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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怀晴眼睁睁看着火把从高处下坠,而地面则是层层堆叠的火药。一旦引燃,在场诸人尸骨无存。
&esp;&esp;就算轻功最好的竹影在场,也无法立刻飞身接住火把。
&esp;&esp;偏偏这时,粗狂汉子随着火把下坠,似是被人一脚踢飞。
&esp;&esp;随之而来的,是瓢泼大雨,将火舌淋了个透,霎时只剩乌黑的焦炭。
&esp;&esp;怎么会有雨?
&esp;&esp;怀晴定睛细看,机关门边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脸,正是江流。
&esp;&esp;他邀功似的举着手中木盆,高声道:“妥了!”
&esp;&esp;诸人怔愣之际,粗汉子眼见着不能同归于尽,手一抬,朴刀利落地插进心脏,一寸不差,扑棱几下便完全没了气息。
&esp;&esp;事态平息,怀晴才有功夫审视挣扎于血泥之中的女人。
&esp;&esp;黑纱覆面,腰上挂着一串玲珑小巧的银铃。若只看其杏眼红唇,堪称佳人,然而黑纱之下,满面刀痕,竟找不到一寸完好的皮肤。
&esp;&esp;裴绰揭下黑纱,盯着她的眼睛,道:“识得乾坤大,犹怜万两金。玄女在上……”后面的话,声音渐渐低下去,怀晴听不清。
&esp;&esp;女人眸子本来波澜不惊,听到这话便红了眼眶,愤怒地用头砸向裴绰,倒被他侧身躲开了。
&esp;&esp;裴绰青松一般站起身,抖落手中灰尘,睥睨着她:“你以为你们做的勾当,天下无人知晓么?什么玄女,什么圣女,故弄玄虚!”
&esp;&esp;“呜呜呜……”女人剧烈地挣扎着,因口中塞着破布不能说话,咒骂声含糊不清。
&esp;&esp;“公子爷,这两个死人怎么处理?拉去乱葬岗?”
&esp;&esp;江流两肩一边扛一具尸身,如同一只摇着尾巴刁回树枝的狗儿,兴高采烈道:“公子爷让我在这儿等着,原来是为这一出。”
&esp;&esp;“拉去喂狗。”裴绰看向黑纱女人,“可惜了,他们拼死守住的秘密,早已被我知晓,何苦呢?”
&esp;&esp;闻言,怀晴深深地看一眼裴绰。
&esp;&esp;裴绰心机不可谓不深沉,这一遭被裴绰当成一枚武器。
&esp;&esp;玄女神像端坐于香烟中,深沉安然,衣褶处聚着午后的阳光,托着尘埃,一点没惊动殿外的风。
&esp;&esp;方才几人在石室,光线不够好,此时诸人立在阳光下,均有些恍惚原来此刻是青天白日。
&esp;&esp;“你是金光明社的人,不是么?”裴绰仰头看了一眼玄女神像,“以玄女为尊,只听神谕,不敬帝王。我说的没错吧,左护法?”
&esp;&esp;黑纱女人紧闭着双眼,摊在地上,双手尽管被银丝捆住,依旧对着玄女神像做了合十的姿势,像极了虔诚祈愿的信众。
&esp;&esp;怀晴拉了拉裴绰的衣袖,低声道:“我看来看去,她的眼睛,跟一个人很像。”
&esp;&esp;若将红灯的脸用黑纱遮挡,只余一双眼睛在外,杏眼流波,越看越像,除了红灯个头更低一些,不然连怀晴都会认错。
&esp;&esp;“我知道你的意思。”裴绰若有所思地与怀晴对视。
&esp;&esp;“假使红姑娘扮成左护法,混入金光明社,你们的老巢都会被一锅端,还容你说,或是不说?”裴绰蹲下身,审视着黑纱女人,一手捻起女人腰间对牌,“你叫做,寿生?”
&esp;&esp;寿生猝然睁开双眸,似是不可置信裴绰打这么个主意,待到她看清
&esp;&esp;站在一旁的怀晴的脸,更是急不可耐地翻腾着身子,爬过来,似要把怀晴吸骨食髓。
&esp;&esp;“她是你仇人?”裴绰挑眉地看向怀晴。
&esp;&esp;怀晴一脸无辜地摇摇头。“我从未见过她,甚至从未听说过金光明社,何来仇恨?”
&esp;&esp;寿生显然不认同,双眸通红,终于挣扎着跪起身,因双脚被绑,只能膝盖蹭地,挪到怀晴面前,用头撞怀晴的双腿。
&esp;&esp;怀晴后退一步,寿生头点地倒了下去。
&esp;&esp;这般动作,寿生伤不了怀晴分毫,蚍蜉撼树一般,然而她泄愤似的,再次挣扎着爬向怀晴。
&esp;&esp;如此两次三番,裴绰揪起寿生的头发,捏起她口中破布,不耐烦道:“说罢,我家娘子怎么你了?”
&esp;&esp;娘子?
&esp;&esp;怀晴:“……”
&esp;&esp;江流去而复返,便听到这一句,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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