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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没有回答追命最后那一问。
&esp;&esp;“但是你别忘了,追命。”
&esp;&esp;“你在这汴京,在江湖上有多少至交好友。”
&esp;&esp;面对这显而易见的威胁,追命不免露出受伤的表情,伸手摸了摸腰间的酒葫芦。
&esp;&esp;喝酒解愁,他想喝酒了。
&esp;&esp;他苦涩道:“我以为,我们最起码成为了朋友。”
&esp;&esp;之前,他们明明相处的很好,轻松又闲适,让他对“傅宗书长子”这个身份一再改观。
&esp;&esp;可如今,就因为他知晓了他的秘密,就因为那晚他冒犯了他,所以他们两人的关系又回到了原点?
&esp;&esp;不,这比最初都还要糟糕。
&esp;&esp;月笙冷声道:“我和你,永远都不可能成为朋友。”
&esp;&esp;追命闻言神色更是黯然,心里像吃了黄连,苦味都蔓延到了嘴边。
&esp;&esp;他沉了沉眉眼,道:“那傅大人想要如何?”
&esp;&esp;月笙却不答,反而走近他细微打量,随即缓声道:“有一点却是没错,你、很像他。”
&esp;&esp;哪里是像,分明就是。
&esp;&esp;这个人,曾经远在天边,如今近在眼前。
&esp;&esp;他要想方设法的得到。
&esp;&esp;哪怕用尽所有手段。
&esp;&esp;哪怕威逼利诱。
&esp;&esp;待月笙伸手抚上他的脸,追命的心终于沉落谷底,明亮的眸光从他眼里尽数褪去,变得幽暗深邃。
&esp;&esp;傅月笙盯着他的眼神好似是在打量一件物品,还是一件与他心目中珍藏的极为相像的物品。
&esp;&esp;那个他得不到,而他这个,现在能被他紧握在手中,任由他拿捏威胁。
&esp;&esp;“知晓秘密的人要放在自己身边才安心。”月笙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底却仍泛着冷,掌心覆盖在追命的脸上,轻柔地移动,慢慢抚摸,直至指尖碰触到追命刺刺的下巴位置,在那里摩挲两下,隐晦地勾人。
&esp;&esp;追命的喉咙动了动,莫名干渴起来。
&esp;&esp;他应该思索接下来要怎么办,可注意力却总集中在这两根手指上面,想不了别的。
&esp;&esp;或许,他应当要躲开,可是身体却违背意志一动不动。
&esp;&esp;以他的武功,躲避傅月笙的动作难道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么,却又为何……
&esp;&esp;那天晚上也是一样,那个吻,他明明可以避开。
&esp;&esp;“现今我可以为了铲除蔡京而与神侯府合作,但谁又能说我就一定是站在神侯府这边的了。”月笙语气淡然的一句话打断了追命的思绪,他收回手,抬眸道:“蔡京已经老了,而我还年轻,且更得官家看重。”
&esp;&esp;“神侯府对付蔡京尚且不知从哪里下手,多年来可把蔡京拉下马去?”
&esp;&esp;“若不是我,朝堂上到现在都还是蔡京的一言之所,可有他人敢出来反抗?”
&esp;&esp;“我既然能够对付蔡京,就也能够对付任何人,区别只是在于我想或是不想而已。”
&esp;&esp;“神侯府若是不想给自己立起一个更加难以对付的敌人,不想对付蔡京的计划到此功亏一篑的话,就要好好的做出选择。”月笙说到这里,嘴角挑起一抹微笑:“或者说,端看三爷的选择如何。”
&esp;&esp;他越是好整以暇、越是慢条斯理地说着话,就越发的让追命的心往下沉去。
&esp;&esp;因为他模样是笑的,眼神却是冷的,因为他此刻不是在危言耸听,而是真的能够做到与神侯府为敌,令神侯府为难,甚至落入比如今更艰难处境的地步,只因为他是傅月笙,他有这个能力,并非信口开河。
&esp;&esp;他笑起来仍然是好看的,却令追命脊背发凉、心里发寒。
&esp;&esp;是啊,这才是傅月笙,傅宗书的长子,心狠手辣、城府极深。
&esp;&esp;追命嗓音干涩,道:“我还能如何选择,就只有听傅大人安排了。”
&esp;&esp;月笙这才满意一笑。
&esp;&esp;很好,他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esp;&esp;追命仍是留在了傅府,看似依旧是贴身保护,却又已然不是单纯的贴身保护。
&esp;&esp;因为有两个“贴身”护卫已经不再避讳着他出现。
&esp;&esp;那不过是一个再普通寻常的早晨,两人敲门进来,服侍月笙起床更衣洗漱,动作自然、细致娴熟,面面俱到,一看就是从前经常这样做,是傅月笙允许近身的人。
&esp;&esp;追命瞧在眼里,这一男一女气息绵长有力,脚步轻巧稳妥,无需试探便知其身怀武功、且功力不弱的样子。
&esp;&esp;而他们的长相也皆是不俗,男俊女美,并且唯傅月笙马首是瞻,任其差遣。
&esp;&esp;追命还知晓了他们两人的名字,墨泽、朱溪。
&esp;&esp;似乎傅月笙来汴京之前,他们就已经跟在了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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