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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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第2页）

&esp;&esp;戚暮山：“因为那时只有她在场。”

&esp;&esp;程子尧眨眨眼睛：“啊？就因为这个？下官还以为那是侯爷用来诈供的手段。”

&esp;&esp;戚暮山接着道：“还因为仵作验出来杜文欢是酉时死的，而歌女是戌时发现的尸体，这段时间里竟没有一人过问房内在发生何事，直到杜文欢死后一个时辰，萧逸丰才带人进去发现尸体。若非有人特地打点衙役篡改卷宗，就是早在案发前便买通了在场的人。”

&esp;&esp;“但这也未必吧？万一真就是萧公子，或是萧家派的刺客行凶呢？”

&esp;&esp;“如果萧二小姐没有动手的话，她又何必出逃？”

&esp;&esp;程子尧被问住了：“这……”

&esp;&esp;“我在南溟见过她，是个看着胆小怯懦的姑娘。这样的人，通常不会被认为能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正因为很多人会这么想，她更没必要逃走。但是程大人，你会在什么情况下辞官逃离京城呢？”

&esp;&esp;戚暮山垂眼落在他手中那本南溟文书上，仿页在火中烧了个干净，原来的几页经玄青修复后又崭新依旧。

&esp;&esp;程子尧很快想通，心道那自然是心里有鬼才要逃，随后点着头又问：“下官明白了，可如何看出萧公子是帮凶？”

&esp;&esp;戚暮山沉吟一声：“感觉。”

&esp;&esp;程子尧失笑：“侯爷，您又跟我打哑谜呢。”

&esp;&esp;“真是感觉，大概就是……萧公子虽然在他爹面前表现得敌视姊妹，但每每提及萧二娘时的神情却让我想起一个人。”说到这，戚暮山眉眼含笑，“那人对自己的妹妹相当爱护，所以让我觉得，萧家兄妹的关系不说亲密无间，也应是很和睦的。”

&esp;&esp;“原来如此……哎，听侯爷这么说，那人想必是您很好的朋友吧？”

&esp;&esp;“算是朋友吧，我与他相隔两地，相距甚远，平日只能靠书信往来。”

&esp;&esp;程子尧直觉从戚暮山笑靥中察出别的意味，但道不清，于是说：“没关系，都说知己天涯若比邻，再远也有重逢的机会，不知侯爷那位友人身居何地？”

&esp;&esp;戚暮山轻叹道：“……南溟。”

&esp;&esp;程子尧一愣，嘴唇翕动半天才发出声音：“这……这好像确实挺远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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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有了福王和靖安侯坐镇，锦衣卫办事雷厉风行，不出半月就将林州陈氏及与之相关的各家族几乎连根拔起，连带着林州商行的风气都给整治了一番。

&esp;&esp;然孟道成被革职，陈术被捕，许多粮商也一道捉拿，满城百姓都等着口粮，亟需有人接替知府之位以解民生。

&esp;&esp;此事理应由各县县令暂代，但上梁不正下梁歪，戚暮山对他们不放心，又记着萧衡的话担心墨如谭会从中谋利，最终还是让一清二白毫无志向的大理寺少卿兼任林州知府。

&esp;&esp;林州最大的豪绅都被清理门户，其他豪绅更不敢阻挠，程子尧办事方便了不少。

&esp;&esp;衙役来报：“大人，下官已收缴所有契书一并销毁，百姓们免了债，对大人感恩戴德呢。”

&esp;&esp;程子尧正清点府中旧时公文，闻言微微颔首：“好，那粮市情况如何？”

&esp;&esp;“粮商同意开仓放粮，照以往的价格正常出售粮食，只是……”衙役顿了顿，“林州有八万户人家，按现在粮仓内的粮米储量，最多四个月，粮仓就会亏空。”

&esp;&esp;程子尧手中动作一顿，不禁蹙起眉头：“四个月……离开春还有五个月……”

&esp;&esp;他抱起一撂卷宗，走到桌案前，揉了揉眉心：“向会宁、宜川买粮的事有着落了么？”

&esp;&esp;衙役面露难色：“回大人，会宁、宜川两地知府皆称当地收成也欠佳，不愿卖粮。”

&esp;&esp;程子尧微恼：“怎会如此？前几月唯独会宜两地雨水充沛，岂会收成欠佳？”

&esp;&esp;戚暮山搁置手中书卷，安抚道：“会宁和宜川自改稻为桑后，桑田长势远超稻田，虽说气候适宜，耕种的也多是蚕桑，说是粮食收成欠佳倒也无可厚非。是吧，殿下？”

&esp;&esp;说着，他状似无意地瞥向当年极力推广改稻为桑的主事大臣。

&esp;&esp;墨如谭察觉到他的视线，回望过去，而后看向程子尧：“的确如此，当年为解国库燃眉之急，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没想到此后都未改回国策。”

&esp;&esp;程子尧长叹，冲那衙役摆了摆手：“既然近邻不行，那就试远亲，再派人去兴平、奉阳、洛城等地问问。”

&esp;&esp;衙役甫要弯腰领命，忽听墨如谭开口：“程少卿这么问下去，问到年关都未必有结果。”

&esp;&esp;程子尧：“那殿下认为该如何？”

&esp;&esp;墨如谭勾起嘴角：“依本王看，不如这样，寻常价格他们当然不肯松口，但倘以收购之名，以每石两千文的价格向各地粮商收购，势必有不少人为利所诱，自然就愿意出售粮食。”

&esp;&esp;“两千文？！”程子尧差点以为自己听错，可随即反应过来，恍然大悟，“……对，两千文！告诉他们用两千文一石去买。”

&esp;&esp;“不，不是买，而是收购。”墨如谭笑着冲程子尧伸出一根手指，“若是‘去买’还得我们亲自跑一趟，但若是‘收购’，那就是他们主动送上门来了。”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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