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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闲人就算再可怜,如果不是自己人,哪个企业会犯傻养着?可她就是这么傻。
“霏霏,碰上你的人都有好运气,”纪云白眼眶湿热,“你看我就是。”
沈大爷也看见了他们,赶紧进去打开了伸缩门,大喊:“你们俩怎么今天还过来了?”
“拿个车就走了,沈大爷您今天中午吃什么呀?”禹霏问他。
“下个面条就成,你给我的梨那么大,吃一个就饱了。”沈大爷心情不错,“月饼我昨天拿回家了,臭小子看我挣钱了,对我态度都好不少。”
“那就好,不过您得自己把钱存着啊。”
“放心,沈大爷肯定听你话。”沈大爷笑着看向纪云白,“纪总有阵子没来了啊,这可不行,你得经常来。”
“知道了。”纪云白打了个ok的手势。
他们俩晚到了一刻钟,纪老爷子已经带着禹霏家人在山庄散步,四人正站在婚房在水楼不远处,齐刷刷抬头欣赏这幢造价不菲的楼。
“起初外公是不答应把山庄分割的,而且我的楼跟主楼的风格完全不融合。是外婆一直替我说话,她说这样我就愿意跟他们做邻居了,可以有更多机会看见我。”
不完美的人间,落空的愿望叫遗憾。
刚丧妻,纪老爷子原是打算吃素三年,但家庭医生不允许,这对他的身体反而有害,于是只好改为初一十五,今天就是十五。
清晨时他沐浴敬香,在妻子灵位前道歉,今天他得招待贵客,求人家把掌上明珠嫁进纪家。
可是呢自己家这个孙子还从未开口说要娶妻,他也是很为难的,要是人家就想多恋爱几年,他着急催怕坏了事情,不催呢,又怕日久生变。
照片里的妻子只是笑着,再也不能替他想办法了。他老了,脑子也跟着笨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看着小两口手牵手走来,心倒是平静不少,那个平日里风风火火的臭小子在女朋友面前真叫一个乖巧,走路都慢下来了。
“外公好。”禹霏笑容可掬,轻声细语。
“好久不见啊,今天给我带你家酿的酱油了没有,上回云白给我的,我们都吃完了。”
“在水楼里还有呢,哪有您这么开口就问人要东西的?”纪云白笑了。
“那你给厨房拿一些去,老酱油烧红烧肉才好吃。”纪老爷子指指主楼的廊檐,“我们上那儿坐在聊,你现在去拿吧。”
纪云白:
“……”
禹霏知道,他这是被有意支开了。
廊檐最宽敞的地方向外延申出了三米,摆了一张雕刻山水的端砚茶台,石头做的茶台师乔琬见过不少,但这么美的确实没有。
保姆们早就摆上了茶和点心,蝴蝶酥和芋泥绿茶饼都是厨房现烤现做,还热乎乎的。
禹霏傻呵呵地说:“感觉今天跟过年似的。”
她家在她小时候就算是村里的富贵人家了,同村的小朋友到她家玩,看见一大堆好吃好喝的,也这么说。
纪老爷子会心一笑,说:“还真是,我们家过年都没今天热闹。外公给你个大红包。”
纸做的红包装的了多少,纪老爷子的红包是布做的,上面还有精致的盘扣,很厚。
也不知道老爷子是哪里变出来的大红包,禹霏举着双手不敢接,她哪里见过这阵仗,浑身寒毛直飘。
禹老爷子开口:“霏霏,赶紧收了,这是见面礼,我们也要给云白准备的。”
禹霏小脸涨红,收下了,“谢谢外公。”可是这种场合纪云白他怎么能不在呢!
“唉,这才乖。”纪老爷子笑了,“酱园有用得着老头子的地方,尽管开口,这年头嘛生意都不好做,时代也变了,都不是能不能吃苦的事儿了。”
纪云白取了酱油跑去厨房,又跑来这里,有点气喘了,还没等坐下,又有指令。
“去我房间,把桌上的紫檀锦盒拿来。”
“好。”
“东西重,你稳着点拿。”
纪云白知道那盒子里放的是什么,心里更急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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