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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句都是实情,每一句都是无奈,但每一句也都是借口。
“对不起。”明绰最终说,“把你留在长安这么多年,是娘对不起你。但娘从来,从来没有想过不要你,以后也绝对不会不要你。”
乌兰晔还是安安静静的,一句话都没有。但他眼中迅速地蓄起了两汪眼泪,违背他的意志,打破了他所有不符合年龄的自持。他好像等这句话已经等了太久,等得他都不知道自己在等。然后他像是喘不上气一样,狠狠地抽了一下,更多的眼泪飞快地涌出来。明绰也哭了,她把孩子抱进怀里,闻见他头发里都是一股淡淡的咸涩气味。乌兰晔这次没有抵抗。
“太子之位一定是你的。”明绰在他耳边承诺,“就算以后你还会有弟弟,也绝不会有任何人能够从你手里夺走这个位置……”
乌兰晔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我不稀罕!”
明绰轻轻把孩子放开一些,替他擦了擦眼泪,宽慰道:“你父皇就是一时气话,他今天还在跟我商议东宫官署的人选……”
这话是在哄孩子。乌兰徵烧诏书并非一时之气,他是认真地认为乌兰晔不够格做大燕的太子了——无论明绰怎么替儿子开脱,认为他就算是怨恨母亲也是情有可原,乌兰徵都坚持,再怎么怨恨父母也不能起毒害之心。这样的行为,乌兰徵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好在今日明绰并未真的服下那汤,否则他一定会处死这个逆子。
明绰也很清楚,儒学教化,以“仁孝”为本。皇长子今日所为若传到汉臣们耳中,他们的态度只会比乌兰徵更激烈。所以她尽最大的力拦住了乌兰徵——他本来是要把以冯濂之为首的那些文学博士都一起治罪,问他们是如何教育皇长子的。但是这样一来,此事就瞒不住了。明绰说什么也不愿意毁了晔儿。
晔儿就算是长坏了,也是他们为人父母的失职。明绰看着儿子的眼睛,只觉得心里一阵一阵地绞痛。他好像也明白母亲是在哄她,眼中始终都带着那份冷冷的寒意。
乌兰晔已经意识到,父亲轻易地收回了他的爱,但他对此并不意外。父皇就和伊玛戈一样,他没什么可以意外的。可是母后……
他咬住了自己的下唇,脸上竟然浮现出了一丝对自己的懊恼。他还是为了母后方才那句话落泪了,虽然他警告自己,不要再相信他们。
乌兰晔深吸了一口气,突然道:“我不是为了太子之位。”
他的话里有一股掩不住的冤屈,明绰点了点头,轻轻抚住了他的肩膀,作出一副认真听他说话的模样:“那你跟母后说,为什么这样生我的气?”
乌兰晔不自在地挣开了她的手,垂头避开了她的眼睛:“是你把小姑姑嫁给了贺儿冲。”
“我也不希望你小姑姑嫁给贺儿冲,”明绰很认真地跟他解释,没再把他当孩子哄,“辉儿已经有了身孕,是她一心想嫁。”
乌兰晔咬着牙关没说话,他心里知道母亲说的是对的,但他真正生气的地方不在这里。他花了一点儿时间才理出自己想说的话:“小姑姑来求了这么多次,父皇都不愿意松口。”
他这个态度有点儿自相矛盾
,明绰没明白:“你希望贺儿冲如愿吗?”
乌兰晔摇摇头:“可是你不答应,小姑姑回去又要被他责怪!”
“这事儿不是我不答应,”明绰也很无奈,“是你父皇不肯。”
乌兰晔不假思索地顶了回来:“父皇打压贺儿氏,为的还不是你!”
