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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我洗漱完就睡下了。如意仓库出事的新闻,我还是第二天中午才看见的。顾晓玫死在里面的事,更是过了两三天才知道。”
沈侨菲逻辑连贯,前言后语一气呵成,措辞也不见漏洞,句句展现真心实意。
“可是沈总,顾晓玫死的当天,你们不是在万马城见过面吗?”麦妮哪壶不开提哪壶。
沈侨菲捋了捋嗓子,轻咳一声,说,是见过,还喝了四小时咖啡,但不欢而散了。
“我一直想挖顾晓玫到珂百娜。如意的创意理念太单一了,司空婧那种只会抄袭模仿的俗人,看不见顾晓玫的真正价值。”
“顾晓玫她做事踏实,识人用人也有自己的一套。她手下带出的兵都反馈说,虽然她做事风格严厉不近人情,但跟过她的人都知道,他们自身的能力也在高速成长。”
“珂百娜明显比如意更适合顾晓玫。我有创意,有理念,顾晓玫懂运营,知管理。如果我和她能强强联合,一定比她在如意帮司空婧收拾烂摊子强。”
“我私下联系她不知道多少次,直到去年元旦,她才答应和我见一面。”
“她话很少,很闷,基本都在听我说。四个小时,我嘴皮子都磨破了,她开口的不到十句。”
“你们知道她最后是怎么说的?”
“她说,她有过两次想要自杀的念头,每一次都是司空婧及时出现,及时救了她。”
库房内陷入寂静,众人兀自吸了口气,再悄然呼出,对沈侨菲的发言一品再品。
“诶,要我说,我们杵在这里,大眼瞪小眼的,放错了重点。”徐澈打断了各人的若有所思,转移话头,道,“现在关键还得是先出去。滔总,你在这个库房呆得时间最久,有没发现纸卡和尚未启动的机关?”
姚盛英脸色微变,声调拉紧,问,机关?这鬼地方还有机关?
徐澈将裤兜里的粉色和蓝色纸卡掏出,又将在假人库房发生的爆炸和在图钉库房险些丧命的事逐一道来,将目前已有的“天罚”和“奖励”信息综合梳理一番。
“怪不得,”姚盛英喃喃道,“我说怎么有爆破的声音,还以为是通风管道塌陷,吓得我猛往回爬。没想到是司空婧还留了后手,要把我们炸死埋尸在她的地盘。”
没等姚总说完,钟景滔从上衣口袋拿出同样一张粉色纸卡,说,“天罚”的任务没见着,但三千五百万现金和股份承诺倒是看见了。可我想不明白,这库房貌似已经无路可去,如果司空婧不自己出现,我们要去哪儿见她的人,和她面对面单挑对峙,完成这趟夜半三更的密室游戏,讨要奖赏?
“恐怕还有一个库房。”姚盛英阴沉着脸,犹豫过后还是说出了口,“那个库房还关着一个人,我看见了。”
那是张没鼻子,缺眼睛的鬼脸。脸上沟壑纵横,似被车轮铆钉碾压过,又似被粗沙砺石捶打过。
“我们可以去找他,我们得拱上去,先往那个库房爬。”
时间不等人。五位商议过后,首尾呼应,咕蛹着接连拧入通风管道口。
钟景滔的占地面积太大,徐澈和麦妮废了吃奶的力,又是托又是挤,才勉强将他再次推入管道之中。钟景滔气喘吁吁,回头抱怨两人力气太小,出去后得多去健身房,加强肱二头肌。
管道里猝不及防塞进五位成年人,点连成线,各家老总和两位员工排成队列,四肢并用,蠕动爬行。
姚盛英打头阵,说他知道路,跟着他走保准不出错。钟景滔在其后,追问那间库房里锁的人是谁,该不会是司空婧的人,还嗔怪姚总怎么没抓住那人仔细问问。
姚盛英支支吾吾地说不确定,还说钟景滔是死于话多的那类人,实事不做,意见最多。队伍最后的沈侨菲催促着前方四人,意思是速度快点,她身后无人,黑魆魆只听风声,鸡皮疙瘩掉落一地。
五人行进的速度不快不慢。约莫五、六分钟后,姚盛英身形一顿,双腿上躯蜷成团,再由一处通路的管道口伸出,对着后方四人喊了一嘴,说,是这里了。
钟景滔、徐澈、麦妮和沈侨菲,排着前后顺序,学着姚总的动作爬下通风管道。众人东张西望,看得真切,还真如姚盛英所说,仓库里还有他们未到过之地。十双眼睛上看下看,纷纷找寻姚盛英先前提及的那位神秘人。过了半会儿,还是麦妮忍不住先开口发问,姚总,那位被关被锁的同胞到底人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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