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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维没有骗她,叱云额雅也没有骗她,乌兰徵确实是一副天生好皮相。他有一张非常典型的西海人面目,鼻高眼深,颧骨微高,下颌线条利落,却不像拔都那样留一把大胡子。很高,萧盈已是明绰见过的人算高的,乌兰徵看起来比他还要再高半个头。不着大袍,只穿着乌兰人平常的骑马装,劲装结束,显得肩平而宽,腰劲而窄。也不束冠,短发编成无数小辫,攒至头顶,编成一根大的,发间坠一颗龙眼大的明珠,衬得他头发油亮漆黑。脸也是西海人常见的
苍白肤色,但脖子上还有一道明显的肤色分割线,襟口露出来的那一点儿比脸更白,显然是常年在外征战,已经晒黑过了。装束虽然随意,腰间却佩了一柄宝剑,右手闲闲地往剑柄上一搭,倒是说不出的相宜。
他一进来,群臣都向他行礼。明绰见他亲自去扶一个瘸着退的大汉,令他坐下,口中以乌兰语称呼他为“额赤哥”,便是叔叔的意思。
段知妘凑到她耳边,轻声道:“那是丞相齐木格。”
明绰点了点头。齐木格身边的几个人都围上来,也不讲什么君臣之礼,非常亲热地拍他的肩,每个人都说着极快速的乌兰语,明绰一个词都没抓住。段知妘继续小声地告诉她,半边脸都被烧伤的是贺儿薄,他身边的那个年轻的是他儿子。瞎了一只眼的是步察巴合,头发几乎已经全白的是他的叔叔步察粟特……
“这些都是陪着先帝打天下的功臣。”段知妘语气淡淡的,“看到他们身上的伤了吗?那就是他们世袭罔替的爵位。”
明绰点了点头,看见乌兰徵应付完了这几个老叔叔,翩翩地转了身,又到了那几个汉官面前,张口便是流利的汉话。
“温侍郎,”他越过了汉官之首的萧典,直接唤了坐在后面的温峻。
温峻连忙直起身朝他行礼:“陛下。”
“几年不见,升官了。”乌兰徵笑眯眯的,“太后对你可是赞不绝口。”
温峻微微垂头:“得蒙太后器重,臣唯有尽忠而已。”
明绰没忍住偷偷看了段知妘一眼,只见她面色如常,甚至都让她自己怀疑起来是不是根本就没有这么回事儿。乌兰徵也没有表现出别的情绪,听见温峻这样答,只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终于朝上首走来了。
段知妘朝他行礼:“陛下。”明绰也跟在身边,深深地低下了头。乌兰徵一眼便知道她是谁了,朝段知妘挑了一下眉,那意思好像是在问她,“非得如此吗?”段知妘只当没看见他的表情,轻轻地把明绰往前推了推:“这就是大雍的东乡公主。”
明绰别无他法,只好不情不愿地屈膝:“东乡见过陛下。”
乌兰徵垂头看了她一眼,他个头本就高,明绰低着头,便只见她头顶繁复的珠翠。于是他说:“抬起头。”
明绰不喜欢这个口吻,所以她没动。下一刻,乌兰徵的手直接伸过来捏住了她的下巴。明绰立刻别过头去,来不及掩饰她的表情,抬起头狠狠地瞪了乌兰徵一眼。
离得近了,她突然发现,乌兰徵的眸子比汉人的要浅很多,是蓝色的。
乌兰徵也看着她,手还尴尬地停在她下巴下半寸的位置,眉头微微一皱。
他不得不承认,段知妘说得不错,大雍这位公主称得上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只是这美人眼里明明白白地写满了嫌恶与不屑,甚至都懒得遮掩一番。乌兰徵又看了一眼她身上袖袍宽大的直裾裙,深红暗纹,庄严得体,就是不知道这样的装束能不能迈开步子,骑上马。
好个天朝上国的公主,下嫁蛮夷,真是委屈她了。
段知妘离得近,已感到乌兰徵的脸色不对劲,但还没说什么,萧典已经越众而出,朗声道:“陛下,为圣君者必立后,以承祖庙,建极万方。东乡公主温婉淑德,娴雅端庄,臣请授皇后玺绶,肃承宗庙,虔恭中馈!”
乌兰徵耐着性子听他这一大篇话,一边又朝段知妘挑了一下眉毛。不必问,萧典这个时候出来说这番话必是太后的意思。段知妘看着他的表情,心里突然坠了一下。昨晚她软硬兼施地才让乌兰徵勉强答应了此事,但现在看大雍公主这样的态度,乌兰徵不奉陪了。
“萧大人,”乌兰徵笑着转过去,“你又不是不知道,丞相他汉话不好,你说这么文绉绉的,他听不明白。”
齐木格闻言抬起头,看了看乌兰徵,又看了看萧典,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唇边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萧典一愣:“可是……?”
