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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怀晴惊得一身冷汗。
&esp;&esp;这辈子,跟上辈子不同了。
&esp;&esp;这辈子,裴绰并未寻到跛乞且对其五马分尸。她重生
&esp;&esp;一回后,来不及推敲许多事情的细节。或者说,上辈子的记忆覆盖了这辈子的这些细节。
&esp;&esp;她本该早点发现的。
&esp;&esp;“我与傅况是有些旧怨……那年,我一直以为他将你……卖与风尘地……”裴绰喃喃道:“不过现在看来,倒是我误会他了。”
&esp;&esp;你没有误会他。
&esp;&esp;怀晴心惊。转念一想,此刻正是好机会。裴绰记不得所有事情,是不是直接可以问他,自己的身世?
&esp;&esp;思及此,她含泪道:“从小到大,村里的小孩子一直管我叫野种。我那时,夜里做梦也梦到自己的亲生爹娘,可梦里的他们是没有脸的。易之,你知道我爹娘是谁么?好多年了,已是我的一块心病。”
&esp;&esp;好不楚楚可怜。
&esp;&esp;“我知道你的爹娘是谁。”裴绰颔首道,“上辈子的事,你也记得不清楚?”
&esp;&esp;“是谁?”怀晴的心提到嗓子眼。
&esp;&esp;马车穿行于皇宫甬道,浅淡的夜色笼罩着两侧宫墙,墙高极了,似乎要将这辆马车碾碎。
&esp;&esp;“妍妍,若你得知亲生爹娘已逝,又当如何?”
&esp;&esp;“不孝女自当去烧个香,磕个头。”
&esp;&esp;沉默一时,裴绰喉结滚动,正当开口时,马车已停。谢无极早已候在一旁,“阁老,诸事皆备,只等您入宴了……”
&esp;&esp;裴绰拍拍怀晴的手背:“等家去后,跟你说。”
&esp;&esp;怀晴反手握住他掌心:“不许赖!”
&esp;&esp;裴绰笑了,“不赖。”
&esp;&esp;……
&esp;&esp;麟德殿,端的是富贵无极。
&esp;&esp;正殿当中横着蟠龙大条案,铺了整匹的云锦黄缎子。几个蓝袍太监捧着赤金托盘,上头垒着烧鹿筋、燕窝鸡丝、奶酥烙等稀罕物事。
&esp;&esp;琉璃宫灯照得殿内雪亮,偏偏少年皇帝坐在阴影里,直视刚入殿的裴绰与怀晴。
&esp;&esp;裴绰径直坐在上首,怀晴被安宁公主一拉,落座在她旁边,却听公主笑嘻嘻附耳道:“西域小王子也来,听说长得极俊呢……”
&esp;&esp;笙管笛箫响起,猛听得殿外当值太监扯着嗓子喊:“若羌国三公主、二王子朝贺大周!”
&esp;&esp;西域公主头顶累丝金雀冠,雀嘴里衔着鸽卵大的红珠,腰间系着和田玉铃铛,叮当作响。
&esp;&esp;及至怀晴看到若羌公主姣好的面容,心一沉。
&esp;&esp;是容悦。
&esp;&esp;上辈子在密道抓住的金光明社护法。
&esp;&esp;怎么是她?
&esp;&esp;恰时殿中奏起太平调,胡旋舞姬们瞬间拥满整个大殿。
&esp;&esp;金铃脆响,裙影飞扬。
&esp;&esp;宫门深处却念寻常2
&esp;&esp;不知容悦耍什么花招,隔着人海,怀晴望向裴绰,对他使眼色。裴绰脸一红,故作镇定,视线飘了一会儿,又坚定而炙热地望向她。
&esp;&esp;喂,首辅大人你的眼睛看不到容悦在这里吗?
&esp;&esp;不该立刻抓她吗?
&esp;&esp;“我都看到你跟阁老打眉眼官司了,”安宁公主凑到怀晴耳边,悄声道:“听说,今儿你们两人一块儿来的!”
&esp;&esp;“你们要私传什么信儿,在哪儿密会,我来跟你们牵线?”安宁公主笑道。
&esp;&esp;话刚说完,便找来一个小太监,携来一宣纸和墨条,“放心,这太监是哑巴,也不识字。”
&esp;&esp;怀晴:“……”
&esp;&esp;倒也从善如流地接过墨条,歪歪扭扭写上几个大字。小太监接过纸条,个子瘦小,毫不起眼,趁着宫女倒酒的功夫,将纸条塞给裴绰。
&esp;&esp;裴绰看后,淡淡扫了一眼怀晴,点了个头。
&esp;&esp;怀晴气闷。
&esp;&esp;不……不是,首辅大人,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esp;&esp;胡旋舞毕,使节团骑着高矮不一各色骆驼,停至麟德殿前。礼官奉上精雕细琢的铜匣,刚一打开,空气中弥漫浓郁神秘的香气。
&esp;&esp;匣中,乳香如透明凝脂,泛着金光;粒粒没药,则由丝绸包裹,微带苦香。
&esp;&esp;礼官诵读贡品清单:“若羌汞乳香一斛,没药一斛,皆取自波斯,越百关乃至,愿大周天子玄女祭祀顺遂,万世无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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