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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医院,他问了前台抢救室的位置,直奔上楼,看到里面走出来的护士,白虞急促喘息着询问,“他人怎么样了。”
“不好意思,请问您和死者是什么关系?”护士迟疑地说。
“我……你说什么?”白虞不可置信地睁大眼重复,“死者?”
护士抱歉地低下头,“请您节哀,病人确认已经死亡了。”
“不可能。”白虞坚定地摇头,脸色煞白,“他不可能死的,他命硬得很,你们一定是搞错了!”
跟着他来的白晏明扶住他险些栽倒的身体,带到靠墙的椅子上,“白虞,你冷静一点。”
然而白虞整个人都失去力气,抱住自己的头,仿佛被一块巨石压着,直不起身子来,底下白花花的地板,在他眼里纠缠旋转。
他真的很累,有几瞬想着,就这么睡过去,醒过来发现都是一场梦最好了。
乐山怎么办,自己失职已久,现在一直陪着他的爸爸不在了,他怎么向一个小孩子交代。
还有萧家,好不容易认祖归宗的独生子,却要再一次失去。
他做什么才能弥补这一切。
不远处传来起伏的痛哭和哀嚎,白虞也想哭,可能是眼泪流得太多,他感受到灼烧般的疼。
他看着从急救室走出来的医生,徒劳地恳求,“医生,把他救回来,求求你。”
“病人心脏停跳,回不来了,你们家属再去多看看吧。”医生说完鞠了一躬,向相反方向离开。
白虞死死捂住脸,泛着凉意的泪水顺着指缝滑落。
一道低沉的厚重嗓音,伴着皮鞋踩在地面的声音响起,站停在前方,“我看不懂你,究竟是爱不爱他。”
白虞恍惚地抬起头,眼珠边缘布满了红血丝。看清面前人,他无措地抓着扶手起身,低头哽咽地道歉,“叔叔,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萧鸿峥眼角层层纹路微动,目光直接而严肃,嗓音洪重,“以前你们的小打小闹,离家出走,我不管,现在连命都不要,就是你们的感情吗?”
的确像他说的,白虞甚至都没见过对方几次。萧鸿峥对于他和秦鼎竺之间的事,比萧爷爷关注得还要少。
白虞自觉是他不足以让对方花费时间和精力,况且他本就打算离开,自然也不在意。
可现在不同了,秦鼎竺的死绝大部分都是因为他,他是以罪人的身份面对对方的父亲。
萧鸿峥问的话,他都无法回答,那些平白无故的折腾,在外人看来,或许和疯子没两样。
“我不管,是以为你们心里有数,看来是我想多了。”萧鸿峥脸色沉重。
白虞嘴唇咬得充血,憋不住往下坠的泪,强压着呼吸说,“我也没办法,我没有选择……”
白晏明轻轻抱住他,劝慰着说,“别说了,不是你的错。”
不知何时楼道里安静下来,很久很久,只剩下白虞压抑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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