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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薛絮松开了她,看着她的背影,离开了卧室,像是上次在她家,又不太一样,可一样的是她的无奈。
&esp;&esp;走出卧室,眼泪就落了下来。
&esp;&esp;她很委屈。
&esp;&esp;铃声还在响,是没备注的陌生号码,陶挽吸了一口气,接通。
&esp;&esp;那头等了这么久,耐心却很好,两秒后,才沉声道:“是我,阿挽。”
&esp;&esp;听到这声音陶挽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挂了她的电话,还没来得及拉黑,又打了来。
&esp;&esp;再次挂断。
&esp;&esp;她不厌其烦地打,陶挽一遍遍地挂断,暗中较劲。
&esp;&esp;直到对方一条短信发过来。
&esp;&esp;—你这么对我避之不及,会让我以为是你心里还有我,奶奶病了,你该回来看看。
&esp;&esp;眼泪簌簌滴落。
&esp;&esp;她凭什么可以把话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她凭什么可以把她变态的感情说得那么清高,又凭什么站在高处命令她该怎么做,好像她是多么的不懂事,对老人不闻不问一样。
&esp;&esp;可是奶奶病了四个字却像针一样扎进她心脏,陶茗拿捏着她的一切弱点,面对她,陶挽绝望又无力。
&esp;&esp;跟着她的电话又打了来。
&esp;&esp;陶挽接了。
&esp;&esp;陶茗像是没想到她会哭,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现在你人在哪?”
&esp;&esp;“不用你管。”
&esp;&esp;“为什么哭?”
&esp;&esp;陶挽没回答她。
&esp;&esp;她也不继续问,转而道:“以后不准再拉黑我,还有,什么时候回来。”
&esp;&esp;陶挽捏紧拳头,咬牙切齿道:“我不回去!”
&esp;&esp;“你确定要这样跟我说话?”
&esp;&esp;女人冷笑一声,“阿挽,奶奶快两年没见过你了,所有人都替你瞒着她,她以为你只是工作忙,你说她如果知道你这两年都什么样子,会不会气得一病不起?”
&esp;&esp;陶挽压抑着声音,却是哭得头脑嗡嗡响,她坐在沙发旁的地上,扶着沙发做依靠。
&esp;&esp;陶茗的话在她脑子里一遍一遍,指甲陷进了掌心,“你还有心吗?”
&esp;&esp;“呵,我的心一直都在你那里啊,阿挽,你不是知道的吗?”
&esp;&esp;曾经的回忆涌上来,陶挽开始犯恶心。
&esp;&esp;卧室门没关,薛絮听到她情绪似乎有些激烈,犹豫了会儿还是起身准备去看看她。
&esp;&esp;而眼前的一幕她永远不会忘,陶挽坐在地上,侧靠着沙发,低垂着头,头发有些乱,挡住她大半侧脸,极力压抑着哭声,肩膀在微微耸动,右手还举着手机,时不时偏头到一边干呕。
&esp;&esp;无法形容薛絮此刻的心情,只觉快要窒息了。
&esp;&esp;她快步走过去,蹲在女孩儿身边,轻轻抱住她,不知还能做什么。
&esp;&esp;女孩儿看到她,突然哭得更厉害了。
&esp;&esp;“怎么了?”
&esp;&esp;薛絮的声音和电话里的声音一同传过来,陶挽身体抖了一下,一把推开薛絮。
&esp;&esp;她此刻的状态已经不能用糟糕来形容,此前薛絮还担心是因为自己,那么现在她确定陶挽这样和电话那头的人有关。
&esp;&esp;看着陶挽这样近乎崩溃的模样,薛絮只觉得心快疼死了。
&esp;&esp;“你旁边是谁?”陶茗问道。
&esp;&esp;陶挽将自己缩起来,一点点挪动,远离薛絮。
&esp;&esp;薛絮听到她颤抖着说:“没有人。”
&esp;&esp;薛絮看到她真真切切恐惧的眼神,薛絮把她的手机拖了过来,就听到电话里的女人说:“最好没有,阿挽,江小姐工作刻苦,很快就能升职了,不过呢,若是公司知道她是同性恋,估计她应该待不下去了吧,国企一向看重这些,就算表面不说什么,也是一定不会再用她的,作为她最好的朋友,你也不想看到她失业吧?”
&esp;&esp;对方刻意在朋友两个字加重了读音。
&esp;&esp;而这一段言论明显是威胁,为什么?她是谁?
&esp;&esp;再看陶挽,双眼无神,整个人颓败的瘫在那里,这样的她薛絮从未见过,和那晚在沙发上哭泣的模样不同,此刻的她没了生机,连哭都只是身体的一个反应了。
&esp;&esp;刚才的这段时间里,她们说了些什么?
&esp;&esp;才会让这样高傲的她露出这种模样,才会让淡漠的她这么绝望?
&esp;&esp;除了查到的那些遭遇,陶挽究竟还经历了些什么?薛絮迫切地想知道,却无从知晓。
&esp;&esp;“陶挽,说话。”
&esp;&esp;薛絮深呼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把陶挽揽到自己怀里,冷静道:“她睡了。”
&esp;&esp;“你是谁?”女人问。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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