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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璜已被困了十来天。禹北珩的耐心似乎濒临极限。
昨晚他喝了酒,力道大得骇人,谢璜被吻得浑身发软,几乎站立不住,幸好段陵及时赶到,才将他从禹北珩的禁锢中暂时解脱。这一切让谢璜愈发焦虑。
他身为男子,怀孕本就极为耗神,加之连日来的忧心忡忡,脸色越发苍白。这天清晨一醒来,他就觉头重脚轻,但丝毫不愿让禹北珩察觉。
禹北珩昨夜睡在侧卧,见谢璜醒来,便从身后搂住他的肩膀,低声道:“对不起,昨天我喝多了……没累着你吧?”
谢璜轻轻推了推,却没推开,只得如实回答:“都是段秘书在处理,我并没做什么。”
“那就好。”禹北珩语气缓了缓,又道:“那你……担心我吗?昨天是禹雪辰那小子拉我出去的。他算是我三弟,不知道突然转了什么性,居然对我示好。”他冷哼一声,“大概是察觉了老爷子的手段。不过就凭他,也想掌控整个大禹集团?做梦!”
谢璜沉默地听着。这些日子,禹北珩每天都会跟他说话,有时是童年往事,有时是工作琐事,偶尔也有些八卦流言,却始终避开他们之间最敏感的问题。谢璜心想,或许只有不谈那个话题,两人才能这样心平气和地维持一丝微妙的温馨。
“小螃蟹,”禹北珩的声音忽然沉了下来,“我们和好吧。不管是谁的孩子,我们一起养他,好吗?”
禹北珩很少会这么温和地同他说话,同他妥协,谢璜几乎失神。
禹北珩眯了眯眼,继续说道:
“如果你觉得对不起那个女人,我可以补偿她。她想要什么,只要我能给,都满足她。之后你和她彻底了断,行吗?”
谢璜几乎就要答应。
“她是谁?小螃蟹,我们一起去面对她,好不好?”
谢璜不清楚禹北珩为何突然转变,心中微微一动。他正要开口,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禹总,三少来了。”
禹北珩脸色顿时一沉。该死,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是这个时候!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他就能从谢璜口中问出那个女人的下落了。
“你先去吧。”谢璜轻声说。他也需要一点时间冷静想想,如果禹北珩真能接受这个孩子,他或许……也不是不能考虑重新在一起。
这些天的相处,除了不安,他也确实感到些许动容。他从没见过这样的禹北珩:尊重他、照顾他,连说话都温柔得像换了一个人。那样温柔的假象,几乎让他再度沉溺。
“小璜!”
就在此时,窗户突然从外推开,沈峤和谈昱先后跃了进来。
谢璜又惊又喜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人:“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靠!果然是禹北珩那个变态把你关在这儿的!我就知道!”沈峤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迅速打量谢璜是否安好。
谈昱蹙眉打断他:“别废话了,快走。”
“对对,小璜,我们赶紧离开这儿!”
谢璜仍有些迟疑,沈峤见状急声道:“你不会还对他心软吧?我告诉你,禹北珩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他派人搅黄了乔乔的诊所,还来医院堵我,非说你出轨给他戴绿帽子。妈的,当时吓死我了!还有更过分的,他居然专门请了一支医疗团队,你猜是干什么的?”
“……干什么的?”
“是专门做人流的!禹三少亲口告诉我的,你说他是不是变态?!别犹豫了,快跟我们走!”
谢璜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声,仿佛终于看清了真相。禹北珩这些时日的温柔和反常,原来都只是为了麻痹他、让他放松警惕的伪装。
是啊,他怎么忘了,那是禹北珩啊。
禹北珩对禹雪辰的突然到访颇感意外。他们近两日才初步达成合作,远未到可登门拜访的交情。
“三弟今天怎么有雅兴,屈尊来我这小地方?”
禹雪辰眯眼笑道:“自然是想念二哥了。”
禹北珩嗤笑一声:“有话直说。”
“啧,二哥真是急性子。”禹雪辰不慌不忙,“上次你提的合作我很有兴趣,就是不知道……二哥打算怎么从父亲手里拿到股份?”
禹北珩那日只是随口一提,并未细想,此刻只得凝神应对。正在此时,禹雪辰轻描淡写地说:“我倒是有一计,不知二哥愿不愿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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