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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简短地给自己的新经纪人发了消息,嘱托对方先处理舆论。幸好工作室尚未正式运营,暂时不需要调整工作安排。发送键按下的瞬间,他长舒一口气,牵动了伤口又立即绷紧了面部肌肉。
病房里陷入一阵微妙的沉默。
神矢苍介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的疏离。
这个自称藤堂修的男人虽然周到地帮他调整输液速度,叫护士换药,但那双翡翠般的眼睛始终避免与他视线相接,仿佛在刻意维持某种无形的边界。
“藤堂先生,”神矢苍介主动打破沉默,声音依旧有些沙哑“如果您有工作要处理……”
“你好好休息。”赤井秀一打断他,声音比预想的冷硬。他立刻意识到失态,调整语气补充道:“你是伤员,被照顾是应该的。”
他需要尽快摆脱这种异常状态,无论是因为任务,还是对方为他挡下的那颗子弹,都不该表现得如此……失职。
“好的,我的助理大概过两小时就会到了,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了。”神矢苍介识趣地没再追问。
“就助理来吗?你的家人呢?”赤井秀一顺势问道,他手头的资料里关于对方家庭的信息很少,这或许是个了解对方的好机会。
“他们在国外,我们联系不多。”神矢苍介回答得很坦然。
来到这个世界后,他继承了原主的一部分记忆——和前世差不多,与父母的亲缘较浅,两人在他小时候离婚去了国外,他被寄养在亲戚名下,却常年住校。
所幸留有足够的经济支撑,物质上从没缺过什么,精神上又有演艺事业作为寄托,反而把自己养成了个挺想得开的人。
“……不好意思。”赤井秀一默默将这个信息加入脑海中的档案,作为一个侧写的参考。
“没什么,倒是藤堂先生,您身手这么好,还会用枪,是做什么工作的呢?”神矢苍介眼里带着好奇。要不是专业训练过,怎么可能在那种危急情况下反应那么快。
“记者。”似乎是看到神矢苍介突然变得有点僵硬的面孔,他补充道“之前是战地记者,现在回国后做深度调查。”
神矢苍介听到对方的职业一瞬间有点心惊,他下意识以为对方是娱记,戒备心还未提起,对方后面解释的话就让他安了下心。
“怪不得藤堂先生的身手那么厉害,你的职业很值得敬佩呢,非常不容易。”神矢苍介眼睛亮亮的看着对方,流露出钦佩的神色。
“过奖了,刚回国转型,还在找选题的阶段。”提到工作时,赤井秀一的嘴角微微上扬,融化了之前带来的锐利感。
神矢苍介看着男人谈起工作时发亮的眼睛,不自觉地产生了几分共鸣。他自己就是个对事业充满热情的人,自然能理解那种为理想奋斗的神采。这个认知让他对藤堂修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
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病房里的光影也随之变换。赤井秀一站起身,走到窗边拉上了半幅窗帘,让病床上的人不会被阳光直射到眼睛。
“谢谢。”神矢苍介轻声道谢,困意再次袭来。在陷入睡眠前的最后一刻,他模糊地想:这个叫藤堂修的人,虽然看起来冷峻疏离,但实际上……也有体贴的一面。
等神矢苍介再次醒来时,病房里已经亮起了柔和的灯光。助理冬云勇树正坐在床边,见他醒来立即上前。
“几点了?”神矢苍介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晚上七点半。”冬云勇树一边回答,一边熟练地调整病床高度,“医生说您需要住院一周观察,2-3周后可以轻度活动,但完全恢复要3-6个月。”说到这里,年轻的助理声音有些发紧,“而且……以后阴雨天可能会有些不舒服。”
冬云勇树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他没想到自己才放假走了一天,老板就出了这么大的事,一开始接到萩原研二电话说神矢苍介遇到枪击受伤的时候,他简直要吓疯了。
虽然万幸没有伤到要害,但枪伤终究会留下后遗症——尤其对热爱跳舞的人来说。想到这个,冬云勇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抱歉啊,毁了你的假期。”神矢苍介轻声说。他记得冬云昨天兴高采烈说要带妹妹去吃神户牛排的样子,现在全泡汤了。
“您别开玩笑了!”冬云勇树突然拔高的声音在病房里显得格外响亮,又慌忙压低,“我是说……您都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了,我哪还有心思休假。”冬云勇树挠了挠头,作为刚入行的新人,能遇到这么体恤下属的老板真的很幸运。
神矢苍介轻轻点头:“帮我联系个护工吧,这样你就不用一直守在这里了。”他停顿了一下,“现在外面的舆论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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