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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头哈腰:“主要是院里太忙,实在抽不出身。”
“不过陆总您放心,”他趁机岔开话题:“虞女士在分院绝对安全,我亲自盯着,检查一结束,立刻、毫发无损地给您送回来!绝对!我以人格担保!”
“人格?”陆邢周嘴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像是对这个词的无声嘲讽。他没有再看莫院长一眼,仿佛对方已经不值得他再多费半点口舌。
“今天晚上九点前。”他走到门口,脚步顿住,没有回头,只留下四个冰冷的字,如同最后通牒,“我要见到人。”
第10章
办公室的门缓缓关上,隔绝了内外。
莫怀远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双腿一软,肥胖的身体虚脱地靠着书柜。
他看着那扇紧闭的门,眼神里充满了后怕和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刚才那一瞬间,如果没有陆董那个及时的电话,他真要怀疑自己会被这位年轻的煞神生吞活剥了。
而走廊上,陆邢周步履如风,皮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显得格外清晰、冰冷。
他径直走向电梯,按下下行键。
金属门倒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和眼底深不见底的寒潭。
父亲……欧洲分部……紧急状况……
是不是有点太巧了?
他拿出手机,屏幕光映亮他毫无表情的脸,他快速拨通了陈默的电话。
“陆总。”
“安排两个可靠的人,盯紧怡安分院。”陆邢周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务必确保虞念姝的安全,有任何风吹草动,尤其是任何试图接近她的人,无论对方是谁,第一时间通知我。”
“明白,陆总。”
车子驶离疗养院,汇入车流。
陆邢周拿出手机,点进最近通话,看着那个被他删除添加、删除添加不知多少个来回的号码,短暂犹豫后,他拨了过去。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冰冷的、机械的女声,在安静的车厢内显得格外刺耳。
关机了。
陆邢周握着手机的手指骤然收紧,忽而又想起她今天要飞米兰准备之后的巡演。
这个时间点,她应该在飞机上,手机关机是正常的。
但不知为何,他心里却有一股莫名的焦躁攀升,看了眼时间,陆邢周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查虞笙今天飞米兰的航班号,确认她是否已经登机。”
等待回复的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
他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正午的阳光在高楼玻璃幕墙上折射出刺眼的光斑,但却无法穿透他眼底积聚的阴霾。
二十分钟后,手机震动,消息传来。
「陆总,已确认虞小姐登记,航班于11:30分准时起飞,目的地是米兰马尔彭萨机场。」
陆邢周盯着「确认」两个字,悬着的心这才缓缓落回实处。
回到公司,陆邢周径直去了父亲陆政国那间象征着权力与威严的办公室。
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父亲的身影一如他记忆中无数个重要时刻那般,带着山岳般的沉稳和掌控全局的气度。
那是他自幼仰望、敬畏并努力追随的身影。
然而陆政国却没有抬头,只是将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情况比较紧急,刚才已经和欧洲分部的几个负责人开了一个简短的视频会议,这是纪要,你拿回去看看。”
文件标题清晰,内容也确实重要,但这份“紧急状况”出现的时机……
陆邢周余光瞥向父亲那双一向难以捉摸的眼睛。
那份对父亲的敬重,此刻像一块沉重的势头压在他心头,让他无法像对待莫院长那样去逼问、去探究。
他强行压下心头的疑惑,说了声:“好。”
再回办公室,时间便在忙碌的会议和堆积的文件中度过。
陆邢周处理事务的效率依旧惊人,只是周身的气压低得让助理和下属都噤若寒蝉。
几近凌晨,陆邢周依旧在办公室没有离开。
被他拿在手里的手机从十点之后,就安静的如同一块沉重的砖石。
他背身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城市的霓虹在他深邃的眼底明明灭灭。
虞笙有多看重她的母亲,陆邢周非常清楚。
所以她一定会在飞机落地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询问是否找到她母亲的下落。
可是现在距离她所乘坐的那班飞机已经过去近13个小时,别说电话,就连一条短信都没有。
联想到她出发前那通绝望崩溃的电话,联想到她母亲“被转院”的蹊跷……
一种强烈的不安在他心底汇聚,沿着脊椎往上攀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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