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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斯特夫人和卡洛琳回去了,海瑟尔也带着玛丽和伊丽莎白回家了。
等好久不见的小姐妹回自己的房间上床睡觉,海瑟尔才心神不定的拿起那份报纸。
那篇文章标题就取得非常大胆。
《司法界第一人以公权牟私利,英格兰未来到底在哪里》
不得不说,英格兰的言论自由限度真的很宽广。
海瑟尔继续往下看去,这篇文章果然攻击的是即将出台的工业清洁法案。
“如果各位读者以为大法官动用自己在议会的人脉力保法案的推出是为了工人的利益,那你们就大错特错了。有证人表示,大法官的席助理和工业排放激进反对分子多罗休斯的助理曾经先后多次出现在同一条住宅街道上,显然他们在密谋着以正义的名义剥夺合法财产。”
不过这篇文章的作者是保守□□,他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工业声,相反他主张回归传统经济,接下来他话风一转。
“新工业的出现甚至让一向正直清廉的高官都想要分一杯羹,由此可见这种暴利对社会安稳的危害性。实际上最好的杜绝一切风险的方式不是推出清洁法案掩盖工业的恶行,而是直接限制工业的展,降低工厂主的权力,维护传统贵族地主的利益。”
后面夹带私货的部分海瑟尔就没细看了,但是前面这一段已经足够掀起一场风波。
等下,大法官的助理,不会说的是兰开斯特吧?多罗休斯的助理是康明斯先生。难道已经有人盯上了帕丁顿她的住宅,毕竟他们最近一段时间都来过几次帕丁顿12号住宅。
海瑟尔第一反应不是害怕被人扒出住宅的主人,而是害怕兰开斯特因此被大法官责怪。工业净化法案从长远来看肯定是有利无害
的,除了植物种植,那里面还对污染排放行为做出了初步的规范,从各种小报上透露出来的信息判断,那些规定绝对是具有前价值的。要知道历史上工业革命后期本来就会严禁污水直接排放至泰晤士河。
可是现在的人不会意识到,而且海瑟尔最焦虑的是,兰开斯特暗中助力法案的推出一定确实有想要帮她的原因。
如果有人揪着这层关系不放往下扒下去,海瑟尔不敢想象应该如何洗清嫌疑。
然而这还只是开始,有盟友就会有同样多的敌人,大法官的对手们不会放过这次拖他下水的机会。
大家都各自有污点,时不时被小报攻击,怎么能容忍有一个人冰清玉洁置身事外呢?
第83章绿脉行动16
形势在某一刻开始轮转。
当出现第一个人伸出手试图拉下一个身居高位的人时,即便他没有成功,也会带动其他人前赴后继的尝试。
一只苍蝇不足为惧,但如果被几十只苍蝇围着转,再厉害的人也不能保证一下都不被沾上。
“所以你想好该怎么办没有?”
克劳福德毫无形象的瘫在圣斯蒂芬酒馆隐藏包厢的沙上,对着旁边的茶几抖了抖雪茄。
“我说兄弟,你不会没想好后招就动了吧,那群被你的毒舌扫射过的人好不容易抓到把柄,可没那么容易放过你。你要是真完了就干脆辞职和一起做生意吧,这下我父亲再也不会骂我不学你走正道了。”
兰开斯特嫌弃的瞥了一眼他翘在扶手上的脚:“我以为你是来帮忙的,而不是来诅咒我的。”
克劳福德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我当然是来帮你的!我一看到今天的报纸立马放下手上的所有事马不停蹄的过来找你,你居然污蔑我!”
