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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随容断然拒绝:“不可能。”
他刚压下去的邪火“噌噌噌”地窜了上来,呼吸都不平顺了,语气凉飕飕地道:“方清昼,你能不能正确地对待已分手的前男友?”
方清昼就那么干站着,不走也不动。
周随容悄悄掀开眼皮看她。
过了半晌,方清昼轻声说:“警察在找我。”
;周随容惊得一抖,手机掉了下去,说:“什么意思?你做了什么?”
方清昼含混不清地道:“情况有点复杂。我可以在路上告诉你。”
“所以你现在的行为叫什么?畏罪潜逃吗?”周随容捡起手机,大步流星地走过去,几乎紧贴到她面前,近得彼此呼吸交融,咬牙颤声道,“你疯了?方清昼!”
方清昼没有否认,只是无意义地重复:“跟我一起走吧。你得跟我在一起。”
方清昼的眼睛里投映着清晨日出时的细碎光线,通透澄澈的眼珠很完整地容纳住他的脸,低声软语:“好吗?”
她看似温和、无害,实则习惯发号施令。对于做出的决定从不动摇,有着近乎傲慢的强硬跟冷酷。不会服软、不会低头、不会认错,也不懂关心。
能够如此锲而不舍地再三征询,已经是种极大的让步。
周随容撇过了脸,缓缓退开,用手机搜索。
从A市到B市,路程1500多公里。坐动车7个小时左右,飞机只要2个多小时。
现在立刻出发,天黑前还能赶个来回。
周随容关掉铁路软件,沉着脸道:“我可以开车送你过去。但是你要告诉我,你去B市做什么?”
方清昼正要开口,周随容自己反悔了,咬咬牙,心情烦躁地斩断了话题:“算了我不问,你的事情我不会再管。把你送到B市我就回来,到时候你不要再找别的借口。”
方清昼张了张嘴,似乎对他的不近人情感到无所适从,只能怏怏地说:“谢谢。”
她很快朝周随容露出个笑容,一贯看起来冰冷沉静的眼底罕见地泛出一点波动,专注地看着他,带着显而易见的亲近跟刻意的讨好:“我找不到第二个人选。你是我最信任的……朋友。”
周随容被她盯着,紧绷的五官柔和下来,有点无计可施地揉了揉额头,别开视线,说:“那我们也分手了。你不要再说这些话了。”
方清昼唇角的弧度变得生硬,一点点向下抿去,仿佛听进去他的话,连用词都变得客套:“好的。抱歉,只能来麻烦你。我一个人去会有点害怕。”
周随容没看见她的脸,却能想象出她此刻黯然失神的面容,每个字都给他带来针扎似的不适。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说了一句,还是不看方清昼,“你等一下。”
他走向卧室,反手将门掩上。在床边坐了会儿整理头绪,从手机列表中翻出备注为鞭炮小兴的同事,给对方发去信息。
周随容:你今天去上班的时候,帮我请个假。
鞭炮小兴:?
鞭炮小兴:?大哥,你已经快三个月没来上班了,现在才想起来请假吗?
鞭炮小兴:现在是早上6点02分,你发消息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吗?
鞭炮小兴:谢谢你心里还有我们,我真感动。不过没关系,这几天领导不在,我也想翘班了。
陆盛兴这个跳来炸去的鞭炮精喜欢管方清昼叫领导。他进公司比较晚,是年龄最小的一个。
周随容:你领导这两天做什么去了?
鞭炮小兴:说是去配合警方调查了,我给她发消息她不回我。
周随容:因为什么事?很严重吗?
鞭炮小兴:我怎么知道?我在分局没有人脉。林姐也被警察叫去问话了,可是她什么都不告诉我,还让我少管闲事。我好生气。
周随容: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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