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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邦此刻正值寒冬,维纶达却还残留着夏末的暑气。
每次从射击馆出来,夏燃和尚观洲都会顺路去趟超市。
超市里冷气开得很足,夏燃停在一排货架前,指尖在蜂蜜罐子上挨个停留许久。
玻璃瓶上凝着细密的水珠,倒映出身后的尚观洲——他推着购物车,身影在模糊的倒影里微微晃动。
“要买吗?”尚观洲的声音从货架另一端传来。
夏燃看了他一眼,视线下移,购物车里不知何时已经堆了不少东西,最上面是整箱的燕麦奶。
夏燃这才发觉自己站得太久,久到车里的蔬果和牛奶也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汽。
“你喜欢喝这个?”夏燃拎起燕麦奶,扫了眼保质期,“这么多,我们喝得完吗?”
“你不是爱喝?”尚观洲从他手里接过,顺手抽了张纸巾,替他擦掉掌心的水渍,“前两天派送员送来的三瓶,你当天就全喝光了。”
“我那是……”夏燃想说他只是嘴馋,可目光扫过购物车,突然发现里面几乎都是他这几天吃过的零食。
哦,好像这几天垃圾都是尚观洲收拾的。
那难怪了。
尚观洲没理会他的欲言又止,只是再次确认:“要买蜂蜜吗?”
“……嗯。”夏燃顿了顿,犹豫几秒,还是开口,“想问你,要不要……做个蛋糕?”
尚观洲呼吸微滞。
他偏头轻咳一声,还没来得及回应,后颈腺体忽然泛起一阵灼热。犬牙不受控地抵住下唇,喉结上下滚动着,硬生生将翻涌的信息素压回胸腔。
半小时前,射击馆的靶道里。
夏燃终于打出了第一个十环,汗湿的白t恤紧贴后背,勾勒出清晰的肩胛线条。
尚观洲站在阴影处,目光一寸寸掠过他绷紧的背部肌肉,最后停留在后颈那个已经淡化的咬痕上。
他走过来,替夏燃重新装填好子弹,装作不经意地开口:“今天好像是我的生日。”声音轻得像子弹落进绒布靶垫的闷响。
夏燃当时戴着降噪耳麦,尚观洲猜他可能根本没听见,或许听见了,大概也会被自己平淡的语气糊弄过去。
收银台的扫描声滴滴响起,夏燃的思绪却还停留在“生日”两个字上。
尚观洲说完那句话后就再没提过,可夏燃却在意起来。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购物车把手,金属的凉意渗进掌心。
生日啊...
记忆里他好像从来没怎么过过生日。
刚开始是无人在意,后来等安艺禾问起他时,夏燃干脆说自己不记得了。
久而久之,这件事就真的变得不重要了。
所以当尚观洲轻描淡写说出那句话时,夏燃罕见地慌了神,完全不知道该作什么反应。
说句“生日快乐?”,好像太单薄了点。
那还有什么……
夏燃一时间真没想出来。
他倒是想起以前在酒吧打工,白晨那帮大少爷庆生的场面——
香槟塔差点淹了半个酒吧,纸醉金迷的架势连发霉的墙角仿佛都镀上了一层浮华的金边。
但尚观洲看起来不像在乎这些,可他既然提了,大概是想过的吧?夏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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