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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送饭老头听到这话,浑身一激灵,心里想着大慈大悲大慈大悲,接下来再也不敢使绊子了。
&esp;&esp;司徒辅望向卧倒的旧友,形销骨立,尺言现如今仍昏昏沉沉,一睡从凌晨四点到晚上十二点,只在深夜里醒来。醒来后什么都不做,坐起来对着墙,医生说他木僵了。
&esp;&esp;尺言知道他的存在,可没有回头过一遍,也没有抬眼,司徒辅不强求,只是看着。
&esp;&esp;半小时,两人连气息,一缕都未曾重合。
&esp;&esp;-
&esp;&esp;“真的行吗?这个窝点这么重要,要是我们不得手,这半个月的努力就凉凉了。”
&esp;&esp;“我觉得悬,嘶,上头也没安排大部队,万一让犯罪分子跑了……这个什么‘棘’也没做过测试,听说都残了,还能用吗。话说这是不是不太人道。”
&esp;&esp;“哎呀都死刑犯了,还人不人道,算是将功赎罪,以后还能有好日子。”
&esp;&esp;铁皮车开到偏僻无人的郊野,两公里外的对岸,就是武装齐全的制毒窝点。近些年来,有寂司打击此等犯罪很久了,可怎么都铲除不掉,直到发现这个深藏在密林里的老巢。
&esp;&esp;人们终于看到希望,为避免打草惊蛇,已经准备了足足两月有余。
&esp;&esp;铁皮车停下,两个人打开车后门,看见里面阴沉昏暗,两人敲了敲栏杆,发出清脆的声响。
&esp;&esp;他们一边质疑着,这究竟能否成功,一边也皱着眉,想接下来的安排。
&esp;&esp;原定的计划是传统一锅端,但前车之鉴,上次这般大型围剿,死了十多号人,太过悲惨。突然穿插的安排,让他们迷惑又期待,理论上可行,族内力量堪比热兵器,但不可控因素也太多。
&esp;&esp;万一成功了呢。少死一点人呢。虽然可能性不大。
&esp;&esp;后方已时刻准备着,万一这个死刑犯失败,就按照原定计划,一刻不停开始围剿。
&esp;&esp;交接人与死刑犯间,没有任何的言语交流。为保证交接人的人身安全,必须在五百米之外,‘棘’需佩戴脚镣,携带摄像头、录音器、无线接收器,由一里外隐蔽的指挥部指挥,不得擅自行动。
&esp;&esp;“‘棘’,抬头,西北方五百米,是你的目标地。开始行进。”
&esp;&esp;“你要做的,是从木屋东方向潜伏进入,在你直走第二十三课树的位置,两点钟方向有放哨的,你需要先不动声色解决他。”
&esp;&esp;他开始往前走。
&esp;&esp;今天的阳光非常好,即便隔着云层,也均匀撒落到他身上。他垂垂头,面对鲜嫩的草,赤脚踩过草尖,淹没脚背。沉重的脚镣与草地摩擦,发出沙沙声。
&esp;&esp;一棵树、两棵树、层层叠叠的树。
&esp;&esp;“西北方向。重复指令,西北方向,从东侧进入。”
&esp;&esp;拖着沉重脚镣的双足,继续往前走。
&esp;&esp;“重复!西北方向,不是北方,停止前进,‘棘’停止前进!”
&esp;&esp;“……预备组快行动,快点。”耳机里,指挥的细碎声,急促而慌忙。
&esp;&esp;尺言抬抬头,他的眼睛久别阳光,在这漫长的路程上,终于适应了。他的身子温和一些。
&esp;&esp;“报告,‘棘’计划失败,请求实施计划二。”耳机仍在响着。
&esp;&esp;他终于走出密林,看到一间温馨亲近的小木屋。在阳光下,它的木屑都泛着光泽。
&esp;&esp;“狙击手就位。”
&esp;&esp;放哨人看见了他,首先是疑惑,凝眉透过望远镜,看到怪异的他后,愣一下,毫不犹豫举起武器。
&esp;&esp;狙击手已经在密林里潜伏,对准放哨人。
&esp;&esp;在一边子弹射出,一遍准备扣下扳机时,尺言停下了。
&esp;&esp;他站在草坪上,抬头,望着蔚蓝天空。身上阴霾没有因此被驱散,也没有变得圣洁,他只是望着,像一棵草或是一只老鼠一样,时而抬头望着。
&esp;&esp;子弹被冰层挡开。
&esp;&esp;放哨人透着狙击镜,一愣,在还没来得及掰第二下时,一股急切的压迫感袭来,他睁着眼,倒下。
&esp;&esp;木屋里的人也注意到了,当他们听到武器声响,立马透过窗户,拿起武器,有的人闯出来,瞪着眼看到这个形影寥落的邋遢乞丐。
&esp;&esp;“你……”
&esp;&esp;还没来得及开口,他们忽地身体僵住,一动不能动,呼吸停止。不过三秒,人影倒下,他的视野之内,不留一丝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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