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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秉之视线从手中执着的书上移开,抬头瞥了观言一眼:“乱打听人家未出阁的姑娘做什么?”
观言大觉委屈,连忙道:“主子这就冤枉奴才了,这崔三姑娘可是未来主母的继妹,既回京了,奴才总要回禀主子一声的。”
陆秉之点了点头,继续低头看起手中的书来。
观言心中轻轻叹了一口气,自打长公主去后,主子这性子就变得愈发清冷了。
他不过想着讲些新鲜事儿叫主子有些兴致,主子却是兴致缺缺。
不过也是,自打主子中毒,京城里传出那些流言蜚语,崔大姑娘是一点儿关切的态度都没有,哪怕上回宁寿侯府翟老夫人过府探望主子,这崔大姑娘也没跟着过来。
崔家解释说男女未成婚,该避讳些才是。可之后便发生了崔大姑娘失足落水的事情,他哪里还看不明白,这崔大姑娘是不愿继续这门婚事了。
他能看明白,主子这般通透如何看不出来,自然心中是清清楚楚的。
主子心中定是对那崔大姑娘生出了不满,所以更不会理会她那继妹崔令胭了。
观言心中想着这些,实在想问一句主子既然看了出来,怎不退了这门婚事?
这般还未进门就想着大难临头各自飞没有一点儿子担当的女子,如何配的上主子?
如今主子身份虽未归位,可终有一日主子会被认回皇家的。崔大姑娘若是嫁过来,这般品性如何能担得起主子正室的身份?
观言压下这些心思,到底是没问出来。
......
这边崔令胭并不知观言在陆秉之面前还提起了她,从崔令徽那里出来,她便一路去了舅母詹氏所住的梧桐院。
詹氏正和戚若柔说着话,见着她进来脸上就露出笑意来,招她在自己跟前儿坐下来,拉着她的手细细问道:“胭丫头回府可还习惯?原本今个儿舅母和你表姐想去陪你的,可又想着你才刚回侯府定要和老夫人还有府里姐妹们亲近亲近,便想着莫要扰了你的正事才好。”
崔令胭莞尔一笑,道:“舅母莫要担心,昨个儿宴席上舅母不也见着了,祖母为人慈爱,还将戴了多年的迦南香十八子手串送了我,不仅如此,今个儿我前去请安,祖母又将身边的大丫鬟碧痕赏给了我,连身契都一并叫人送来了,有祖母给我撑腰,想来也没有哪个敢慢待了我这个新回府的三姑娘。”
詹氏听着崔令胭这番话,瞧着崔令胭眉眼间轻松自在的神态,丝毫不作伪,脸上的笑意便不由得僵了僵,嘴上却是道:“好,这便好,你祖母肯这般护着胭儿你,舅母就能放心了。”
崔令胭陪着詹氏还有戚若柔说了好一会儿话,这才告辞离开。
待她出去后,詹氏脸上的笑意才淡了下来,带着几分感慨道:“到底是崔家的血脉,我这当舅母的还怕她回府受了委屈呢,哪里能料到她祖母竟那般护着她。”
戚若柔知道自家母亲的心思,含笑道:“胭妹妹得翟老夫人喜欢,这不正好吗?日后她若嫁给哥哥,咱们府里才能跟着沾这侯府的光,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戚若柔原本有些骄傲,觉着也不是非要崔令胭给她当嫂嫂,他们戚家也未必就要攀这个高枝儿。可昨个儿自打进了宁寿侯府,她便像是进了个花团锦簇的富贵窝,吃的用的样样都是她平日里想都想不到的。
宁寿侯府和戚府比起来,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根本就没法比。
不过短短一日,戚若柔便有些明白为何母亲想着要崔令胭嫁给自家哥哥了。
戚家和侯府亲上加亲,借着这层亲戚关系,她甚至可以留在侯府,叫姑母给她相看一门好婚事。
詹氏听着她这话却是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胭丫头没被轻慢了自然是件好事,可怕就怕她得了翟老夫人的喜欢,翟老夫人觉着胭丫头嫁到咱们戚家委屈了她,不肯应这门婚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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