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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祺安没吃过小笼包,只在晚上的小视频上看见过,小小一个的,没有包子那么大。
宁祺安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其实比起生气,他更多的或许是一种烦躁,语言不通的烦躁,可那又不是秦绥禧的错,是物种本身的隔阂。
人与人之间尚且难以了解对方的思想,更何况是狐狸和人呢?
宁祺安蹭了蹭他裸露的手臂,被冷风灌得发疼的鼻子不小心擦过微凉的皮肤,他嗅到人类身躯上充满生机的汗味。
察觉到宁祺安态度的变化,秦绥禧微微放松双臂:“原谅我了?”
宁祺安偏头,前肢费劲从禁锢中抽出,眼睛止不住往地上瞄。运动后秦绥禧的身体像一个大火炉子,血液翻滚的热气不断烘烤着,再加上宁祺安本身就有一层厚实的毛发,又闷又热,没多久,他就受不住了。
秦绥禧一直观察着狐狸,见它呆不住要下去的样子,道:“放开就代表你不恼了。”
宁祺安连忙点头,他现在哪里还气啊,只想逃离这个火热到窒息的怀抱。
四肢着路有了实感,宁祺安抖了抖毛,回头瞧他:走?
秦绥禧迈步,宁祺安心领神会,配合他的速度慢悠悠往家走。
中途秦绥禧又唤了几次“狐狸”,或许是狐狸真听懂他说的话,原谅他了,这回每一次呼唤,狐狸都会停下脚步看他。
狐狸真的能听懂人话吗?
秦绥禧存了几分试探的心思,又唤道:“狐狸?”
宁祺安脚下停顿,扭头:……又干啥?
秦绥禧对上那双写满无语的眼神,道:“明天你还来吗?”
宁祺安思索片刻,总不能一直窝在家里长蘑菇,早上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也不错。
他轻轻点了下头。
却见秦绥禧眼睛一亮,宁祺安不懂,不就是陪他跑步吗?有这么高兴?
秦绥禧心脏狂跳,狐狸真的听懂他话,回应了他的邀请。他又怕是一个巧合,继续问道:“那明天跑四公里?”
宁祺安转身就走:得寸进尺,不去了!
见狐狸没有回应,秦绥禧说不清是失落还是什么情绪。
看来只是巧合,也对,狐狸怎么听得懂人话,他估计是还在梦里。
牵引绳被拉得绷直,宁祺安寸步难行,他冲秦绥禧叫了声:发什么呆呢你?
本想是要秦绥禧跟上,谁料对方像是听见什么似的,不可置信地左顾右盼寻找着,宁祺安更不解了,凑上去扒拉他裤腿。
还走不走啊你,我都饿了。
秦绥禧找了一圈都没发现人,仿佛刚刚那一句话只是幻听,可是那道声音却又无比真实,似乎就在他身边。
回想之前也有几次幻听,有男有女,但都仿佛隔了层雾听不真切,这次却要清晰很多。
发呆?
他确实在发呆,可现下周围无人,所以,要么是幻听,要么就是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说话。
秦绥禧选择相信科学。
他长呼口气,想起上回让陈秘书推给他的一位心理医生的电话,决定趁这两天假期去看下。
休闲裤舒适的面料一下又一下擦过皮肤,秦绥禧低头,看着狐狸无声的催促,他说道:“久等了,走吧。”
其实也不是很久,只有一两分钟。
看着狐狸的背影,秦绥禧恍神想:不会是狐狸的声音吧?
但很快,他就把这个想法打消。
要相信科学。
宁祺安如愿吃上早餐——一块水煮鸡胸肉。
淡如水的玩意儿,狗都不吃。
结果转头就看见秦绥禧细致地切成一小块优雅进食。
瞧他那一身腱子肉,宁祺安心里竖起大拇指。
有这毅力,他不眼红了。
吃饱后,宁祺安回窝睡觉晒太阳了。见状,秦绥禧不自觉放轻了动静,将盘子放入洗碗机,他回房洗了个澡。
套上干净的衣服,秦绥禧翻出一串电话号码拨打过去,一秒后,电话接通。
“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
是一位声音和蔼温柔的中年女性。
“你好,请问是王医生吗?”
“是的”,电话那边道:“方便问一下你的名字吗?”
“秦绥禧。”
和王医生约定的时间在下午,吃完饭后,秦绥禧开了电视机,把遥控交给宁祺安,道:“下午我去看医生,你乖乖在家电视,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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