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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alpha仰头忽然笑了起来,笑得久了,眼眶里渗出一些泪来。
有人哀愁,自然也有人欢喜。
霍上将的身体似乎一天天好转起来,这几天都能下地走路,晚上也没有被咳醒。
霍老夫人来医院的那个下午,霍英展的面色都变得红润了不少,拉着妻子的手说了好多软话,弄得老太太不太好意思。
这一天。
纪鹤推着霍令月的轮椅,敲了敲虚掩的门,恰好听见病房内传来了霍上将高谈论阔的声音。
照这个速度,说不定再过几天,alpha就能出院了。
“霍少将。”
“爸爸!”
霍令月弯了弯眼睛,笑起来的样子很像自己早逝的妻子。
只见霍少将半蹲下来,和自己的女儿说了一会儿话。
病床上,霍上将闭上了眼睛,看来是准备午睡。
一旁的纪鹤正在给病床旁边的鲜花换水,他凑过去闻香味的时候,霍上校悄悄从背后抱住了他。
霍郁柏的脑袋就这么放在了纪鹤的肩膀上,腻歪得简直让人没眼看。
自从两人互通心意后,纪中尉觉得霍上校愈发像一只黏人的大狗。
他受邀去给联邦军校的学生上机甲课,霍郁柏就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盯着谁没有认真听讲;他推着霍老夫人在小花园里晒太阳,霍郁柏就跟在身边给自己扇风。
甚至纪鹤就连洗澡,霍郁柏都想跟着一起进去洗。
对此,衣冠楚楚的霍上校大言不惭地说道:“我可以帮你洗。”
纪鹤抿着嘴唇不说话,如果是霍郁柏帮自己洗的话,他估计自己会没有力气从浴室里走出来。
两人抱了抱,又分开。
病房里,氛围一度十分和谐。
光穿过百叶窗洒在病床上,霍英展的呼吸缓缓加深,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下一秒,检测仪器显示的数据忽然归零,发出刺耳的警示音。
原本坐在小沙发的霍少将忽然冲到了病床边,握住了父亲的手,手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医护人员迅速赶到。
那些看似好转的迹象,不过是老人临死之际的回光返照。
“父亲!”
霍少将的声音变得尖锐而凄厉,那哭声根本不是通过喉咙里的声带发出的,而是从胸腔里倒灌而来的悲伤。
只见霍英展安静地躺在那里,看起来只是睡着了。
霍郁柏拉着纪鹤的手,低垂着头站在祖父的病床前。
这个曾如无法撼动的山一样笼罩着联邦军部与霍家的男人,就在这样一个温暖的午后平静地离开了。
甚至,连只言片语都没有留下。
霍英展的葬礼,是一个雨天。
树荫下,纪鹤撑着一柄16骨的黑伞,胸前戴着白花,以保护者的姿态站在霍郁柏身旁。
“节哀。”
水晶棺内,霍英展穿着上将制服,身上盖着联邦军部的六星绿棋。
这是一位英雄的陨落,更是一个时代的落寞。
从他们所站的位置到棺椁,只有很短的一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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