乌兰徵大马金刀地往上首一坐,手撑在膝上,只道:“丞相同我亲叔父,是长辈。立后这么大的事情,难道当着他的面,不说给他听吗?”
段知妘的脸色已经极为难看:“陛下!”
“可汗!”齐木格果然用乌兰语叫了一声,“我没听明白,这是在说什么?”
乌兰徵便一摆手:“再给丞相说一遍吧。”
萧典的脸面一下子涨得通红。齐木格不通汉话,他也不通乌兰语,乌兰徵这是摆明了为难人。温峻就在这个时候轻轻行了一礼,道:“臣遵旨。”
他往前站了一步,张嘴便是一串流利的乌兰语滚了出来。齐木格听了两句,马上就朝乌兰徵行了一礼,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话,大概是不同意的意思。温峻站在阶下,立刻又以乌兰语反驳齐木格,两人的语速都非常快,明绰一句都没有听懂,只看到乌兰徵玩味地勾了勾唇角。
“好了,”他息事宁人地抬起手,示意他们都别再说了,然后用汉话道,“二位说得都有道理。”
段知妘沉着声音,威胁似的:“陛下!”
但是乌兰徵没理她:“那就先册封萧夫人,立后一事,再议吧!”
明绰没有掩饰住自己的神情。羞辱来得太突然,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她已经动用了全部的意志力强迫自己接受这段婚姻,下定了决心,只把注意力放在身为皇后的责任和权力上,不去管她的夫君是个什么样的人——然而现在乌兰徵告诉她,她只是个嫔妃,和战败投诚的辽阳侯送进宫的女儿没什么两样。
段知妘已经顾不得礼节,往前踏了一步,声音低沉而急促:“陛下!东乡公主尊贵,两国的国书上可是写明了立为皇后的——”
“那是两年前的国书了。”乌兰徵冷酷地看了明绰一眼,“是建康不守信在先。”
段知妘怒道:“你!”
明绰没再等乌兰徵说什么,突然站起来,转身走下了台阶。乌兰徵提高了声音:“站住!”
明绰脚下一顿,头高高地昂起来,气得胸膛剧烈起伏,但不愿回头。
乌兰徵:“这就是天朝上国的礼数吗?”
明绰转回头,看定了他。她感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有几个乌兰人已经毫不掩饰地露出了讽刺的笑容。于是明绰也笑了笑,用乌兰语回敬了皇位上的人:“不,可汗。这是我最近学到的礼数。”
然后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大殿。
明绰回到了她所居住的长秋殿,仍是什么都没有肯对梁芸姑说。她气得厉害,无处发作,还没到委屈和诉苦那一层。只叫梁芸姑把东西都准备着收一收,等乌兰可汗下旨驱逐她们。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乌兰徵凭什么?她偏要在这儿好好住着,她若是怕了、气了,反倒叫乌兰徵看轻。于是又改了主意,要一切照旧,卸了妆饰换了中衣便要休息。可是哪里睡得着?辗转反侧半晌,还是起来到了案前,提笔写信给萧盈。
写了两句,明绰就气得笔都快握不住。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羞辱过。可是笔一顿,又担心这么正儿八经地给陛下告状,过了朝堂,事情就再无挽回余地,两国当真要失和,还是把纸团了,扔掉,又铺一张,想写给表妹谢星娥。给皇后的私信不必过朝堂,也给萧盈反应的余地,不必被群臣架上去。可这回写到“吾妹”两字,又停住了。在建康的最后几个月,谢星娥为了撇清姑母谋反的大罪,对这个表姐也是不冷不热,早已不复幼时的情谊,此时再要跟表妹讲这些私隐难堪,她心里也不舒服。
明绰想了又想
,最后竟然只有桓宜华一人可以倾诉。这一写,委屈便如潮水般从笔端流出,从发现乌兰徵与段太后的私情讲到今日殿上之辱,从她无路可退讲到前路无望,眼泪不自觉地涌了出来,滴在纸上,“啪”的一声,晕开一团墨渍。
她写得入神,没注意到有人走了进来,轻轻俯身,捡起了她扔在地上的纸,展开,轻轻念了出来:“伏惟皇兄圣躬万福,臣妹不胜幸甚。然蛮夷贪狡,素无信义……”
明绰吓了一跳,猛地回转过身,只见乌兰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房中。她惊恐地环视了房中一圈,想叫人,却发现梁芸姑已让他打发下去了。
乌兰徵继续往下念:“乌兰既得所愿,乃负初誓,臣妹贱踞,不得正位。此诚欺天罔上,不知礼义之大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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