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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一听到秘书提出“补偿”二字,他们浑浊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不……不知道能赔多少啊?”
秘书没立即给准话,那边立马看样子又要闹起来,幸好秘书是带着两个alpha保镖一起去的,人高马壮两个人往脸前一站,那老夫老妻也不敢再吭气了。
尚观洲听完汇报,淡淡道:“他们要多少,直接给。”
“直接给吗?”秘书有些迟疑。
难缠的人以前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可这对儿老夫妻实在是有点丧良心。
尚观洲说:“他们能想象到的最高价,可能都不及我们这边底线的十分之一,给了就是。不过——”
“您说。”秘书应道。
尚观洲轻笑了下,安排道:“拿到这么多钱,总该让他们身边人也高兴一下,沾沾喜气,不是吗?”
秘书立马明白过来,应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老板。”
刁民还得刁民自己来治,跟他们直接沾染上,没必要。
事情处理得差不多,可这个孩子……尚观洲站在走廊尽头,指间夹着的烟始终没点燃。
才出生不到一周,连名字都没有。
他挂断电话回来时,发现夏燃正静静地站在保温箱前。玻璃那头,婴儿刚被护士喂过奶,此刻正蜷着小手睡得香甜。
夏燃整个人几乎贴在玻璃上,睫毛微微颤动,目光柔软得不可思议。
尚观洲就在这时从夏燃身后抱住他,“喜欢孩子?”声音里带着笑意。
夏燃猛地一颤,下意识挣了挣,发现挣脱不开就放弃了。
“不喜欢。”他硬邦邦地回答。
“不喜欢还看得这么入神?”尚观洲扳过他的肩膀,拇指轻轻蹭过他的眼角,“来,让我看看眼睛还会不会眨了?”
“你有病啊!”夏燃一拳捶在他胸口,耳尖却悄悄红了。
尚观洲闷笑着接住这一拳。
夏燃其实是个很善良的人,他失去记忆后这个特性就表现得比从前更明显了。
之前在学校那会儿,他就经常揣着食堂的剩饭去喂流浪的猫狗。虽然尚观洲很想告诉他,学校里的猫猫狗狗其实地位很高,被学生养得油光水滑,从来也不缺吃住。
但看着夏燃难得柔软,尚观洲也就不想开口了。
“他的家人不要他。”尚观洲突然说。
“怎么可能!”夏燃抬头,瞪大双眼:“这么小的孩子,家人怎么能这么狠心?”
尚观洲没说话,只是继续认真地看着夏燃。
夏燃看他这副表情,内心再震惊,也只能慢慢接受这个事实。
半晌,夏燃问道:“那,他怎么办呢?”
尚观洲说:“福利机构,孤儿院,我会让他们去找一下有没有合适的。”
夏燃:“那他岂不是就没有家了。”
尚观洲沉默,他不知道怎么回应此刻夏燃的失落。
夏燃又将视线转回保温箱,那张小脸现在还挂着泪痕。不知道是不是夏燃的错觉,他看着孩子睡着,好像突然轻轻皱了下眉。
夏燃的指尖无意识地贴上玻璃,轻声问:“尚观洲,你喜欢孩子吗?”
“……”尚观洲看着夏燃的侧脸,好像透过脸看到了夏燃那时的温柔。
“喜欢。”他淡声答道。
但,事实证明,养孩子真的是件麻烦事儿。再喜欢再怜悯,它也是个麻烦事儿。
更何况,尚观洲这份喜欢根本就不纯粹。
半夜三点又被吵醒的时候,尚观洲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掀开被子坐起身。
额角青筋直跳,这已经是今晚第三次了。半个月他就没睡过一个整觉。
起初答应把这孩子放在身边亲自养着,是觉得夏燃喜欢,也方便他和夏燃贴近感情。现在……呵。
隔壁婴儿床里的祖宗正扯着嗓子哭得震天响,夏燃迷迷糊糊地从被窝里伸出手,在半空中胡乱抓了两下,含糊道:“你去……”
尚观洲:“……”
他黑着脸下床,动作僵硬地把孩子抱起来,结果刚碰到襁褓,突然掌心一热,温热的液体正透过真丝睡袍迅速蔓延。
尚观洲僵在原地,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夏,燃!”
“怎么了怎么了?”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夏燃炸着头发左右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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