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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布小轿的轿壁是双层的,外层是浆洗得发硬的青布,内层衬着一层薄薄的棉絮,却依旧挡不住路上的颠簸。潘金莲坐在轿内的软垫上,软垫填的是晒干的芦花,蓬松却不够柔软,硌得她坐骨生疼。她抬手撩开轿帘一角,透过缝隙往外看——街景飞快后退,从熟悉的西街陋巷,渐渐变成了青砖黛瓦的富贵街区,路面也从坑洼的土路,变成了平整的青石板,轿子行驶在上面,颠簸减轻了许多,却让她心里的不安更甚。
她曾偷偷幻想过,若真要进西门府,该是何等风光——至少该有顶红绸轿子,轿夫一路吹吹打打,带着聘礼,让街坊四邻都看到。可眼前这顶青布小轿,低调得像在偷运货物,连轿夫的脚步都放得极轻,仿佛怕被人看见。
轿子在一处气派的朱红大门前停了下来。潘金莲的心猛地一跳,以为到了正门——那大门高达两丈,门楣上悬着“西门府”三个鎏金大字,字体浑厚,一看便知是名家所书;门两侧蹲着两尊石狮子,雕刻得栩栩如生,眼神威严,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势。
可没等她下车,轿子却突然转了个弯,绕到了侧面一处不起眼的角门。角门比正门矮了一半,门板是普通的黑漆,上面连铜钉都没有,只有一个小小的门环,被磨得发亮。一个穿着灰布短褂的门房正靠在门边打盹,听到轿子声,揉了揉眼睛,懒洋洋地打开了门。
轿子从角门悄无声息地抬了进去,门在身后“吱呀”一声关上,像一把锁,彻底隔绝了外面的世界。潘金莲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这角门,是府里下人进出的通道,她以“妾”的身份进来,却连走正门的资格都没有。
轿子在一处回廊下停稳,轿帘被一个婆子掀开。婆子穿着一身青布衣裙,衣裙浆洗得发白,领口却浆得笔挺,她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用一根银簪别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慢:“请娘子下轿。”
潘金莲扶着婆子的手,小心翼翼地走下轿。阳光有些刺眼,她微微眯起眼,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是一处僻静的回廊,廊柱是上好的楠木,外面裹着一层朱红漆,漆上雕着缠枝莲纹,纹路细腻,一看便知花费了不少心思;廊檐下挂着一排红灯笼,灯笼上绣着“西”字,却都蒙着一层薄灰,显然许久没挂出去过;廊柱之间的石缝里,长着几株青苔,绿油油的,透着一股潮湿的气息。
没有喜乐声,没有宾客的喧哗,甚至连一声鞭炮响都没有。空气里静得可怕,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丫鬟说话声、厨房的切菜声,还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这些细微的声响,反而更衬得此处的冷清。
“跟我来吧。”婆子说完,转身就走,脚步很快,根本不回头看潘金莲是否跟上。潘金莲赶紧快步跟上,她的裙摆很长,走得急了,差点绊倒,幸好及时扶住了廊柱——廊柱上的朱漆沾了点在她手上,她赶紧用帕子擦掉,帕子是她从武家带来的,已经洗得发白,边角都起了毛。
她们穿过三道回廊,每一道回廊的布置都比前一道更精致——第一道回廊的栏杆是普通的木头,第二道换成了汉白玉,第三道的栏杆上甚至雕着花鸟纹样;廊下的灯笼也从普通的红纸灯笼,换成了绣着金线的纱灯,只是纱灯上的金线有些褪色,透着一股仓促布置的敷衍。
