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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微辞面色如常,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只是勾着沈予栖的手轻轻摇了摇,平静地说:“走吧。”
沈予栖弯下眼睛,握紧了那只微凉的手。
江边的风的确有些大,身上倒还好,裸露在外的皮肤被吹得有些刺痛。
刚买的围巾果真能派上用场,两人站定在河堤边,一人系上了一条围巾。
手工编织的围巾细腻厚实,既柔软,保暖效果又很好,系上后顿时将寒风抵御在外。
沈予栖看着被围巾裹住下半张脸,只露出眉眼的季微辞,觉得很可爱,忍不住笑了。
而后十指相扣的手传来些微痛感,是指节被对方不满地夹了一下。
江对岸是一排写字楼,玻璃窗将大楼分割成一个个小格子,有大多数都灯火通明,远远看着像一张黑白不协调的二维码。
而江这边则是完全不同的景象。
冬日的寒风也没能阻挡大家来夜晚的江边消磨时间的热情,堤坝边来来往往了许多对散步的小情侣,还有穿着单薄,带着耳机夜跑的年轻人,左岸是一个小广场,有老人成群结队地跳广场舞。
季微辞从前很少注意到这些烟火气十足的场景。
很热闹,即便这些热闹似乎各不相通,却又有一种奇妙的和谐。
两人牵着的手藏在宽大的外衣袖子之间,慢慢走过形色各异的人。
季微辞问沈予栖p&p成立分部以及接下诺迈生科案子的事。
“很早就开始准备了,最近才走上正轨。”沈予栖说。
“以华东生命科学研究院的等级,分部打好这个案子或许就能在国内打出口碑,研究院也是看重p&p总部打知识产权案的经验和对vcv的了解才选择了我们,这是双赢的局面。”
季微辞点点头,这件事能和沈予栖实现利益共赢当然是最好的,他不想沈予栖因为他而退步或者是做吃亏的选择。
两人沿着江边一路走,走累了就在路灯下的长椅上坐一会儿。
季微辞今晚的话比从前多了许多,他问沈予栖回国后创立行止的事,聊遇到的难缠的客户、办得漂亮的案子。
沈予栖一开始有些惊讶,又似乎想明白了什么,轻声笑着,将季微辞的手拢在手心里,慢慢讲了许多从前没提过的事。
直到对岸的一排写字楼里亮灯的格子越来越少,温度也比刚来时更低了,两人才准备回去。
沈予栖刚起身,一只不明生物就以人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窜了过来,从还没来得及站起来的季微辞脚边蹭过,钻进长椅下躲起来,不动了。
不远处传来一个年轻女孩儿有些着急的声音:“奥利奥别乱跑!”
季微辞看了看脚边,那身手敏捷的不明生物原来是一只狗。
黑白相间的,好像是边牧。
女孩手上拿着一根脱落的狗绳,快步跑过来,弯腰去看躲在长椅下,借由季微辞的腿遮挡身体的边牧,语气严厉:“绳子都挣脱了,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季微辞起身让出空间,不欲参与别人的家庭纷争。
沈予栖看一眼女孩手中拿着的垂落在地上的狗绳,先将季微辞拉到自己身后,又弯腰,很有技巧地握住边牧身上穿着的胸背带,一只手就将狗拎了出来。
女孩眼疾手快地将绳子重新扣在胸背带上,这才松了口气。
“不好意思啊,没吓到你们吧。”她满脸歉意,“奥利奥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特别兴奋,拉都拉不住,还好没出什么事。”
挨了主人训斥的奥利奥也不撒欢了,蔫蔫地趴在地上,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刚才给过他短暂庇佑的季微辞。
季微辞蹲下来,看着它油光发亮的皮毛和一动一动的耳朵,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出神。
沈予栖用手摸了摸胸背带和牵引绳连接处的环扣,对女孩说:“这种开口朝外的环扣太容易被挣脱了,尽快换一个吧。边牧虽然智商高,但精力旺盛,拉不住也是很危险的。”
女孩又点头道谢,拉着绳子站起来,问沈予栖道:“你应该也养狗吧?”
季微辞终于回神,看向沈予栖,这也是他想问的。
毕竟刚才对方的一系列反应看起来都很熟练,对于宠物用品也很了解。
沈予栖没否认,直起腰就看到季微辞蹲在小狗旁边,抬眼看着他,目光带着些思索和探究。
他一时还真没想到从前的事,挑挑眉问:“怎么了?”
季微辞收回目光,站起身,摇摇头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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