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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店没断电,但老房子就算经过修缮,也抵不住这么大的雨,最严重的地方在柜台,应晓诺把收银机拆了搬到房间,现在装不好了,琢磨得大汗淋漓。
纪云白简直是救星。
“纪总!您快帮帮我!”
除了地面是湿的,其他东西都保护得很好,纪云白问:“吃早饭了么?”
应晓诺摇摇头,天一亮她就起来收拾,此刻离低血糖不远了。
“拿去吃。”纪云白把自己的那份给了她,“吃完给你老板打电话说下晚上的情况,你做了什么措施都汇报清楚。”
“好的,谢谢纪总。”
等应晓诺吃完出来,纪云白已经装完收银机离开了,来不及跟着学,只好拍下照片下回对着装了。
回到酱园的时候,电路已经抢修完毕,晾晒场的积水也已经明显减少。
一楼两扇门碎得惨烈,二楼会议室里马师傅正在咆哮——在痛骂马晓福。
而禹霏就在会议室门口站着,一脸的无奈。
纪云白指指里面问:“严重吗?”
禹霏一摊手,拉着纪云白去自己办公室,后头还有一堆事等着收场呢,现在最重要的是吃饱。
“马师傅叫他赔钱,他说这都是风造成的,他不赔,就吵起来了。这种套路我过去见识多了,晓福哥16岁进酱园学艺,每次闯祸马师傅骂得比谁都凶。”禹霏说,“一般呢骂完就当事情解决了,我爸以前也没什么办法。”
纪云白笑了,“应晓诺给你打电话了吧,这次论功行赏。等那边骂完,你把马晓福叫进来,这个坏人我来当。”
禹霏来了个双手合十,说好话她没问题,做一板一眼的正经老板还差老远呢,“谢谢纪总~~酸菜包子真好吃。”
啧,除了在床上,小姑娘还没这么撒过娇,纪云白扯着嘴角微笑,“那你说他会不会觉得轮不到我来说他?”
“这是就事论事,谁说都一样……”
隔壁会议室动手了,传来巨大的摔物声,禹霏急呼着奔出办公室:“怎么还动真格了?!”
受伤的只有会议室的凳子,梁欢欢挡在两人中间,朝马晓福喊:“你今天跟爸动手我就跟你离!”
“昨晚我出去了,我有没有跟你说,不信你去问沈大爷。”马晓福指着传达室的方向,“我过不去!人禹霏都没说什么,她都没怪我!”
纪云白漠然开口,“谁说她没怪你?”
马晓福:“……”
“昨天霏霏说晚上你会守在车间,大家都那么信任你,但你擅离职守,你觉得你自己没问题?”纪云白不怒自威,“她没说你是看在马师傅的面子上也给你个面子,你现在对马师傅是什么态度?”
对面的三人定在原地,不敢抬头。
纪云白指指摔在地上的凳子,“这个你赔,其他的就算了,恒温室发酵的东西检查清楚,该报废就报废,别最后过不了质检。”
马师傅擦擦额头的汗,“好好,你们放心,我处理妥当,这个不孝的东西你们直接开除吧,我见他心烦。”
“那晓福哥是不是太可怜了?”禹霏扶起地上散架的凳子,“老婆要离婚,老爸不想见他,老板要开除他,马师傅您这让他上哪去呢?”
“爱上哪上哪,我不管!”马师傅火气依旧很大,但对禹霏笑了下,“这王八犊子!看看生个女儿多好,以前还有人说你爸没个儿子继承酱油厂,要是生了这种玩意儿,早他妈败完了!”
听上去好像
是很高的评价,但禹霏笑不出来。
这本质是人品问题,不是性别问题啊!
禹霏盘了下损失,恒温室里面的米酒是肯定报废了,黄豆得抓紧入缸,包装品损失最多。总的一算也得有大几千了。
心疼死了!禹霏把算的虚数给纪云白看,“我损失大呢,欠你的钱还不上了。”
“嗯?”纪云白合上折叠手机,一脸懵,“你欠我钱,什么钱,咨询费?”
禹霏大概是明白了“贵人多忘事”是怎么样的了,他好像是真的不记得了。
“那就没欠,是我记错了。”反正到时候房产证是她的名字,肯定也是会让纪云白去住的,到时候也还可以把他的名字加上去。
想到这里,禹霏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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