最后,她们来到一处名为“绮罗阁”的院落。院落不大,却布置得极其精巧——院中央有一座小假山,假山是用太湖石堆成的,石头上有许多孔洞,雨水落在上面,能顺着孔洞流下来,形成小小的瀑布;假山旁边有一个小池塘,池塘里种着几株荷花,此刻荷花还没开,只有几片嫩绿的荷叶浮在水面上,水面上飘着几片落叶;池塘边种着几株海棠,海棠花已经谢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
院子的正中央,是一座两层的小楼,便是绮罗阁了。小楼的门窗都是雕花的,窗纸上贴着红喜字,可那喜字剪得歪歪扭扭,边角毛糙,有的地方甚至没粘牢,风一吹,便微微晃动,像是随时会掉下来;门口的台阶上,撒着一些红色的纸屑,纸屑已经有些发黑,显然是从别的地方扫过来的,并非专门为她准备的。
潘金莲跟着婆子走进小楼。一楼是客厅,客厅里摆着一张紫檀木八仙桌,桌子上放着一套紫砂茶具,茶具旁边摆着几碟喜果点心——有蜜饯、有瓜子、有花生,却都不是什么稀罕物,蜜饯的糖霜已经化了,粘在碟子里;瓜子壳散落在碟边,显然是别人吃剩下的。客厅的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画的是“春江晚景”,画工还算不错,却不是名家手笔,画框上甚至有一道细微的裂痕。
婆子领着她上了二楼,二楼是卧室。卧室里的陈设比客厅更奢华——一张拔步床,床架是紫檀木的,上面雕着“百子千孙”的纹样,床幔是粉色的纱,纱上绣着缠枝莲,只是纱有些薄,透光性很好;梳妆台上摆着一面黄铜镜,镜子擦得锃亮,能照出人影,镜前摆着一个螺钿妆奁,妆奁里放着几盒胭脂水粉,都是上等的货色,却有几盒已经开封,显然是别人用过的;衣柜是梨花木的,打开一看,里面叠着几件绸缎衣裙,颜色鲜艳,料子柔软,却都不是新的,领口处甚至能看到细微的磨
;损痕迹。
而所谓的“嫁衣”,正放在床尾的凳子上——那是一件玫红色的缎裙,缎面的光泽很好,上面绣着几朵小桃花,绣线是浅粉色的,却绣得很稀疏,针脚也不够整齐;裙子的领口处,甚至有一根线头没剪断,垂在外面,显得格外敷衍。这根本不是正室该穿的大红嫁衣,甚至连妾室纳聘时穿的桃红嫁衣都不如,更像是一件普通的节日盛装。
“娘子先歇歇,我去请管家奶奶过来。”婆子说完,转身就走,连门都没关。潘金莲走到凳子前,拿起那件玫红色缎裙,手指轻轻拂过缎面,冰凉的触感像针一样扎进她的心里——她这才明白,西门庆根本没把她当“妾”,只是把她当成了一件随手可得的玩物,连最基本的仪式感都懒得给她。
没过多久,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妇人走了进来。妇人穿着一身紫色绸缎衣裙,衣裙上绣着暗纹,低调却奢华;她的头发梳成了圆髻,插着一支金步摇,步摇上的珠子轻轻晃动,发出“叮咚”的轻响;她的脸上堆着程式化的笑容,眼角却有明显的细纹,眼神精明,像在评估一件货物,上下打量着潘金莲。
“给七姨娘道喜了。”妇人微微屈膝,动作标准却毫无诚意,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老爷吩咐了,今日一切从简,不必大费周章。眼下时辰差不多了,请七姨娘换上衣裳,随我去前厅给老爷和各位夫人磕个头,敬杯茶,这礼就算成了。”
“七姨娘?”潘金莲听到这个称呼,心脏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她知道自己是妾,却没想到会被如此直白地编号——“七”,意味着她是西门庆的第七个妾,像一件被打上编号的物品,毫无尊严可言。她强忍着眼泪,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道红痕,才勉强维持住脸上的平静。
妇人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嘴角扯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府里规矩大,姨娘刚进来,怕是还不清楚。老爷一共有六位夫人,您是第七位,按规矩,自然该称‘七姨娘’。老爷能让您进府,已是破例——您可知,多少人家的姑娘想进咱们西门府,都没这个福气呢?”
