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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宽宜道:「我再告诉你。」
我点头。
走到了他住的社区大楼。他道:「对了,不然你顺便带走,那本书我看完了。」
我有些记不得借了他哪本书。不过我很久不去他家里了。我想了想道:「好。」
赵宽宜家在十六楼。乘电梯上了楼,他自己开了屋门,里头静悄悄,没有光线。他把灯都打开了。他让我进去,在后面关门。
我道:「张阿姨不在?」
张阿姨是赵宽宜母亲请的帮佣。赵宽宜换掉了鞋子,找了一双拖鞋给我:「看起来不在。」
我换了上去,跟在他背后:「阿姨呢?」
赵宽宜道:「可能去打牌了。」
我犹豫一下还是没有问他继父的去向。他家中的佈置风格与我家里完全不同,各处讲究精緻,随便一个花瓶都有点来歷,都是他母亲的珍藏。他开了他房间的门,回头叫我:「进来。」
我走了过去。赵宽宜从书架上拿下一本红皮书,他递给我。我见到书名,也就记起来了,这本书他借了至少有一年了,推理小说。我道:「你现在才看完?你觉得怎样?」
赵宽宜道:「不怎样。」
他坐到电视机前,把它开了。电视画面是蓝色的,没有任何节目。前端接了一些线路,与一台电动游乐器相连。他拖来一个大盒子,低着头挑选游戏卡匣。我瞧着,便道:「你要打电动,那我走了。」
赵宽宜抬头看来,道:「不玩吗?」
我望着他一下子,片刻道:「我不能待太久。」
赵宽宜道:「我帮你打电话。」
我道:「我看我自己打好了。」
赵宽宜道:「电话改放到茶室了。」可是又站起来:「算了我带你去吧。」
他母亲在家里另一个房间设了茶室,小巧的一个房间,像是一间小客厅,但看起来又比客厅随意舒适。电话机放在一张高窄的雕花的桌上。我拿起话筒拨号码,那头迟迟没人来接听。我向赵宽宜看去,他坐到沙发上,拿起茶几上一副扑克牌,随便地洗牌,反覆了好几次。他微低着眼,神气安静。他的头发有点长,他把几綹头发勾在耳朵后。
终于有人来接电话,是徐姐。她说父母亲在谈话,不方便过来听。我请她转达我会晚归的事,就切断了。我放下话筒,赵宽宜转头看来。他道:「本来我可以在房间装一台电话。」
我道:「为什么不装了?」
赵宽宜洗着牌,道:「uncle觉得不好。后来我也觉得不好,有人打来,我就不能假装不在家。」
我走了过去,在他旁边坐下,指控他:「那我上次打来阿姨说你不在,你是装的。」
赵宽宜看来,抬起眉:「我有哪一次没有接你的电话?」
我耸了耸肩。他哼了一哼,继续玩着他手上的扑克牌。我看他一眼:「你还不剪头发?」
赵宽宜道:「下个礼拜才去。」
我道:「为什么要等到下礼拜?」
赵宽宜只道:「染发怎么样?」
我一愣,道:「你妈妈答应吗?」
赵宽宜似不以为然:「她自己也染发。」停了一下又说:「外公外婆可能不喜欢。下週末要回去吃饭,等去过了再染,他们之后要到法国探望姑婆。」
怪不得他要等到下个礼拜才剪头发。
我道:「如果我的头发像你这么长的话,早就被教官罚了。」
赵宽宜朝我看了一看,「你这样也不够短。」
我摸摸脑后,手指有些刺痒。道:「够短了。」
赵宽宜把扑克牌重新洗过,切了一半,凑到我面前:「抽一张,不要告诉我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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