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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沿着指示牌继续向前,来到一面z形攀岩墙。
这面墙并不高,岩点设计也不复杂,技术难点在于如何利用手臂力量和手脚的协调性沿z形墙面横向移动。
陈霁玩过很多次攀岩,这玩意儿在他看来完全是小儿科,轻轻松松一举通过。
梁文骁对于这种需要踝关节发力的项目比较谨慎,没有一味追求速度,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保持身体平衡上,比陈霁的速度稍微慢一点,但也顺利通过。
陈霁又问他:“你脚怎么样?没事吧?”
梁文骁摇头:“没事,走吧。”
他们继续前进,路上突然下起了小雨。
户外比赛遇到刮风下雨是常有的事,只要天气不算太恶劣,赛事就不会轻易中断。路途中的选手们有人从背包里取出提前备好的雨衣穿在身上,也有人不在乎这点小雨,没事人一样继续奔赴下一个项目。
娇贵少爷和洁癖患者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都以为对方会穿雨衣,又几乎异口同声地开了口:
“你不穿吗?”“你不穿雨衣?”
“这点雨怕什么。”“不穿,麻烦。”
俩人哈哈一乐,淋着雨来到第十三个障碍。
这一关又是负重,并且难度加大,需要拎起一个又大又沉的铁球向前移动至指定位置。
这玩意儿有点像壶铃,但拎手只有一根细绳,握持感远不及壶铃舒适,而且壶铃通常最重只有十二公斤,而这铁球足足五十公斤,几乎相于当一个成年人的重量。
梁文骁深吸一口气,心中有一丝隐隐的不安。
他们已经徒步了将近十公里山路,挑战了十二个难度系数不同的障碍项目,他能感觉到左脚踝关节又在隐隐作痛,而且灵活度明显不及伤前正常水平。
他现在处于一种不太确定的状态,一方面觉得自己的状态比预期要好,赛程进行到三分之一都还算顺利,另一方面又担心自己过于自信,万一不遵医嘱用力过度,导致韧带二次拉伤可怎么办?
通常来说,梁文骁是个很理性的人,挑战精神和对成就感的追求是驱动他前行的动力,而他总是会用强大的理性思考和克制力去平衡冒险冲动,不让自己落入失控的危险境地。
然而此刻,渴望完赛的好胜心依然占据着上风,身体发出的信号尚未到达警戒线,梁文骁一边在心里自我安慰,一边拎起了那个五十公斤的铁球。
陈霁也拎起了铁球,往前冲的同时发出一声低吼:“啊!好特么沉!”又转头提醒梁文骁,“你小心点啊,地面有点滑。”
梁文骁也在咬着牙前进:“你也小心,别闪着腰。”
终于搞定了大铁球,所有通完这一关的选手都累得走不动,站在原地扶着膝盖喘息。
他俩也稍作休息,缓过来以后才继续往前走,在挑战完两个难度较低的障碍后,穿过一片树林,看到一个复杂的大型铁架装置,也是传说中本赛事难度最高的挑战项目之一——猿神飞渡。
这个大铁架顶部是一排排横向架设的软梯,下方是一个巨大的泥潭,参赛者需要像猿猴一样抓住软梯向前,横穿泥潭,全程不掉落,直至在对岸着陆。
同样是考验上肢力量,“猿神飞渡”比“悬空栈道”的难度指数上升了不止一个等级:
一方面是软梯比吊环的稳定性要差得多,对参赛者的核心力量、肢体协调以及肌肉耐力要求都更高;另一方面,这项挑战的距离更长、中途失手会直接掉落泥潭,这又无形中给参赛者增加一些心理压力。
还有一点,这里已经是第十六关,参赛者们的体力都消耗了不少,状态早就不比赛初。
陈霁这时候已经顾不上跟摄影师打招呼了,他在考虑要不要直接做三十个波比跳来完成“处罚式通关”——
按照比赛规则,每一道障碍失败后若想继续挑战,都需要做三十个波比跳作为处罚;如果想直接越过障碍,也可以用一个障碍等于三十个波比跳的方式来换算。
三十个波比跳对陈霁来说是可以接受的程度,但他知道梁文骁不行,因为跳跃动作对韧带的伤害较大,高强度连跳三十次,就算是铁做的韧带也有再度裂开的风险。
换言之,梁文骁没的选,只能要么挑战,要么放弃。
梁文骁也觉得这一关挺难的,可他不想就此放弃。
他再次深吸一口气,来到泥潭边,伸出手去抓住了头顶前方的软梯第一阶。
陈霁在一旁给他打气:“骁哥加油!”
梁文骁笑了一下,一边集中注意力保持核心力量收紧,一边咬紧牙关向前方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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