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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猫。”伊萨罗让自己冷静了一下,“别便宜了他们,他们都没交钱。”
夏尔挑眉:“哦,你还有心情跟我逗?”
伊萨罗举双手投降,“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说还不行吗?没有像你这么会折磨虫的,你应该去做监狱的管教。”
他的暗恋瞒不过夏尔,但区别只在于要不要把心事坦白给“好室友”。
夏尔到现在都没觉得他们俩有什么特殊关系,可能也没往暗恋那方面去想,毕竟在战场上救人这种事,听上去就很像是监控、偷窥之类的,夏尔有可能是在生他的气。
伊萨罗怕自己一说,夏尔就离他远去,甚至连喂饱肚子这种重要的事都要找别的雄虫帮忙,其他雄虫都是什么东西?雄虫们没有廉耻,在得不到虫母的情况下,蜜虫也是好的。
看看吧,周围多少雄虫在为夏尔痴狂?仅仅是一个笑容而已,就已经有雄虫倒地不起被急救车拉走的了。
许许多多的雄虫都喜欢夏尔,他们嘴上不说,心里一直蠢蠢欲动,就像阴沟里的老鼠,分布在虫族的每一个角落,现在用棒子朝虫群里打,能打死一大片夏欢夏尔的雄虫。
伊萨罗知道夏尔很讨厌虫族,没有一个雄虫得到了夏尔的喜欢,他对自己没有自信,不确定自己能得到夏尔的喜欢,所以他不敢冒然说出口。
告白本身就是一件很忐忑的事,他的喜欢拿不上台面,夏尔仍旧一心想要逃离虫族。
可是那些在伊萨罗脑子里被刻意模糊的记忆,此刻却清晰得可怕。
白鹭星战场上,燃烧的机甲残骸里,年轻的少将浑身是血地仰起头。
星球表面的沙子和土壤都是黑色的,此刻被血染红了,头顶是巨大的星云,太空里是漫天坠落的炮火。
青年看着火光,脸上露出微笑。
因为那弹片像是流萤一般在宇宙里炸开了,像是盛大宇宙为亡者绽放的最后一程烟花,他伸出手,像是要抓住流星,脸上是疲惫却幸福的笑容。
那表情就像是要和这宇宙同归于尽,看得伊萨罗心惊肉跳。
尘烟四起,一颗陨石就这样朝青年砸了过来,青年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
伊萨罗什么也不想就扑了过去。
每本书上都说,虫族在准备赴死的时候是有心理准备的,要在心里忏悔并且默念三遍:一,我死对不起虫母陛下,二,我死对不起雄虫同胞,三,我死对不起还没杀干净的人类。
但是伊萨罗根本就没准备这么多忏悔词,他又不是文绉绉的神官,他只是一只蝶。
他可以去死,没关系,他要夏尔能活下来。
他要他心爱的人类能活下去。
…
“伊萨罗,你当时也在战场上。”
夏尔松开手后退半步,拂了拂头发,雄虫们发出强烈的鸣叫声,尖叫着表达对他黑色长发的喜欢。
夏尔自己都不敢想,要是一个人类战犯俨然成为了大明星,说出去谁敢信啊?
夏尔把那些声音屏蔽掉,只对伊萨罗说:“你为我挡了炮弹,但是那地方是无人区,没有人知道我会出现在那里,你怎么知道?”
伊萨罗的虫翅完全展开,将两人与外界彻底隔绝,嘴硬解释:“巧合?或者是,我和你心有灵犀?”
夏尔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你觉得我很好骗吗?”
伊萨罗抿着嘴唇,抓住夏尔发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是啊,我的宝宝已经不太好骗了,看来我只能说实话。”
夏尔没有把手抽回来,因为他觉得伊萨罗接下来有重要的话说。
“夏尔少将。”
乌利亚从法庭大门飞出来,拨开记者们,终于来到夏尔身边,“厄斐尼洛好像有事情找你。”
夏尔被迫打断了思路,皱了皱眉:“刚才他还有话没说完吗?”
乌利亚温和地说:“也许吧,要去看看吗?”
夏尔也不能不去,只好对伊萨罗说:“我暂且放过你,晚上你来接我,顺便商量一下…新家的选址。”
伊萨罗眸色一亮又一亮,唇角浮现笑容,意识到夏尔同意延长他们的同居合约了。
冒着粉红色爱心泡泡的梦想就摆在眼前。
“遵命,我的长官。”他绅士而温柔地说-
与此同时,审判庭内部正在召开秘密会议。
厄斐尼洛背对着门,和梅塞以及三十多个法官开会,表情严肃,甚至有一些紧张。
他从来没有过紧张的情况。
二审顺利结束,结果对夏尔100%有利,案件处于最后一次庭审之前的关键期,议会长亲临现场,表达联邦政府对本次审判的高度重视。
厄斐尼洛向议会长和陪审团传达了重要消息:“夏尔的免刑批准已经生效了,我们没有办法再继续扣押他,他基本可以被判定为免刑,如果第三次庭审没有问题的话,我会宣布允许他回到帝国。”
议会长揉了揉眉心说:“不行,没你想得这么简单,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不是你说一句无罪就无罪的,联邦政府那边已经造势了很久,如果夏尔不死,我们的威严何在?”
厄斐尼洛轻轻蹙眉:“您的意思是?”
议会长轻描淡写的说:“放走夏尔,然后找雇佣兵解决掉他,对外宣称他畏罪自杀了,反正他们人类不是有这样的习惯吗?为了尊严自尽,没有人会怀疑的,帝国那边最多发表强烈谴责,什么也不能对我们做。”
梅塞一惊,猛地拍桌:“这是违反法律法规的,既然他已经免罪了,那我们就不该干涉审判结果!”
厄斐尼洛亦是表情凝重,“这恐怕……不符合我们虫族的道德理念。”
议会长厉声问:“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们要看着他回到帝国,再次对我们发起进攻吗?你们还是不是虫族?你们到底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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