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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霏也到了安静的地方,前前后后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
“苏易以为我们的产品已经销到了各大菜场,好心来祝贺你?”纪云白话里有话,“他人还怪好啊,看不出来还会去菜场买菜。”
这是吃上味儿了?禹霏真想隔着电波扭他耳朵,“不提苏易了好吗?我从照片上看出了破绽,6月之后的产品我们都换了新包装,可是他买到的那瓶生产日期是上周。”
“这事我派人去查,你们就都装作不知道,按兵不动。”纪云白说。“马家父子千万稳住了,他们出手就不是打草惊蛇,而是蛇打七寸了。”
“我知道。”
“还有那个苏易,别让他插手这个事。”
“放心吧,他不知道这件事。那你的看法呢,也认为是韩师傅?”
“八成吧,但我不能确定他背后有没有人指点,这么铤而走险只为了卖几瓶酱油,”纪云白一下顿住,坏事了!“我们有把柄在他手上,他根本不怕我们去告他,我们找他麻烦只会自损。”
“我妈偷卖酱油那件事?”
“对,看上去是两败俱伤,但他现在连作坊都没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们现在正是打品牌的时候,这种负面新闻承受不起。”
禹霏像是被浇了一头冰水,一字一顿说道:“一来我不能让更多的假冒产品流入市场,而来我不能让他把之前的事情抖露出去,所以我只能招安他?”
“你爷爷和马家父子能同意?”纪云白问,“他那个假货卖什么价?”
“五块。”
“倒是不贵,有个不太仁义的办法,想不想试试?”
“什么办法?”
“买回来卖给中铭。”
果然商战都是假的!禹霏哭笑不得:“你这比叫我去浇死徐蒙的发财树更无耻啊。”
纪云白笑得不行,冒了一额头的汗:“好像是哦,但我们现在的产量没办法向市场铺货,自己在渠道发声也很难触达菜市场小卖部这个层面,你给我一晚上时间想想。”
手上一有事,纪云白在哪里都坐不安分,着急要回公司。陆澄沣妻子叫住他:“纪总,怎么不再坐坐了。”
陆澄沣摆摆手说:“他忙,来这一趟都不容易。”
再坐下去心里也不舒服,好歹是他且行的副总,这么多年只得了这一套150几平的房子,住着一家五口人。这一家人原本靠陆澄沣一个人养着,现在他病了,纪云白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人安心歇着。
“对啊嫂子,我事情多,陆哥就好好在家歇着,休到年底都没问题,我工资照发。”
陆澄沣没谢他,反而催他走:“话那么多,忙你的去吧,对了,这车钥匙你拿走,反正我最近也用不上。”
说的是那辆公司给他配的玛莎拉蒂。
“用你名字买的,我拿去做什么?”纪云白推回去,“我更用不上。”
“我现在医院和家两点一线,我去不了人但脑子在这呢,有什么事尽管和我商量,你别一个人扛着,多分点时间给你对象。”
纪云白不换鞋了,“还真有事,那我问问你。”
陆澄沣笑出了声,让老婆去给纪云白再来杯咖啡,这一聊不得个把小时。
“哦?这是遇到流氓了啊!”陆澄沣听完前因后果说,“都发生过这么多事情啦,那你俩这感情不得蹭蹭加温啊?”
“想办法啊哥,工作面前不提感情。”
“这个韩师傅人不简单啊,处处给自己留后路,这回却没想通自己做的这个事是违法的,”陆澄沣分析道,“收集证据是必须的,有了证据最后怎么谈才是重点,最实际和直接的就是以此证据封他的口,彼此今后井水不犯河水,他以后也不能再碰酱油生意。”
纪云白背靠沙发,双腿舒展交叠着,慢悠悠喝咖啡不说话。
不满意,这不是让他以德报怨?这不
是他的作风。
“听哥的,别在小地方给禹霏树敌,不然你能确定时时刻刻能护她安全?”陆澄沣说的慢条斯理,“况且那人还懂春鹭的酿造法,他要是发出什么负面的说法,最后影响的是春鹭的信誉。”
陆澄沣继续说:“咱们创业那阵子被人截过单,被人抄过创意,但你都没往心上去,咱们想的是怎么往前冲,而不是退回去砸烂那些绊脚石。单子没了再找,创意你有的是,强者眼里无对手,那个小作坊也根本不是春鹭的对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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