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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前,她在机场送她表哥出国,哭得梨花带雨,哪还有精力看他呢?
既然人家诚心提问,纪云白也不敷衍,回复:【禹小姐要相信自己心里的答案。做广告就是要花钱的,本质上不是亏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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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禹霏去镇上送货,买好鸡鸭鱼肉时令蔬菜叫小食堂备菜,要是能合作,纪云白以后就是酱园的贵客。
快到时间,禹霏去酱园门口迎接。
一辆奔驰大g缓缓开来,但停在门口后迟迟不见动静。过了十分钟,纪云白才开了车门,长腿先迈,随后手一扶车门背对着禹霏下了车。驾驶位上立刻下来一个运动装男子,撑开一把遮阳伞递给他。
黑色的遮阳伞将男人的肩部以上遮得严严实实,禹霏只能从下至上看他,恰好及踝的藏青色西装裤中线笔直,白衬衫熨烫妥帖。
人还隔着五米,禹霏立刻给他让出了路。被莫名其妙的气场给杀到。
伞边扬起,“禹总,麻烦带路吧。”回头又对司机说,“你先回,车给我留下。”
酱园里有处凉亭和金鱼池,禹霏带着纪云白到凉亭休息,里面放置了水果点心。
“那边东面的房子是我们的办公室,我先带您参观一下酱园。”禹霏说着指向右边的二层徽派民居,马头墙在蓝天白云下特别好看。
酱园内上千口大缸码放整齐,是这里曾经辉煌的见证。纪云白望着禹霏指的方向,回应:“风景很不错。”
“晾晒厂西面是我们的生产区和仓库。”禹霏指向外立面看着还算新颖的宽大厂区,“五年前新建的。”
正在捣酱的师傅们齐刷刷往他们这里看,纪云白说:“去看看,毕竟我以后会常来,禹总得介绍下我给你的员工吧?”
“当然当然!”禹霏把散开的长发用发圈随手扎起,显得感觉利落很多。
走出亭子,禹霏觉察到脚边落下一片阴影,纪云白撑开的遮阳伞也罩着她。
“纪总,我们家做酱油已经有六代人了,这里是光绪二十九年建起来的,百年来一点点扩大和改建,才有了现在的样子。”
两人走的很慢,纪云白对一口一口的大缸很好奇,走到马师傅跟前看人家捣酱,“这个晒了多久了?”
“278天,味道已经很好了。”马师傅看看他,“霏霏,这个小伙子我看比那个服装厂的公子哥靠谱,长得也好很多,不是你妈妈给你介绍的吧?”
都说女人八卦,其实这个世界没有男人八卦就垮了。七八个师傅一齐围过来,就为了看纪云白一眼。
禹霏把纪云白往身后挡,冷白的脸刷地红了,可她这165的身高挡了个寂寞,“别看了,他不一样的,你们到点就先去吃饭吧。”
人走后,纪云白问:“服装厂的公子哥,难不成禹总跟我一样被逼婚?”
初夏明媚,禹霏抬头看见纪云白躲在伞下的锋利侧面,说:“那倒没这么倒霉。”
纪云白:“……”
“只是没人期待我谈一场甜蜜的恋爱,他们觉着合适就可以。可我不想啊,我还没真正体会心动的感觉。”
也不知道跟他抱怨什么劲,会招人嫌的吧?禹霏想了想说:“纪先生,我们也去吃饭吧。”
“很多人这辈子都没体会到你说的心动,而且年纪越大会对这种感觉越迟钝,或者到了一定的岁数就觉得不重要了。”
“那对你来说呢?”禹霏实在好奇,千万种理由中他是属于哪一种,要找一个相亲搭子将就,白费一段好时光。
“还在等。”纪云白嘴角轻轻一扯,“我又没到那个岁数,男的普遍幼稚。”
纪云白的笑容极有感染力,禹霏也笑了。
菜上齐,纪云白慢条斯理地用消毒纸巾擦手,低头盯着自己手边的碗筷看。
骨瓷的杯碗勺,楠木的筷子整齐摆在筷架上,很细致周到的待客之道。纪云白指着手边一小碟色泽红亮的手工酱油问:“这是春鹭的老抽?”
“我们不分生抽老抽,只有一款春鹭头道本味,另外还有黑豆酱油和子母酱油,价格稍微贵一点。”
纪云白用筷子蘸着吃了点,确实是少有的鲜。
“谈酱园的事之前,先聊聊我们俩的事。协议是口头的,但合作本的是诚信,白纸黑字反而留下祸害。”
这是什么脑回路?但对面这人冷峻又严肃,字字句句应该都是深思熟虑后的精确表达。
禹霏放下筷子,“纪总您请说。”
纪云白淡笑:“瞎客气什么?今天我坐在这里,是禹总尾随我三十多公里争取来的。”
有道理,干嘛像听领导指令一样紧张,禹霏继续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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