兰开斯特被他吵得头疼。
克劳福德从屁股底下抽出那张皱巴巴的报纸:“你听听,你听听人家怎么说你的。最近司法界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动荡,而一起全都源于现任掌权者的突奇想。不,也许是蓄谋已久,毕竟衡平法院和普通法院合并,整个司法界就只剩下唯一的主君,而这位主君从此将深深隐匿于幕后,伺机创建他自己的司法帝国。”
克劳福德激动的从沙上弹起来:“说真的,我觉得这篇文章渲染得还不错,把你刻画成了一个即将凭借一己之力联合拿破仑推翻汉诺威王朝的阴谋家。哇哦,这个形象真的很酷。”
兰开斯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尽量远离对方的唾沫攻击范围:“是不错,如果明天早上摄政王不会把我叫到卡尔顿宫,随便定个罪名就扔上断头台就更好了。”
克劳福德哈哈大笑:“哦天哪,罗伯特你可真幽默。如果他真动了把你送上断头台的念头,我想你第二天就能想办法让他猝死在某个女郎的床上。”
兰开斯特无所谓的耸耸肩。
克劳福德继续说:“对了,对了!还有这个。”他激动的跑到书桌前翻找:“这一篇你必须要听听。这位匿名作者抨击你和某位前议员的夫人达成了不正当交易,偏袒她夺取财产以换取她的帮助,最终导致了一位正直优秀的年轻人蒙受牢狱之灾。正直优秀的年轻人?如果玛德琳看到大概会狠狠把报纸扔到作者的脸上。”
兰开斯特面不改色:“如果他们非要以这件事来攻击我,那我或许应该修正过去的错误,把这个正直优秀的年轻人重新放出来。”
克劳福德再也笑不出来:“哦上帝,请你不要开这种玩笑,如果你这么做,玛德琳一定会想办法杀了我的。说正经的,我已经为你付出了很多了。我最近天天和那些商人推杯换盏难道不都是因为我们从小的情谊吗?经过我苦口婆心的劝导,工厂主联盟的大部分重要人物都愿意退一步接受法案的约束,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以皮革厂哈维登为的那么零星几个人在上蹿下跳,而其他人虽然并没有那么排斥法案但是却不愿意攻击自己人,这就是问题所在。或许你应该找他谈谈,防止他们进一步在报纸上引导舆论,败坏你的名誉。”
兰开斯特垂眸抚过空空如也的桌面:“那样就太慢了,亨利,你明白吗?等着那些对我有意见的人一个个跳出来,再一个个解决,那太慢了。”
克劳福德摸不着头脑:“那你想咋样,公开下决斗书让他们所有人一起上?”
兰开斯特抬眸,不慌不忙的勾起嘴角:“看来你这些年有所长进。”
克劳福德不以为意,啪的躺回沙:“这样啊,真被我猜中了?那我得先去找父亲要来我家祖传的铠甲借给你,不然你们兰开斯特家族就要断在你这里了。”
兰开斯特没理他,伸手拨动了桌上的摇铃。
埃文迅闪身进来。
“通知所有该通知的人,我将于两天后在上议院议事厅召开针对我本人最近传闻的特别质询会,一切程序按规定走。同时我将诚挚欢迎特权观察员、公众和记者申请旁听,届时我将公开回应所有疑问。”
埃文不敢相信的抬起头。
克劳福德大叫:“疯了,你的上司他终于疯了。在这么些年因为家族使命压抑天性苦苦支撑之后终于疯了。特别质询?也许你会成为英格兰历史上第一个作为被质询方参加的大法官。”
兰开斯特纠正道:“如果你认真阅读法律史,你就会知道我不是第一个。第一个是四十年前的那位…算了,说了你也不知道。”
总之,在某位高官的一意孤行之下,特别质询会以最快的度飞走完各项流程,确切的消息第二天上午就疯传开来。
“这里的小字先强调了以下内容并非小道消息。”玛丽拿着报纸认真朗读:“有确切消息声称,昨日启动议会特别质询会程序,目前前期流程已经顺利通过,将于明日下午召开今年第一场特别质询会,接受质询的人正是大法官本人。哦,天哪,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吗?”
伊丽莎白已经忘记往继续往吐司的另一半抹奶酪了:“我以为最近关于大法官的争议还要至少十年才能产生影响呢,毕竟那些政客谁不是一身黑料还依旧活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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