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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又没有记忆,如果尚观洲真的是他老公,那岂不是尚观洲比他还要更了解之前的自己?
“这么说……我是因为车祸所以导致现在想不起任何事?”夏燃试探着问。
尚观洲微微垂下眼睛,保持沉默,心想这可是你自己说的,算不得我骗你,我顶多没否认。
“医生说你脑子可能……”顿了顿,尚观洲忽然抬头,眼神真挚得近乎虔诚,“但是你放心,我不会嫌弃你的。”
夏燃怀疑地看着尚观洲,却见尚观洲正对上他的视线,特别真诚,反而是他自己被这眼神看得后背发毛,先移开了眼。
夏燃环顾四周,决定转移话题,先别管什么老公,问问别的。
“这个房子是我们家吗?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人?”
能买得起这么大的房子,但却一个人也请不起吗,他们两个人是什么爱好打扫的人吗?
“哦——这个啊,”尚观洲拖长音调,对上夏燃探究的目光,缓缓道:“因为你不喜欢外人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所以把阿姨和管家都辞退了”
“我?”夏燃用手指了指自己。
尚观洲郑重地点头。
当时关夏燃时,他叫嚣着要所有看着他的人都滚出去,虽然当时尚观洲没答应,但过后清退了所有人,也算是听夏燃话吧。
那说是他辞退了,也没毛病吧。
这也算不得欺骗。
夏燃又问:“那我……我们的亲人呢?我出事他们都不来看我”
“唉,这个嘛,”尚观洲露出一脸遗憾的表情,“你父母早逝,我是孤儿,所以……咱俩都没亲人了。”
夏燃怔在原地,一时不知道作何反应。
尚观洲趁机凑近,说话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没事,你有我呢。”
那天的话题就此打住。尚观洲摸不准夏燃到底信了几分。他那套说辞漏洞百出,换作从前的夏燃,三两句就能拆穿。但现在的夏燃只是沉默,没有反驳,也没有追问。
于是这层关系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认下了。之后的日子里,尚观洲偶尔会“不经意”地碰碰夏燃的手背,或是替他整理衣领。每次触碰,夏燃的身体都会瞬间绷紧,又强作镇定地装作无事发生。
尚观洲觉得好笑,但转念想到自己现在连抱着人睡觉的资格都没有,嘴角的笑意便又沉了下去。
这天早上,公司出了点状况。
陈澍在去集团的路上发来消息,说那帮常年不见人影的老家伙突然齐聚会议室,指名要见尚观洲。
而陈澍本人此刻被堵在高架上,前面有四辆车连环追尾,都是急着上班的点儿,情绪上来了你一句我一句就顶上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翘班。
尚观洲在家“养病”这么久,确实该露个面了。再不去,陈澍那点愧疚心被耗光,怕是要直接拎着枪杀上门来。
只不过......
尚观洲抬眼看向餐桌对面的夏燃。他正蔫头耷脑地划拉着碗里的豆浆,眼皮还泛着没睡醒的红。
“夏燃。”尚观洲叫了他一声。
“嗯?”夏燃茫然抬头,嘴角还沾着一点豆浆沫。
“你想出门吗?”尚观洲问他。
“……”夏燃先是愣了一下,筷子顿在半空。这还是两个月来他第一次被问这个问题。
他随即马上问道:“去哪啊?你和我一起吗?还有没有别人?”
“去我公司,司机来接我们,”尚观洲抽了张纸巾,自然地擦掉他嘴角的豆浆,“有些工作需要处理。”
已经在家里憋了两个月,就算生活得再舒适,也还是会无聊,而且夏燃本来也不是这种安稳的性子。
他甚至没多再问一句就直接点了头。
出门前,在夏燃的语言警告加肢体抗拒下,尚观洲总算没再把他裹成雪人。
开春了,阳光都带着热乎劲儿,照在颈间暖融融的。
夏燃从车窗玻璃看出去,路边杨树新生的叶子很嫩,风一吹就哗啦啦地往下抖。只是看着,心情就变得很愉快。
到了公司,尚观洲将夏燃安顿在顶层的办公室。转身出门的瞬间,周身气场骤然凌厉。
“具体什么情况?”尚观洲压低声音问迎上来的秘书,脚步不停向会议室方向走去。
“还是年初空难的事,他们咬定是管理漏洞导致的事故,还说您和陈总……”秘书快步跟上,“当时内部配合民航局清查时,只有几位高工和总裁办的人知道内情,不知道他们的消息从哪来的。”
“他们有实证?”尚观洲问。
“没有。不然早就闹上董事会了。”
“嗯,”尚观洲点头,又问,“近期舆情处理的怎么样?”
秘书迟疑了一会,尚观洲眼神示意让他直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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