这番话,看似提醒,实则是在敲打她——别不知足,能进府已是恩赐,休要再奢求别的。潘金莲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声音干涩:“多谢管家奶奶提醒,我知道了。”
妇人满意地点了点头,拍了拍手,两个穿着绿布衣裙的丫鬟走了进来。丫鬟们的年纪不大,约莫十五六岁,脸上带着稚气,眼神里却透着一股机灵,她们手里拿着一套首饰——一支银簪,一对银耳环,还有一条银项链,都是普通的银饰,没有任何镶嵌,一看便知不值多少钱。
“给姨娘梳妆。”妇人说完,便转身出去了,顺手关上了门。
两个丫鬟上前,一个为她解开发髻,一个为她换衣服。解发髻的丫鬟动作很轻,手指却有些粗糙,扯得她头皮发疼;换衣服的丫鬟动作很快,几乎是把裙子往她身上套,缎裙的领口很紧,勒得她脖子发疼,她想调整一下,丫鬟却不耐烦地说:“姨娘别乱动,这裙子是按尺寸做的,乱动会弄坏的。”
潘金莲只好不动,任由她们折腾。丫鬟为她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插上那支银簪,又为她戴上耳环和项链——银簪有些钝,插进去时疼得她皱起了眉;耳环的钩子有些尖,不小心刮到了她的耳垂,渗出血丝,丫鬟只是用帕子随便擦了擦,便完事了。
梳妆台上的铜镜里,映出一个陌生的女子——玫红色的缎裙衬得她皮肤更白,却也衬得她脸色有些苍白;银饰在阳光下泛着光,却显得有些廉价;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慌乱和屈辱,嘴角却强装着平静,整个人透着一股不伦不类的尴尬。
“姨娘,好了,咱们走吧。”丫鬟说完,便推着她往外走。
所谓的“前厅”,并非府里招待宾客的正堂,而是一处偏僻的偏厅。偏厅不大,中间摆着一张紫檀木长桌,桌两旁放着几张太师椅;墙上挂着一幅“岁寒三友”图,画工粗糙,显然是府里的下人所作;桌案上摆着一个青铜香炉,香炉里插着几根香,香灰已经积了不少,显然许久没清理过。
偏厅里坐着寥寥数人。西门庆坐在主位上,穿着一身宝蓝色锦袍,锦袍上绣着金线,在阳光下泛着光;他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用一根玉簪别着,玉簪是上等的和田玉,颜色温润;他的脸上带着志得意满的笑容,眼神里满是占有欲,见潘金莲进来,目光便毫不避讳地在她身上逡巡,从她的头发扫到她的裙摆,像是在欣赏一件刚到手的珍宝。
下首坐着六位女子,想必就是西门庆的其他六位妻妾。她们穿着各不相同的绸缎衣裙,首饰琳琅满目,显然都是富贵人家出身。
坐在最左边的,是正室夫人吴月娘。她穿着一身正红色锦袍,锦袍上绣着凤凰图案,凤凰的眼睛用红宝石镶嵌,显得格外华贵;她的头发梳成了飞天髻,插着一支金步摇,步摇上的珠子是东珠,圆润饱满;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深邃,像一潭深水,让人看不透她的心思。
吴月娘旁边,是二姨太李娇儿。她穿着一身粉色衣裙,衣裙上绣着桃花,显得格外娇俏;她
;的头发上插着一支珠花,珠花是南海珍珠,颗颗圆润;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眼神里却透着一丝疏离,仿佛对眼前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李娇儿旁边,是三姨太孟玉楼。她穿着一身紫色衣裙,衣裙上绣着蝴蝶,显得格外优雅;她的头发上插着一支玉簪,玉簪是翡翠的,颜色翠绿;她的手里拿着一把团扇,扇面上画着“仕女图”,她轻轻摇着扇子,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屑。
孟玉楼旁边,是四姨太孙雪娥。她穿着一身黄色衣裙,衣裙上绣着菊花,显得格外端庄;她的头发上插着一支银簪,银簪上镶嵌着蓝宝石,颜色鲜艳;她的眼神锐利,像一把刀子,死死地盯着潘金莲,仿佛要将她从里到外看穿。
孙雪娥旁边,是五姨太潘巧云。她穿着一身橙色衣裙,衣裙上绣着牡丹,显得格外艳丽;她的头发上插着一支金簪,金簪上镶嵌着玛瑙,颜色鲜红;她的脸上带着笑容,笑容却不达眼底,眼神里带着一丝算计,时不时地瞥一眼西门庆,又瞥一眼潘金莲。
潘巧云旁边,是六姨太李瓶儿。她穿着一身绿色衣裙,衣裙上绣着荷花,显得格外清新;她的头发上插着一支珠钗,珠钗是珍珠和翡翠镶嵌的,格外精致;她的眼神里满是妒火,死死地盯着潘金莲的玫红色缎裙,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显然对潘金莲的到来充满了敌意。
潘金莲一进偏厅,六位女子的目光便齐刷刷地投射过来,像无数根细密的针,扎得她浑身不自在。这些目光里,有审视,有嫉妒,有鄙夷,有敌意,唯独没有一丝欢迎。
“七姨娘来了,快过来敬茶。”西门庆笑着说,声音里带着一丝轻浮。
一个丫鬟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托盘上放着七杯茶,茶杯是白瓷的,杯沿描着金边,显得格外精致。潘金莲深吸一口气,拿起第一杯茶,走到吴月娘面前,双腿跪下,双手举起茶杯,低眉顺眼地说:“夫人,请用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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