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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侧过头,看着静静躺在旁边桌子上的那件黑袍。
屋内一片寂静,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声。
良久,他望着那件黑袍,声音微弱得如同呓语:
“我也遇见了心软的神吗?”他顿了顿,似乎觉得这个称呼有点过于肉麻,又或者觉得对方的行为实在算不上“心软”,毕竟高冷得只让蚂蚁排了个字,于是小声地、带着点不确定地补充道:
“虽然这个神……好像有点高冷?”
……
得知黑袍里住着一个会救自己命,还会指挥蚂蚁回答问题的神秘灵魂后,楼漓感觉自己的人生剧本突然被塞进了一页奇幻童话。
最初的震惊和担忧过后,微妙的心态开始滋生。
他是不是该矜持一点?
毕竟感觉对方很厉害,像传说中的守护神,或者至少是个强大的灵体。
楼漓清了清嗓子,努力挺直了背脊,试图找回白天面对贵族时那种高深莫测、惜字如金的范儿。
他端坐在桌前,对着摊开的黑袍,语气刻意放得平稳而疏离:
“未知的存在,感谢你之前的援手。”他斟酌着用词,“关于你的状况,我已查阅古籍,会尽力施为。”
黑袍静静地躺着,毫无反应。
楼漓等了一会儿,有点尴尬。他咳了一声,声音稍微软了点:“那个你还在吗?今天感觉如何?”
依旧是一片死寂。连只蚂蚁都没爬出来。
楼漓:“……”他维持着高冷姿态的嘴角微微垮了一点。
看来对方比他想象的还要高冷?或者是伤势太重,无法频繁回应?
他耐着性子,每天只问一个简单的问题,像完成某种神圣的仪式:
“魔力滋养有效吗?”
蚂蚁歪歪扭扭爬出一个“有”字。
“你需要更多吗?”
蚂蚁爬出一个“不”字。
“你可以从里面出来吗?”
蚂蚁……蚂蚁没出来。
西撒尔那天实在没力气指挥了。
几天下来,楼漓那点好不容易端起来的矜持彻底碎成了渣。
他终于意识到:这位黑袍里的“神明”或“灵体”,似乎受限于某种力量,每天最多通过蚂蚁回应他一次,而且只能是一个字!这沟通效率低得令人发指!
高冷?矜持?在只能每天得到一个字的“神谕”面前,这些统统见鬼去吧!
楼漓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这间小屋,不再只是他一个人的孤独堡垒。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盘腿坐在床上,对着黑袍开始碎碎念模式,“你说,你是不是像故事里的阿拉丁神灯那种?能实现愿望吗?比如给我变出一屋子亮闪闪的宝石?或者把外面那些烦人的贵族都变成青蛙?”他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黑袍空间里,西撒尔的意识体嘴角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一下。
阿拉丁神灯?把他当什么了?还变青蛙?小宝石的脑回路真是清奇。
楼漓自己说完,又立刻“哎呀”一声,懊恼地拍了拍脑门:“我是不是太贪心了?你都救了我的命了,我居然还想着让你帮我实现愿望,太不应该了!对不起啊。”他语气真诚,很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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