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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见他泛红的眼尾之后,池无年的第一反应甚至都不是感动,而是茫然。
他听见宁知微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唇缝里挤出积攒已久的肺腑之言,说希望他能活得肆意而畅快,不要再那样虐待自己,却善待身边的小小世界。
不要再把自己养成那个没有味觉的孩子。他想,这是在说自己么?
失去味觉是一件很痛苦的事,这意味着他丢掉了人的五感之中最原始的、最纯粹、也是与这个世界联系最紧密的感觉之一,像是被切断了某种与身边的一切拥有联系的渠道,被孤立在一片空白的孤岛。
但对于这一点,他同样选择了平静的接受,甚至还隐隐感到几分庆幸和满足。因为既然如此,他就能够顺理成章地规避掉那些对于食物的欲望,不必再在风雨飘摇的家庭背景之下去做那些无谓的纠结,甚至说是——妄念。
有些东西他生来就没有资格得到,这个道理,没有人比池无年更明白。
他觉得自己一直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或者说,他对大多数事情都没有那么执着,既然追求了也无法得到,那便罢了。活了二十四年,他唯一一次因为想要拥有的欲望而感到痛苦纠结,便是在宁知微身上。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宁知微不会对他设防,所以池无年有时候能从只言片语中了解到对方在没有遇到他时每天的日常生活——派对,酒会,连牌子都没有听说过的名车或者名表,随手便可挥霍出的万贯财富,仿佛就算现在不是一个数字化的时代,金钱对他们而言也只不过是几串缀着数不清零的数字而已。
那是一个他连想象都觉得匮乏的世界。然而,宁知微不仅来自于那里,甚至还时刻身处群星闪耀的中心。
所以,每当宁知微在不经意间说出一些对他而言陌生的名词或者背景时,池无年甚至不愿开口去询问。其实他知道就算他问了,宁知微也只会耐心而认真地解释给他,不会怀抱任何其他的情绪,譬如嘲笑和鄙夷,但他还是不想开口。
也许在潜意识里,他无时无刻不在如临大敌地提防着一件事,那就是宁知微有朝一日会突然意识到,他和他根本就不来自与同一个世界。这意味着他将不能融入他的生活,不能分享他的思想,就算已经被轻而易举地赋予了以友人的身份站在对方身边面对他母亲的资格,他也没有勇气亲口向那个美丽优雅的女人承认,我是宁知微真正的朋友。
这两个圈层之间的壁障很厚,也很冷硬,甚至容不下一个简短的词语,比如朋友,又比如……
池无年想到这,思绪像是突然断了线般停滞了一下。
比如什么?
除了朋友,他还想跟宁知微成为什么?
他想起宁知微不小心吃到爆辣花甲粉时红润肿起的嘴唇,想到他低头抚摸小动物时带着笑意的唇角,想起他喝醉酒后认真又蛮不讲理的神态,想起他的眼睛,他的文学品味,他在把自己称为“朋友”时自然的尾音,想起他的一切。
心烦意乱。所有情绪都被一层雾样的薄纱蒙了起来,甚至似乎连自己的心都看不清。
这边,他的心思千头万绪,比一团被缠了几千道的毛线团还杂乱,那厢宁知微本人却是罕见地丧失了对他人情绪的敏锐感知力,仍然处在自己的气头上没脱离出来。
这些话,他早就想对池无年说很久了,只不过之前一直顾忌对方的情绪,所以从来没有提起过。眼下自己激情澎湃地输出了一通,总算把憋在胸腔里的一腔怒火抒发出来了大半,然而抬起头一看对方的神情,依旧是那副无措中带着迷茫、似乎正在被什么无解的命题困扰不已的鬼样子,他刚消下去的气登时又窜了起来。
原本平时到了这个时候,看见池无年那副难过的表情,他就该心软了;但是今天宁知微可谓是铁了心想让对方彻底想清楚这是什么一回事,从自己的逻辑怪圈里走出来。所以他也硬下了一颗心,丝毫没有手软,只是道:
“你想不清楚没关系,可以慢慢想。今天天气不好,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事微信联系。”
说着,他竟然就这么抬步往门外走。池无年还没从自己循环往复的情绪中脱离出来,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眼前的人已经从视野中消失了,直到听见身后开门的声响,才猛地发觉过来,回过头转身追了上去。
这时候雨已经下得很大。大地,天空,灰色从眼前一直蔓延到远处的地平线,目光触及之处没有任何一寸空间不被密密麻麻的雨幕填满。池无年大步追了出去,心情急切,动作自然也迅捷,然而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宁知微已经毫不犹豫地踏下了撑着一顶铁皮遮雨棚的门廊,冲进了雨中。
“宁知微!”池无年瞳孔骤然缩紧,也不顾自己没有打伞,径直顺着他的线路冲上前去,赶在宁知微即将离开小院子的最后一秒赶上了他,抓着胳膊强硬地把人带回了廊下。
“你干什么?!”他来不及顾及同样被浇透了半个身子的自己,冲进卫生间找来了干净的浴巾,兜透把宁知微整个人都拢在了内里。
干燥的布料扑面而来,视野短暂地陷入一阵黑色,随之而来的触感便全部变成了温暖的安心。宁知微的头发和上半身都湿透了,鞋子也黑一块白一块地彻底沾满了泥泞。他被宽大的浴巾整个人罩了起来,只露出睫毛湿漉漉的眼睛,似乎想要开口说什么,却在下一秒打了个寒战。
“宁知微,你疯了。”
池无年咬牙切齿,一面抓起浴巾帮他胡乱擦头发上的水一面训斥他,“你跑个两公里都累的气喘吁吁,外面下这么大的雨,你想跑到哪里去?!”
