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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压低声音,有点像在说悄悄话,“为什么这么说?”
“fraser现在能安安静静地落在后面,肯定是周律拉住他了。”沈予栖说,又看身边人一眼,神色认真几分。
他问:“你会介意吗?”
问完又觉得表达得不清楚,补充一句:“被别人知道我们的事。”
不出意料,季微辞理所当然地摇摇头。
看着他格外清亮的眼睛,沈予栖心里又热又痒,很想亲亲他,但场合不对,只能压下去。
“你不想吗?”季微辞似乎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反问。
沈予栖终于意识到季微辞为什么这么坦荡,不介意旁人得知他们的关系,也会在写字楼下或是商圈中心这种公共场合也毫不避讳地与他牵手。
因为季微辞从头至尾都没想过要遮掩什么,他根本不在乎谁的目光或是看法。
他一直是这样的人,坦荡至极、也纯粹至极。
沈予栖一时失笑,立刻否认:“怎么会。”
怎么会不想,他恨不能让全世界都知道。
今天研究院发布官方通报后,互联网上又掀起新的一轮对季微辞的讨论。
现在这个时代根本没什么隐私可言,季微辞又实在显眼,神通广大的网友们很快就扒出了他各个时期的高清正脸照片和视频。
大学时期参加比赛时项目路演的、在各种各样的学术研讨会上发言的、甚至还有那张表白墙上的图书馆偷拍图。
这图都不知道是几手流传了,右下角叠加的水印厚得糊成一团。
可想而知会引发怎样的讨论。
那之后还有几条季微辞单人相关的词条短暂地爬上过热榜,沈予栖点进词条里去看,看完出来差点被酸水淹没。
原本今天他没打算过来研究院,虽然p&p分部接手了这个案子,而且最开始他就提供了资料,也参与了一部分前期的调查取证,但他并不想在这件事上和季微辞有太多直接的牵涉。
就像周昭能一眼看出他们俩的关系一样,他们在同一空间出现的次数越多,就越容易传出来流言蜚语。
季微辞不在乎旁人的看法是一回事,但研究院这样的单位具备一定的特殊性,出于对季微辞职业发展的考虑,还是谨慎些好。
但他最后还是来了。
沈予栖从小守礼克制,一部分是天性使然,一部分是家庭教育打下的底子,过早的成熟使得他在同龄人中甚至显得有些另类,因此他很少做出格的事。
喜欢季微辞这么多年已经算是最疯狂的一件。
原本觉得只是远远看着这个人就好,只要知道他健康、平安,在做自己想做的事,只要知道这些就好。
可纽约街头的一次偶遇又激发了心里更深的渴望,想要来到他身边,想要更近地看到他,想要成为他生命中有名有姓的人。
然而人的欲望似乎永远无法得到满足,当他真的成为季微辞那个唯一特殊的选项后,又有更隐秘的念头不断在脑中盘旋。
想要更深地占有,想要砍掉所有觊觎的目光,想要在他身上打上属于自己的烙印。
其实方祁有句话说得没错,他和他本质上是一种人。
只是他更会伪装,把恶劣的部分藏得更隐蔽。
起码现在这个阶段,他还没有勇气完全让季微辞看到他的这一面。
走到行政楼楼下,落在后面的两人也赶了上来,季微辞带他们走到刷工作证才能进的电梯间。
周昭一直是一副淡淡的样子,周身散发着职业女性靠谱的气息。
fraser用含混不清的英腔与季微辞搭着些没营养的话,季微辞礼貌回应,但没有笑,表情甚至有些严肃。
沈予栖微愣,随后反应过来为什么,在心里无声地笑起来,垂下眼掩住眼里的情绪。
季微辞太好了。
如果那些更激烈、更极端的想法有一丁点的可能会伤害到他,那永远就藏起来吧。
-
法务办事处的会客室里已经坐了几个人,除了法务处的几位负责人之外,还有pmi所长杨远光和副院长魏棋。
季微辞带三人走进去,看到魏院也在,有些惊讶。
杨远光将他拉到自己身边,提醒道:“院里很重视这件事。”
季微辞点点头,抬眼看沈予栖已经开始游刃有余地与研究院这边的人交谈,也放下心。
p&p这边准备的很充分,周昭做事也相当利落,没有说多余的废话,拿出随身带的文件分发给每个人,就目前的情况条分缕析,讲得清楚明白。
fraser时不时用英语补充两句,好在在场的人都不需要翻译。
沈予栖没怎么说话,既然将案子交给了周昭就不会喧宾夺主。
他安静地坐在旁边,很偶尔会克制地看看季微辞。
整个谈话过程顺畅又和谐,结束时双方脸上都浮现出满意的神色。
法务处的负责人执意要和季微辞一起将三人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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