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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久久的看着她,不语。
朱丹讪讪的把手放了下来,好像是有点失礼。
嬴政终于开口,迎着她的期待摇头道:“黔首的生活与你无关,你要做的是尽快炼出金丹。”
朱丹:“……政哥,你是不是不信我?”
嬴政的声音沉了沉:“回去吧。”他没有多少时间了。
朱丹不想走,但内侍已经走过来,她不想如之前那般丢脸的被甲卫押走,只好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刚出后殿,就听人说扶苏公子求见。
朱丹眼睛一亮,走得更慢了。
她引气入体后,相当耳聪目明,哪怕隔着不算短的一段路也听到了父子俩的争执。
“父王,天下已经太平,本就该实行仁政,可律法森严,儒生抨击暴政是为事实,父王你不思悔改,却要活埋他们,岂不是令黔首更加恐惧?这不是君王之道。”
啥玩意?朱丹没忍住掏了掏耳朵,扶苏你个叉烧包说的叫什么?
儒生算哪根葱,政哥要为他们悔改?
而且,这话里全面否定了政哥的思想,还贬低他,活该你被发配!
她一个外人听了都生气。
果然,政哥暴怒,下令让扶苏去和蒙恬修长城。
朱丹听到这里才反应过来,自己自作多情了,扶苏根本不是为他们方士求情才发配的。
也对,扶苏的仁慈千古闻名,他对儒家的倾向非常明显。
但朱丹嗤之以鼻。
啥仁政,儒生嘴上说说的仁政吗?
不是她无脑吹政哥,敌视儒家,而是这个时代少有贵族把黔首当一回事,不然陈胜吴广起义喊出的那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也不会那么震撼。
简言之,相比二凤的民可载舟,亦可覆舟,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朱丹是真挺心疼政哥的,但这一瞬她突然就领会到了政哥执着求仙求长生的原因。
唯一好一点的苗子扶苏是个叉烧包,他可不就只能自己上?
“那个啥,我突然想起还有个事没说。”朱丹匆匆丢下这句,就往殿内跑。
甲卫面面相觑。
“陛下!”朱丹冲进大殿,没有看到灰头土脸的扶苏,只有难得露
出疲惫之态的嬴政。
四目相对,两人都是一愣。
好机会!朱丹冲上前,一掌按上了嬴政的肩膀。
这个大逆不道的行为让刚走进来的内侍脸色顿变:“大胆,竟对大王如此放肆!快来人——”
其他内侍呢,甲卫呢?
朱丹的灵力涌入嬴政的身体,嬴政只觉得一股暖意遍布四肢,近些年越发无力的身体如枯木逢春,仿佛回到了刚登基之时。
正沉浸在这种飘飘欲仙中无法自拔,被内侍打断,嬴政面露不悦:“都退下!”
原来这就是神力吗?
内侍和甲卫赶紧离开,心下都无比震惊,大王竟对朱生如此宽容?
尤其是甲卫,庆幸刚才没使劲拦人,话说这朱生也太能跑了吧,窜得比兔子都快。
直到灵力只剩下保底的两缕,朱丹才收回手。
嬴政不曾察觉,继续沉浸在身体久违的轻松中。
朱丹轻咳两声,说出卢生等方士所炼金丹乃毒丹的真相:“若陛下不信,可找一只兔子,给它喂食这丹……”
嬴政愉悦的脸已然转青:“竟是如此!所以寡人这些年的亢奋与无力都是因为这毒药激发透支了我的元气?”
“是。”朱丹点头,“陛下已经毒入骨髓,但我才得师尊授法,神力积累不够,无法将陛下体内的毒素清理,只能暂时缓解。”
“请朱生救我。”嬴政忽然站起,郑重的对朱丹行了一个揖礼。
朱丹呆了一下,才有些结巴的说:“师尊授法只是为我开悟,神力并不来源于师尊,乃上天赐予,它之所以赐予,便是因为我做了对大秦有利之事。”
这个说法嬴政从未听过,意外道:“但寡人灭六国,统一度量衡……难道上天也觉得寡人暴虐无度?”
“陛下自然是重要的,如果将大秦比作一条龙……”朱丹简略地将自己看到的气运光点描述了一下,“可在天道眼中,众生平等,并不会因为陛下你的功绩就格外高看。”
“但我的出现也未尝不是天道珍重陛下,希望陛下活下去。”
“所以我要去蓝田县,去造福黔首,如此天道才会赐予我更多神力,为陛下解毒,也为陛下炼制出真正的金丹。”
嬴政心生动容,他绝非能轻易被打动之人,可朱丹的眼睛就如孩童,黑白分明,一眼便能看透。
嬴政忽然就明白了神仙选择她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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