明绰一时欲言又止。她本想问这话又是谁跟你说的,但想想也没必要了。
乌兰徵收西海权贵们的军权,打压他们的势力,其实从乌兰晔出生之前就开始了,不能说完全为了皇后,但确实是在偏向皇后。所以乌兰晔所说,也是无法开脱的事实。
明绰由此从儿子身上看到一种熟悉的矛盾,他能看明白这些事,聪明得不像个孩子,可又终究还不能算一个真正的大人。也许宫廷中每一个早慧的孩子都免不了这样的痛苦,明绰从他脸上看到了一些遥远的影子,像年幼时候的萧盈,像年幼时候的她自己。
她恐惧着亲生儿子的狠心,却又因此无法抑制地、更强烈地爱着自己的孩子。
“云屏到底受了什么委屈?”明绰问道,“她什么都不愿意说……”
乌兰晔脸上又露出一丝不符合年龄的冷笑,似是在讽刺她的虚伪。明绰察觉到了,咽下了涌上来的不快,平静道:“你若真想帮她,就跟我说实话。”
乌兰晔别扭地别过脸,舌尖顶了顶腮帮。他觉得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母亲,不然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恳求母亲做点儿什么,简直是自打嘴巴。但眼下,除了母亲以外,似乎也没有能够求助的人了。
“我前日去贺儿府探望,在他们门外听见贺儿冲……”乌兰晔牙关又紧了紧,咬碎了一股恨意,“他说小姑姑没用,让她办这点事儿都办不了,说父皇根本没把她这个妹妹放在眼里,太后也失势了,打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
明绰眉间狠狠一跳:“他动手打人?”
乌兰晔还是不响,好一会儿,很谨慎地回了一句:“从前小姑姑身上常有淤青,现在……不知道。”
明绰的眉头慢慢地拧了起来,好一会儿,突然扬起声音,把冬青叫了进来。
“派几个人去贺儿府,把公主接进宫来。”
冬青闻言一怔:“现在?”
明绰本想说就现在,看了看时辰,又道:“天亮以后吧。”
冬青仍有些为难的样子:“宣召公主,是为了……?”
“本宫想见她,不行吗?”明绰的语气突然一沉,“怎么,公主嫁到他们家,连回宫都不许?”
冬青意识到不好,立刻低头唱喏,下去了。乌兰晔看着母亲,眼中像是有什么东西慢慢融化了似的,顽固的戒备和抗拒都在层层消退,他仍是不情愿,但又忍不住期待什么似的唤她:“母后……”
明绰朝他做个手势,没多说什么。先把云屏接回来,检查她身上是不是有伤,贺儿冲是不是真的敢跟她动手,再作别的打算。若贺儿冲只是嘴上说得不好听,就算是皇后,也不能强行拆散他们夫妻。她知道儿子心里想什么,但现在不能给他承诺做不到的事情。
乌兰晔看着母亲,突然跪了下来:“儿子错了,请母后原谅。”
明绰低头看了他一眼,竟有些被他逗笑了:“你是当真觉得自己错了,还是只是想让我帮你?”
乌兰晔被母亲戳穿,脸上先是微微一红,然后又下定了决心一般,十分诚恳道:“儿子真的知错了,我不配做大燕的太子……请母后责罚!”
“没有人说你不配。”明绰把他拉过来,发现他衣服的手肘处也特别脏,叹了口气,干脆给他把衣服解下来,一边道,“你是为了保护你的小姑姑,这就很勇敢;明明是有人给了你药,但你父皇剑都亮出来了,你却坚决不把别人供出来,这就很讲义气;君子知过改过,过而不改,才谓过也。你错了,就知道认,这就很有担当……”
乌兰晔顺从地抬起手臂,让母亲给他解下脏衣服,听得一愣一愣的,怎么都没有想到,一件有悖人伦的大罪,在母亲口中竟然成了他样样都好的证明。无论他怎么抗拒,眼泪还是再次盈满了眼眶。他突然往前了一步,主动投入了明绰的怀中。
明绰愣了一下,然后重新把孩子搂进怀里。
“你很生我的气,我也很生你的气。”明绰长长地叹出了一口气,“我们各退一步,先都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乌兰晔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哭个不停。明绰拍着他的背哄,一边让人再打水来,给他弄干净。乌兰晔全程都不再抗拒,乖乖让母亲给他换好了干净的里衣,甚至允许她把自己抱了起来,带去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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