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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接近一个小时,姜燃才意犹未尽地准备和钟明离开,但见到讲台上正在整理讲义的男人,他又有些想要去要张名片。
正巧在这时,旁边的老绅士开口了,是一口字正腔圆的汉语,“你也是华人吗?”
“嗯。”没有想到在德国还会听到这么标准的普通话,姜燃下意识地愣了愣,随即应了一声。
老绅士似乎很高兴,连忙笑着说自己也是,又问姜燃具体是哪里人,“是南城吗?我听你说话稍微有一点那里的口音。”
本来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姜燃好歹是个演员,当下听到别人这么说,无异于是在打脸他的普通话。
但看对方的态度应该也只是见到老乡稍微激动了点,没有什么恶意与刻意的刁难,姜燃也就放平心态点了点头。
“我也是南城人,但是已经很久没有回去了,今天遇到真的是缘分。”老绅士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两张票,“既然有缘,就全当是礼物了。”
姜燃一下还不能适应对方一下这么热情,想着不过是搭了两句话,怎么可以就到收对方礼物的地步了。
但老绅士固执,最终是钟明看时间差不多了,在旁边不着痕迹地催了催,才让姜燃接下了两张票。
老绅士很高兴地同他们道别,重新转过身去,准备开始听课。姜燃和钟明从教室离开,一直走到走廊拐角才将那两张票子拿出来打量。
是欧洲一个挺有名的古典乐团的演出,但是时间排在了姜燃离开以后,所以注定这趟是去不了了。想到刚才老绅士看自己的眼神,姜燃忍不住有些埋怨钟明,自己明明没时间现在又接了别人的票,反而显得有些不识趣了。
不过钟明倒是比姜燃想得更实际一些,虽然今天来见那个设计师他们准备了礼物,但买得到的见面礼当然就不如门票这类的来得讨喜了。而且刚才那个老人显然不会随时都揣两张票在身上,这一定是今天要拿来送人的,阴差阳错下给了姜燃,算是他们捡了便宜。
果不其然,和那个设计师在学校附近咖啡厅碰面的时候,起初对方态度只能算是礼貌,但姜燃把门票和礼物递过去之后,就变成了热情。
“我之前想买这场的票,结果没有订到,您这真是“雪中送炭”(原句为中文)。”
气氛一旦缓和下来,双方交流也就亲近许多,姜燃猜想对方或许是汉语不好,笑着表示自己也是借花献佛。
说着便把之前遇到老绅士,别人送票的进过讲了讲,设计师听后更是夸张地大笑了几声。
要不说是国外地广人稀,设计师竟然知道今天姜燃遇见的老绅士,“你一定是遇见的eal,他平时最喜欢去听美术史。”
听到这个名字,姜燃第一反应竟然是兰亭别苑里的那张巨幅画作,于是故作惊喜地又和设计师谈了谈美术收藏。
“是吗,他看上去太严肃了,我没和他搭过话。”设计师耸耸肩,笑着说道:“但是我从没听过他有那么大的拍品,等下次去南城,一定要让你引荐参观一下。”
这句话的意思无疑是默认了和姜燃有合作意向,对于这次见面,大家都各有各的高兴。
从大学出来,回拍摄地的路上,钟明都还是很兴奋,“下部奔奖的电影,就可以找人单独给你设计造型了。”
与此同时,白秋源也从办公室里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回家。一推开门,便看见外面有人已经在候着了,对方古板的举动让他一下就猜出了是谁。
“冉先生今天来听您讲课了,想请您晚上一起吃顿便饭。”
白秋源点点头,看来自己前段时间的感觉没错,应该是南城那边派人来了,欧洲现在确实算不得安全了。白秋源知道姜燃被李弘林送来欧洲拍公益片,便能猜到他应该对胡成他们这些私下举动是清楚的,用不着自己去提醒,他现在只要保护好自己,不给他们拖后腿就行了。
相比于欧洲的草木皆兵,南城就显得要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很多。因为周三的时候,胡成在电视台接受一个半正式采访时,亲口承认了严烁和胡纯可的恋情。
虽然胡纯可是半个娱乐圈的人,但是能让胡成亲口承认恋情,便说明这次是认真的,两人不是玩玩儿而已,那是动真格要结婚的。
由此大家再遇到严烁态度就完全不一样了,以前是青年才俊,交朋友攀关系都是可以的,但现在对方是胡家的女婿了,哪怕是上门的,那也是豪门一份子了。
更何况胡成现在的地位,两年以后是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严烁这回是鲤鱼跃龙门,跃上去了。
最高兴的莫过于为严烁苦心经营的陆权了,他看着自己的爱徒一步一步,照着既定目标,注定会比自己曾经走的轻松也走得高。
当然李弘林也很高兴,哪怕现在严烁还没有接手胡成的事情,但他们注定要比以前更清楚胡成的动态了,这为程诺找东西大开了不少方便之门。
终于,在姜燃回国的前一天,一个下雨夜,气象局将这场暴雨判断成二十年来最大的一场暴雨。
李弘林一个人坐在兰亭别苑的玻璃花园里,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马丁尼,一杯的量刚完,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程诺那边显然很匆忙,他应该是穿着雨衣还在室外的大雨里,就忍不住给李弘林打了这通电话,语气中的激动一度盖过了周遭嘈杂的雨声。
“东西拿到了。”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却是李弘林等了半晚上的答案,这让他不禁松了口气,催着程诺赶紧回去休息,免得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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