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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君虽然看不见坐在地上、满脸通红、眼神躲闪的少司缘,但是他那站立的动作明显有一丝被打扰的不悦,但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巨大的羽翼猛地一振,卷起一阵气流,无声地冲天而起,消失在茂密树冠的缝隙间。
空地上只剩下少司缘一个人。
她坐在地上,只觉得浑身的那股燥热非但没退,反而因为刚才那极致羞耻的暴露和偷窥被发现,烧得更旺了。
双腿间那片湿滑黏腻的感觉越发清晰,白色冰丝紧贴着大腿内侧的肌肤,传来一阵阵羞耻的冰凉和摩擦感,仿佛在无声地提醒着她刚才目睹的一切。
那股从小腹深处燃起的、陌生的、滚烫的渴望非但没有平息,反而因为刚才那极致的、充满占有与征服的画面,以及此刻空荡荡的林间残留的浓烈膻香,燃烧得更加猛烈,几乎要将她最后一点理智都焚烧殆尽。
一个大胆的、带着强烈羞耻和某种冲动解压的念头,在她被情欲冲击得晕晕乎乎的脑海里猛地炸开,并且像藤蔓一样疯狂滋生、缠绕。
于是第二天,当忘忧沼泽边缘那令人精疲力竭的亡魂引渡工作总算告一段落,大司命拄着那柄沉重得仿佛要压垮他的符文镰刀,疲惫地倚靠在一棵枯死的、枝桠扭曲的老树上微微喘息时,少司缘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蹦蹦跳跳地离开。
她做了个深呼吸,努力压下胸腔里那头狂蹦乱跳的小鹿,一步步走到大司命面前。
夕阳的余晖吝啬地给她翠绿的发丝和橙红的衣裙镶上一道黯淡的金边,却根本掩盖不住她脸颊上那抹异常艳丽、如同火烧云般的红晕。
“司命大人……”她的声音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带着一丝自己都控制不住的颤抖,有着紫色心形的梦幻般眼眸像受惊的小兔子,躲躲闪闪,却又鼓起天大的勇气,直勾勾地望向他那双沉淀着深不见底疲惫的双眼,“你……你不累吗?”
大司命只是费力地抬了抬眼皮,布满血丝的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倦意,如同沉入深海的礁石。
他紧抿着唇,没吭声,沉重的呼吸在死寂的沼泽边缘显得格外清晰。
少司缘的双手在宽大的橙红色袖口里无意识地绞紧了,指尖用力到发白,指节都绷得生疼。
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又往前挪了一小步,近得几乎能闻到他身上浓重的忘忧沼泽湿冷泥土的腥气,混杂着他自己汗水的气息,一种混合着死亡与疲惫的味道。
一股强烈的羞耻感和某种豁出去的冲动在她胸腔里剧烈地冲撞、撕扯。
“我……我想帮你……缓解压力……”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细若游丝,脸颊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那双灵动的眼眸却蒙上了一层奇异的、水汪汪的雾气,带着一种近乎直白的渴望,大胆地、不受控制地落在了他腰腹之下,被那身沉重黑袍遮掩的地方,“用……用那种方式……”
空气仿佛瞬间被冻住了,连沼泽里亡魂的低语都停滞了一瞬。
大司命原本低垂、仿佛千斤重的眼睫猛地抬起!
那双总是沉静如万年寒潭、古井无波的眼眸,瞬间锐利如出鞘的冰刃,裹挟着刺骨的寒意,直直刺向少司缘!
那里面翻涌的,不是少司缘预想中任何一丝可能的波动,而是纯粹的震惊、错愕,随即迅速冻结成一种被严重亵渎的冰冷怒意,以及……更深、更沉的疲惫。
那疲惫感甚至因为这荒谬绝伦的提议而瞬间加深,压得他本就挺直的脊背似乎都佝偻了一分。
“胡闹!”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得厉害,却像裹着极地寒冰的巨石,带着千钧之力,狠狠砸在少司缘那颗滚烫的心上。
那疲惫的身躯因为这荒谬的言语而绷紧了一瞬,随即是更深重的无力感,仿佛连握着镰刀的手指都松了几分。
他撑着那柄仿佛与灵魂相连的沉重镰刀,强撑着站直了身体。
高大的身影在暮色渐沉的沼泽里投下巨大的、压迫性的阴影,几乎将娇小的少司缘完全笼罩。
他那严厉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鞭子,狠狠扫过她绯红滚烫的脸颊,扫过她那双写满了懵懂情欲和不顾一切的水眸,没有任何温度,只有磐石般的冷硬和不容置疑的斥责。
“司命者,当无情。”他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铁锤,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重重敲打在少司缘的心上,砸得她心尖发颤,“引渡亡魂,诛杀恶念,维系生死之序,此乃吾之天命。情欲凡心,只会蒙蔽灵台,动摇道基,是为大忌!”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得如同沼泽深处翻涌的漩涡,有浓得化不开的疲惫,有严厉的斥责,或许……在最最隐秘的深处,还有一丝极其隐晦、被他自己以铁血意志强行压下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细微涟漪?
但最终,所有的波动都消弭无踪,只剩下万年寒冰般的冰冷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回你的居所去。”他的声音恢复了那种无机质的冰冷,带着终结一切的意味,“莫要再提此等荒唐之言。”他决绝地转过身,沉重的脚步踏在泥泞里,发出粘滞的声响,拖着那柄巨大的镰刀,头也不回地走向沼泽深处那片更加浓稠、更加死寂的阴影里,只留下一个疲惫到极点、却又孤峭决绝到令人心寒的背影。
“砰。”
一声极其轻微、却无比清晰的空气震颤声响起。
一股无形的、冰冷死寂的气息如同实质的墙壁,瞬间将少司缘隔绝在了忘忧沼泽之外。
那是大司命的作为,冰冷地拒绝了她,也隔绝了那片属于死亡的领域。
少司缘呆呆地站在原地,夕阳的最后一丝暖意也被沼泽的阴冷吞噬。
脸颊上的红晕迅速褪去,变得苍白。
浑身那烧灼的情欲如同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只剩下刺骨的凉意和一种无处着落的、巨大的难堪。
刚才鼓起勇气燃起的滚烫火焰,被这无情的话语彻底扑灭,只余下冰冷的灰烬和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委屈。
她看着那扇对她关闭的、通往大司命内心和忘忧沼泽深处的无形之门,紧紧咬住了下唇,最终猛地一跺脚,转身飞快地跑开了,很快消失在暮色密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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