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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活着,只要心脏还在跳动,你管它怎么跳呢,你管它为谁跳呢?
又是一整晚的梦。
醒来时,胸口还残留着一点闷胀感,像有什么东西沉甸甸地压着,却又说不清是什么。夏燃皱了皱眉,慢慢坐起身,手指按上太阳穴,轻轻揉了揉。
夏燃一直觉得,自己过去最好的日子就是在学校咖啡店打工的那段时光。当然,他固执地认为那和尚观洲没什么关系,纯粹是因为那样的平静日子,在他的人生里实在太少太少。
所以那段记忆才会一次次钻进梦里,反反复复,连细节都清晰得过分。
梦里,他甚至能通过尚观洲站在咖啡店门口的细微动作,精准判断出那是七年前的哪一天。
至于后来的事,他一次都没梦到过。
房间里光线昏暗,智能家居昨晚定时为夏燃拉严了窗帘,把晨光挡得严严实实。
夏燃坐在床边发了一会儿呆,脑子里先是空荡荡的,随后又冒出些毫无意义的念头——比如他昨晚是什么时候爬上床的?怎么过来的?中途吐没吐?
哎,夏燃抬手捂上脸,叹了口气。应该没吐。要是吐了,半夜就得被熏醒,爬起来收拾残局。
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的怪毛病。
过了好一会,夏燃才终于想起个稍微有用的问题:他手机呢?
他下了床,一路走一路捡起昨晚随手乱丢的衣服,团成一团扔进卫生间的脏衣篓,趿拉着拖鞋晃出卧室。
手机就躺在客厅地板上,屏幕朝下,格外显眼。
捡起来一按,果然没电了。
插上充电线,手机刚开机,十几条消息就争先恐后地弹了出来。大多是工作的琐事,只有一条在夏燃看来比较重要,是安心登机前给他发的,消息上说了他搭的航班号和落地时间。
夏燃扫了眼刘思渝发来的今日行程,盘算了一下,时间上应该来得及去接机。
可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怕什么来什么。
今天的工作安排原本很清闲,只需要参加一个已经杀青的剧集的直播活动。那部剧半年前就拍完了,后期制作刚收尾,这几天送去了联邦宣传部审核,走完流程就能定档上映。
这次直播主要是为了预热宣传,结束后还有个主演集体采访。不过鉴于夏燃在以往采访环节的“优异表现”,分给他的问题少得可怜,他也乐得清闲。
和以往不同,这次活动安排在一处隐蔽性极好的别墅区。听说是某位投资人的私人产业,为了保护艺人隐私,专门腾出来给剧组用。
但这东西没法儿说,夏燃的公寓买的时候也说保密一流,到最后,他不也被拍到和乐昭狼狈为奸了么。
两个小时的直播进行得很顺利,结束后,工作人员忙着整理素材、收集反馈。
夏燃刚从这场漫长的营业中解脱出来,脸上带着厚重的妆,头发被发胶固定得纹丝不动。化妆师匆匆帮他补完妆,趁着男艺人妆发调整快,他溜到了别墅后的泳池旁透气。
五月的风裹着初夏的燥热,呼吸起来已经有些闷,但总比空调房里混着粉底味的空气强。
夏燃深吸一口气,刚松了松领口,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刺耳的声音:
“呦,这不是夏老师吗?”
夏燃还没来得及回头,就感觉后背猛地被人推了一把。
整个人失去平衡,“扑通”一声栽进泳池。冰凉的池水瞬间浸透衬衫,发胶固定的头发也被冲散,湿漉漉地贴在额前。
水漫过耳朵的瞬间,夏燃不合时宜地想:这要是放在几年前,这傻逼还没靠近,自己就能把他胳膊给掰断了。
可惜今时不同往日……
“啊呀!夏老师怎么这么不小心?”洛丞辉站在池边,故作惊讶地捂着嘴,“我就是开个玩笑,没想到您这么不禁拍呀,您这,不能生气怪我吧?”
夏燃从水里站起来,淡淡道:“不会。”
洛丞辉眼底的得意更盛。
夏燃抹了把脸,甩开湿漉漉的刘海,“我从来不和牲畜计较,脑子对不上。”
“你!”
这个站在池边,脸上刚才挂着假惺惺的关切,现在涨红愤怒的跟个猴屁股的,正是他们今天剧宣的男一号——洛丞辉。
夏燃在这部剧开拍初期就和他结了梁子,剧里两人是死对头,剧外更是闹得不可开交。具体原因夏燃不记得了,估计对方犯贱吧,就跟今天一样。
夏燃左右扫了一眼,后院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两个人。别墅通往院子的门口,洛丞辉的助理像尊门神似的杵在那儿,显然早有准备。
洛丞辉的后台是明摆着的,圈里没几个敢得罪他。
夏燃几乎可以确定,待会儿就算他浑身湿透地回去,除了刘思渝可能会窝囊地替他憋两句不平,其他人估计连个屁都不敢放。
“夏老师还真是一如既往地没素质啊。”洛丞辉咬着牙说道。
“夏老师?”夏燃啧了一声,水珠顺着下颌线滴落,“就我们俩,装你妈呢?”
尚观洲站在别墅二楼的落地窗前,指节抵着玻璃,脸色阴沉得骇人。
“旁边那栋别墅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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