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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做从前,他不会关心别人的任何事。即使白晨当着他面宣布要出家,夏燃大概也会拍手祝贺,并淡定地给他调一杯送别酒,祝他早日成佛。
但现在……他或许是在找同谋吧。
世界上如果多一个不同意白佳佳和尚观洲在一起的人,或许他就会好受一点。
“当然不想,”白晨点上一支烟,狠狠吸了口:“那可是姓尚的,这姓就没一个好东西。”
“哦,”夏燃从白晨扔在桌面的烟盒中也抽出一支,就着白晨的打火机点上,“比你还不是东西?”
“哎我操了!”一听这话白晨坐直了腰,“你他妈今天怎么夹枪带棒的?”
“没有,”夏燃喷出一口烟,“就是想到你前后不一的态度,之前白佳佳喜欢的那个不也姓尚吗?”
“啊?那个啊,亏你这破记性还能记得。”白晨说,“那个人和佳佳要嫁的就是同一个人。”
他“操”了一声,“色迷心窍的死丫头,为了个男人和家里人一起瞒着我,她知不知道自己要嫁的是个随时会死的玩意儿?”
夏燃突然站起身,猛抽了两口烟,转身就往柜台去拿酒。
随时会死……
你才死!
……算了。
呸呸呸。
这一晚上过得很混乱,等阳光透过单薄的窗帘缝隙刺进眼睛上时,夏燃才意识到已经第二天了。
明天见……明天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宿醉后头疼得厉害,身上也裹挟着隔夜的酒气。夏燃踉跄着爬起来,从储物柜深处翻出几件有些皱巴的衣服——那是以前他常驻酒吧时留下的,年代久远,已经不太合身了。
热水冲刷过身体,昨晚的记忆和话语也逐渐回笼。
【就当是,年少的一场梦吧】
【少爷很为难,但他也确实,没有选择您】
【……嫁个随时会死的玩意儿】
操,还不如刚才头昏脑胀呢。
擦着头发走出浴室,夏燃抓起刚开机的手机,屏幕亮起,显示两条未读消息。都是尚观洲发来的:
「明天什么时候有空,我帮你订票。」
「帮你订了明天所有航班的机票,你看时间自己来。没联系到我就自己回家,乖。」
夏燃握紧手机,指节用力到发白。手机外壳滚烫,刺着他掌心一路渡到心口,堵得人发慌。
他慢慢将冰凉的额头抵在屏幕上,仿佛这样就能触碰到屏幕那头的人。
你爱我,我知道的……
你不爱白佳佳,你的温柔、你的妥协,都只给了我一个人……
你爱的是我,是我……
可是,爱怎么能这么曲折呢?
收拾好东西走出酒吧,夏燃推开大门,外面的阳光突然像一盆温水当头浇下。可现在是寒冬,这样的暖不过也是一时的错觉。
身后传来懒散的脚步声。白晨叼着烟走出来,指间夹着一张银行卡,在阳光下反着光。
“什么意思?”白晨眯着眼问。
“物归原主,”夏燃没回头,“每次都找借口给我发奖金,真是幸苦你了。”
白晨愣了两三秒,他做得有那么明显吗?
“……也不全是借口,”白晨说,“确实有不少客人冲着你来的,这钱该给你。”
夏燃摇了摇头,阳光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金影,“我不要,你别给我了,你要是不想要就扔了吧。”
“你他妈——”白晨的脏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夏燃轻声说:“债都还清了,我再也不想欠谁什么了,你就让我感受一下吧,轻松、自由到底该是什么滋味?”
白晨盯着他看了半晌,最终把卡塞回口袋:“……神经病。”
夏燃笑起来,回头看了他一眼,不知是不是白晨的错觉,夏燃的眼底好像有碎掉的星光。
“那就……再见。”
夏燃还想说什么,白晨突然一把拽过他。力道大得让夏燃踉跄半步,脸颊正好被白晨侧身挡在身前。
“你干什——”
话音未落,白晨已经单手扣住他的后脑勺往下一压。
“别动。”白晨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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