
愿向晚一醒来就看见了楼底下的街上拥挤的人群,远处花城最年老祭司的声音逐渐清晰了起来,她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刹那间无数想法闪过脑海。
祭祀之法已经被执行了吗?内容究竟是什么怎么执行的为什么执行?参与人数是多少?溏糖,潘天辽,孔家兄弟怎么样了?既然祭祀已经启动了那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吗?
本来身体没有恢复好的时候愿向晚的头就很晕,又在刚醒过来的时候下意识超负荷运转了一次,强烈的刺痛感几乎是在她撑着坐直的一瞬间和手腕处传来的钻心之痛一起到达。
饶是以愿向晚能够忍受的痛感极高,现在也忍不住重重的痛呼了一声身子一歪眼见就要造成二次伤害,一只手从旁伸出托住她的手臂慢慢地将病人扶回床上躺着。
完成之后也并没有离开,而是顺着病人的手臂往下滑了一些和,拇指插进垂在被子上的手的指缝中,与愿向晚十指相扣。
他的声音和温暖的气息一并抵达:“别下来,你这段时间离不了床,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喊我。
从那天起这是第三天了,外面的并不是最终祭祀的法门而是实验品,那个孔百道还在研究,但是这件事我们是阻止不了的,最终还是要看他们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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