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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观洲没第一时间回应,夏燃立刻嚷了起来:“不是吧,现在全学校都知道你是我男朋友,我为你挨了打,你却连请你男朋友吃一顿饭都不愿意!”
尚观洲不是不愿意,他只是没反应过来。
刚才夏燃的动作和声音……莫名让他觉得……
很像撒娇。
“我们店长知道我挨打了都给我放了半天假,我也不是说我就是你男朋友,可就算我是你朋友,朋友你也不能……”
“去哪?”尚观州打断了他的话,收回手,把用过的棉球装进袋子里,丢进垃圾桶,剩下的碘伏和药膏递给夏燃,“回家记得再上几次药,别留疤了。”
夏燃有些意外,尚观洲答应得还挺快,他以为他还得再劝一会。不过他对尚观洲后面的话却不甚在意,只是点了点头,心里嘀咕:就是指甲稍微划破留下的血痕而已,这还能留疤?
他囫囵地将东西塞进包里,语气轻松:“知道啦知道啦,吃烧烤吧,怎么样?”
说完夏燃转身就走,行动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直到快走出二里地了,他才突然想起他的“钱袋子”还留在原地。
他回头,冲着尚观洲喊道:“尚观洲!干嘛呢你!”
尚观洲还蹲在原地,心里正想这人还真是好哄,挨一巴掌居然真的能被一颗糖哄好,思绪却被夏燃的喊声猛然拉回。
他的名字,完整的,大声的,毫不避讳地被人喊里出来。没有任何头衔,也没有刻意亲昵。
他抬头看过去,夏燃站在不远处,明媚灿烂的笑容,简直张扬得没话说。
心脏不受控制地鼓动,一股强烈的冲动填满了他的整个胸腔。他用力地吸了一口气,甚至觉得空气都突然变得清新了。
尚观洲站起身,平静地回了句:“来了。”
他们选了一家离学校很近的餐馆。
想吃烧烤的人是夏燃,一开始动手烤的自然也是他。但夏燃大大咧咧不靠谱惯了,吃饭又没有什么太多的讲究,所以烤出的肉经常是生一半熟一半,或是熟一半糊一半。
尚观洲全程皱紧了眉,他以为自己能来这种地方已经是今天做出的最大牺牲,却没想到还要忍受自己或是夏燃吃下这样意味不明的食物。
忍到这里,已经不必再忍下去了。
他拿起旁边的工具,将此前夏燃烤出来的肉全部倒掉,然后又叫服务员换了新的烤架。做完这些后,他将袖子褪至手肘,亲自动手烤了起来。
夏燃乐得清闲,单手托着腮,坐在对面看着他不太熟练的样子,笑着问:“第一次烤?”
尚观洲皱着眉,闷闷地“嗯”了一声。可能是从小的压力使然,他并不想给夏燃一种他做不好的印象,于是补充道:“但应该比你考的好。”
夏燃笑了笑,不正经地打趣他:“但也别烤的太好吃了,那样以后我自己吃烧烤的时候,就总会想起你的。”
尚观洲没接话,专注地观察着牛肉的颜色,在恰好的时机夹到了夏燃的盘子里。
夏燃夸张地挑了挑眉,“一想到这可是尚观洲第一次烤肉,那我还真是荣幸啊!”
尚观洲抬眼看了他一眼,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变化。
他知道夏燃说话一直都是这么不着调,换做以前,他是最讨厌这种人的。可现在,他却忍不住盯着夏燃看,试图从他吃下那块肉的前后表情来猜测自己的手艺到底如何。
不过很遗憾,他并没有得出什么客观结论。
因为夏燃在吃之前和之后,脸上的笑容都一如既往地灿烂,眼底的惬意也始终满溢,仿佛味道根本不重要,坐在这里吃饭对他来说就已经很好了。
果然,夏燃不仅是很好哄的人,还是很容易被满足的人。总而言之是个简单却不一样的人。
又过了大概半个月,夏燃站在柜台前,掰着指头数他到底反过来欠了尚观洲多少钱呢。
数不清。
倒不是说欠的钱很多,而是太零碎了。
自从那天两人第一次在校外一起吃饭后,之后的每一个工作日中午,夏燃都会在去食堂的路上偶遇尚观洲。然后,他的同事就会摆出一副“我们都懂”的表情,默默找借口离开,留下他和尚观洲两个人。
于是这些天他们在学校,几乎每天都在一起吃饭,钱当然都是尚观洲来出。
后来就连早饭也是尚观洲上课前给夏燃带,直接送到店里。夏燃拒绝过一次,后来当着众人的面实在拒绝不了第二次,也就接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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