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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你,陆邢周,不可能!”他声音是斩钉截铁的断然:“永远不可能!收起你那点可怜的心思!陆家的继承人,不需要这种软弱无能的儿女情长!那个女人,你最好彻底给我忘了!否则……”
后面的话他没有明说,但那带着浓重威胁意味的停顿,比任何明确的警告都更具杀伤力。
电话这头,陆邢周眼角眯出锐利。
父亲的反应比他预想的更激烈、更决绝!
那声“不可能”里蕴含的不仅仅是反对,更是一种彻底的、不留余地的宣判!
但是对陆邢周而言,这三个字,非但没有让他退缩,反而像一盆冰水,彻底浇醒了他!也彻底点燃了他心底压抑了五年的、最深沉的愤怒和保护欲!
不管她当初接近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但他可以确定一件事——她心里是有他的!
玄关里那个失控的吻,她最初的沉溺,她身体细微的回应,她眼中为他担忧的光,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觉!
所以,他不能再这样被动下去了!
不能再只是见招拆招,疲于应付父亲的掌控和猜疑!
但是在这之前,他需要一个答案。
一个值得他赌上一切、豁出一切去抗衡父亲庞大压力的答案。
一个来自她的答案。
这个念头如同一块烧红的烙铁,烫走了他所有的犹豫。
陆邢周甚至没有一秒的停顿,在父亲电话挂断的忙音尚未完全消散的瞬间,他就拨通了虞笙的号码。
然而电话这头,在虞笙看见他的来电时,却犹豫了。
理智告诉她不该接,尤其是在刚刚经历了那样失控的场面之后,尤其在她推开他之后。
她深知,造成今天这种局面的原因,一部分来自于她的举棋不定,是她做的不够决绝才给了他希望,才会将他置于这危险的局面中。
可心底又在此时出现另一道声音:不用觉得抱歉,父债子偿,他作为陆政国的儿子,这是他该承受的一切!
但是他又做错了什么?
从头到尾,他都不知情,更没有伤害过她的家人和她。
凭什么让他父债子偿?
同样尖锐的问题又随即刺向她自己:那么虞笙,你又做错了什么?如果血缘不该成为原罪,那你这些年承受的苦难又该向谁讨要?
理智与感性来回撕扯着她。
那个吻在她唇上残留的触感,陆政国这个名字带来的恐惧,每一次她意志动摇都会接到的警告,还有刚和母亲重聚的巨大余悸……
所有画面绞成荆棘,随着持续震动的手机一下又下鞭笞着她的神经。
可是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
是有什么紧急的,有关于她的事情要告诉她吗?
是关于她的母亲?
不知是那个念头太过强烈,还是她终于给自己找到了一个足够说服自己的理由,虞笙的指尖在空气中凝滞了片刻后,终究还是划开了那道界限——
“虞笙。”
电话那端传来的声音像一柄出鞘的利剑,带着她从未听过的决绝与穿透力。
不是“笙笙”,而是连名带姓地喊她,这个突然转变的称呼让虞笙心跳加速,握着手机的手下意识攥紧了。
“我知道,五年前你接近我是另有目的。”
虞笙呼吸猛然一窒。
“但这些都不重要,”他语气斩钉截铁:“我现在只问你一个问题。”
短暂的停顿里,虞笙心脏急剧缩紧,陆邢周也深吸一口气。
“告诉我,你心里,还有没有我?”
这个问题像一颗子弹击穿虞笙的耳膜,砸在她的心上。
她看着玻璃窗上自己扭曲的倒影,又听他说——
“只要你说一声有,不管前面是什么,我的父亲,又或者整个陆家,哪怕刀山火海,我陆邢周就是拼了命,也会把你光明正大地留在我身边,更会护你和你母亲周全!”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和承诺,那是一种愿意为她与全世界为敌的疯狂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滚烫的烙印,烫得虞笙浑身发抖。
巨大的冲击让她瞬间失语!
他……他竟然在这种时候,问出这样的问题,甚至许下这样的承诺。
虞笙的脑海中一片空白,随即又被汹涌的浪潮淹没。
今晚舞台上彷如重生的光芒、后台那束纯洁的海芋、玄关里那个失控又炽热的吻、他临走时眼底的隐忍和此刻电话里这不顾一切的宣告……
所有画面和情感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她的理智冲垮!
有那么一瞬间,一个微弱而危险的声音在她心底叫嚣:答应他!快答应他,这个世界上除了他,还有谁能把你从这深不见底的沼泽地里拽上来!
然而,下一秒,冰冷的现实如同兜头浇下的冰水,让她瞬间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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