这是池无年第一次用这种严厉到几乎掩饰不住着急的语气训斥自己。宁知微被骂了,反而颇有些受用,一面在心底怀疑自己是不是有隐藏的受虐倾向,一面却突然感到肩膀上的伤口处蓦然一痛,像被针一下子捅进了皮肉里,难受得他呼吸都停了一瞬。
一个呼吸之后,宁知微才忽然想起来,今早上起床的时候,由于大部分的伤口都已经结了痂,他便贪图皮肉透气的时候那点舒服,没有换上新的纱布。
池无年正在帮他擦脖子上的水,猛地看见人脸色一白,一下子便察觉出了不对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宁知微一开始咬着牙,本不想说,但看了看池无年简直要把人吃了的神情,还是老老实实说了实话:“……肩膀。”
于是,池无年的表情更紧张了。他呼吸登时急促了许多,扔下毛巾就开始解宁知微的外套扣子。
这下轮到宁知微惊慌失措了。
也许是色字头上一把刀的缘故,眼睁睁看着池无年修长的手指开始在柔软的针线里穿梭,一粒粒解开他的纽扣,他竟然连肩膀都感觉不出来痛了,满脑子只有“池无年脱起自己衣服来可真性感”一句话。直到已经湿透了的外套被整个剥下来,只剩下内里的T恤内搭,宁知微才结结巴巴地说出一句话来:“你慢点。”
池无年以为自己弄疼了他,动作登时缓慢下来,但仍然难掩其中的急切。好在宁知微这件T恤的领口颇大,他心中也实在有鬼,便没有强迫对方继续脱,只是动作轻柔地把受伤肩膀那一侧的领口拉大了,一眼便看见原本已经开始结痂的伤口被成分不明的雨水一淋,已经隐隐渗出了鲜血,跟衣服的布料粘连在一起。
池无年的眉心死死拧在了一起。他已经不忍心去问宁知微为什么不用防水纱布把伤口盖住,只是默不作声地去橱柜里找了新的碘伏棉签和医用纱布,抬起头来看了宁知微一眼:“要消毒,忍着。”
可怜宁知微还没反应过来这话什么意思,就被沾满了药水的棉签戳上了伤口,登时发出了巨大的抽气声。
其实刚才他跑出去的时候已经料准了池无年会及时拉住自己,也做好了淋雨的准备。只是终究记忆出了点错漏,忘记了肩膀上的伤,否则他死也不会以自虐为代价给对方演上这么一出。
听见他倒抽凉气,池无年心里自然也一抽一抽地痛。只不过不管心中如何难捱,他手上动作却是丝毫没有容情的干净利落,三下五除二便把伤口全部处理干净,止了血后重新敷上了新的纱布。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有了些能够容许喘气的空档,抬起头来直视对方的眼睛。这一次,他放低了声音,只是很轻地问道:
“为什么突然跑出去。”
毕竟是自己为了博同情演给对方看的,真的被这么问起来,宁知微竟也有点心虚,咳嗽了一声之后才答:“情绪上头了,没怎么过脑子……抱歉。”
池无年摇了摇头,重新拿了浴巾递给他,自己站到一旁垂着眼皮,眼观鼻鼻观心。
“是我应该说抱歉。”
他说得很认真,让宁知微不由自主地相信,这个结论一旦在面前这个人心中确立,便是千风万雨也无法动摇的真理。
“你说的那些,我好像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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