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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白的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一丝尴尬:“廖小姐,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中间有些事出乎你的意料,我想,关于肖先生的某些事情,你一定很想知道。”
廖皑皑警觉的看着他:“我知道了,你是刚才那个萌萌雇佣来的吧?想和我说什么?不用费心了,我不会放手的。”
邱白笑了笑:“你很勇敢,勇敢到竟然敢和一个刚认识不久,底细都还没弄清楚的人结婚。至于放手不放手的,听我说完再决定好吗?”
廖皑皑涨红了脸:“谁告诉你我不知道他底细的?我清楚得很。”
邱白挥了挥手:“算了吧,不用自欺欺人了。我问你,你知道他家具体住哪里吗?你知道他家里有几个人?你知道他父母姓甚名谁?你见过他的亲人朋友是什么样子的?既然要结婚,为什么不带你去见他的父母?是缺钱还是缺时间?”他满意的看到廖皑皑的脸色越来越白,轻轻吐出一句:“你就不怕他骗你吗?你就不怕有朝一日他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他突然出现一样?”
廖皑皑眼睛里喷出火来,愤怒的瞪着他,咬牙切齿的说:“那么你呢?你又是什么?你难道不是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我面前的吗?而且你还偷窥我!跟踪我!你凭什么以为我会想听你说话?马上在我面前消失,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
邱白的脸上突然露出一种很奇怪的表情,似乎是惊异,又似乎是恐惧,“我会再来找你的。”他迅速转身,走了几步后快速的奔跑起来,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
廖皑皑奇怪的回过头四处张望,她依稀记得邱白似乎是往她身后看了一眼之后就露出那种奇怪的表情,然后落荒而逃。阳光还是一样的刺眼灼人,街头仍然人来人往,每个人的表情都很呆滞,她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都看不出来。
她做了一个深呼吸,从包里摸出手机,颤抖着手指按下快捷键,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忙音,接着一条机械的女声说:你呼叫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候。
她握紧了手机,固执的等候,大约过了两分钟,电话终于接通,肖如卓熟悉的声音响起:“皑皑,对不起,刚才在谈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廖皑皑困难的笑了笑:“你什么时候回来呢?我想你了。”
肖如卓沉默了片刻,低低的笑起来:“真的吗?那我后天就回来,好不好?”
廖皑皑道:“伯母的情况好些了吗?”
肖如卓道:“她好多了,还有,我和你说个事情。”他的声音里带着欢快的情绪,“她也会和我一起来,她会参加我们的婚礼。”
廖皑皑突然觉得全身所有的毛孔都打开了,没有哪一处不舒坦,就连天上明晃晃的太阳似乎也不再那么灼眼。她叹了口气:“如卓,你还有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当然有啊,我好想你,天天都想你。”
“不是这个啦。”
肖如卓沉默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你想听什么?想听什么我说给你听好不好?又或者,等我回来?”不等廖皑皑说话,他暧昧的笑起来。
廖皑皑已经知道什么都问不出来的了,遂道:“不说啦,我挂电话了,等你回来。”收了线后她漫无目的的在街上乱走,心里总是有那么一种不踏实。具体是什么,她又说不出来。
廖莎莎和廖爸爸、廖妈妈都说她是得了婚前焦虑症,一家子没事就拉着她开导,听得她一个头两个大,烦不胜烦,只好装作想开了的样子,不再提这回事。
反倒是廖妈妈听说肖如卓他妈要来,很是紧张了一头,又要去做脸又要去做头的,还要去买身新衣服,廖皑皑说:“没必要这么隆重吧?”
廖妈妈一本正经的说:“不是讨好谁,也不是不自信,而是给她最起码的尊重,也表示咱们很重视这事儿。脸面是互相给的。”
廖皑皑知道她说得对,也就不再管她。廖妈妈却不肯不放过廖皑皑,一有时间就拉着她到处奔波,势必要把最合适自己的那一套行头给弄到手,又顺便把廖皑皑给捯饬了一遍。
廖皑皑也没怎么抗拒,尽量满足廖妈妈的心愿,只是每当她和廖妈妈走在街头巷尾,或是站在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商厦里时,总会有种异样的感觉,仿佛有一双眼睛,一直藏在某个角落里盯着她。这种感觉令人毛骨悚然。
肖如卓将回来的头天晚上深夜十二点,廖皑皑已经躺在了床上,手机突然响起来,有人给她发了一条短信。号码很陌生,语言很简短:我是邱白,我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说,是关于肖如卓的,我就在你家的楼下,你愿意下来和我谈谈吗?
廖皑皑的手指无意识的摩裟着手机,迟疑的站起来掀开了窗帘往楼下看去。昏暗的路灯照着婆娑的树影,很安静,并看不到半个人影。
第二条短信又到了:我看到你了,不要怕,如果你不愿意下来,让我上来也一样。
廖皑皑心头火起,十指如飞:你当我是白痴?不是单独见你就是放你这个莫名其妙的疯子上来?你竟然敢跟踪我到我家,还躲在我家楼下偷窥我?信不信我马上报警?快滚!疯子!
这回很久都没有回信,廖皑皑想关机又舍不得关,犹豫很久把声音调成了震动,随手将手机扔在床头柜上,爬进被窝将薄被盖住了头。
一阵剧烈的响动突如其来的从床头柜上传来,吓得廖皑皑心惊胆战,冷汗直冒,半晌才反应过来是手机震动。她死死盯着手机,手机的灯光闪烁着,将房间照得忽明忽暗。她拿起手机,看清楚了上面的号码,又是邱白的,她毫不犹豫的掐断了。
一条短信飞快的发来:廖小姐,请你接电话,否则我保证你会后悔一辈子。
手机又开始剧烈的震动,廖皑皑没有理睬。
又过了五分钟,又是一条短信:廖小姐,我知道你一直没有睡,你一直都守在手机边。这样吧,我说一件事,兴许你就愿意接我的电话了。你觉不觉得肖如卓很像你某位死去的亲人?当然,我不是指长相,你明白的。这世上神奇的事情很多,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不可能的,你明白的。接电话……
廖皑皑的背心发凉,冷汗从脚底下,手板心,腋窝里,头皮上不断的冒了出来。
手机在掌心剧烈的震动,廖皑皑几乎是下意识的将手机扔了出去,砸在墙壁上。四分五裂,那该死的手机终于停止了颤动和闪烁。
她虚弱的躺倒在床上,全身湿得犹如从水里捞起来一般。她什么都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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