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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坚持,大臣们很难改变皇帝的决定,况且只是个年号,它特殊在是李暮歌登基后使用的第一个年号,若是李暮歌登基两年再换,根本不会有人说一个不字。
最后争论结果显而易见,众臣退一步,李暮歌成功了。
在这之后,李暮歌自称第几代世孙,又成了焦点。
按照辈分来算,就是第八代,盛天皇帝是从第六代皇帝,也就是盛天皇帝的夫君手里接过皇位,因此她和她的夫君都算第六代,李麒为第七代,李暮歌第八代。
李暮歌提出关键,如果她说自己的第八代,那么是哪一位皇帝被略过去了。
答案很明显,定然是外姓的盛天皇帝。
李暮歌只说,那是她的祖母,她皇帝的位置,是她父皇也认了的,史书上以皇帝的身份,记载她祖母的亡故为驾崩。
哪怕现在李家的宗祠之中,她祖母的身份是太后,那也不能无视她曾掌国的事实。
众臣在第一个问题上后退了,在第二个问题上,自然也坚持不了太久。
两次朝政议登基大典,其结果都是李暮歌胜利,两次过后,李暮歌对朝廷的掌控能力,登上了新的台阶。
她确认了自己皇帝的权柄,之前她还是储君的时候,事情不会如此顺利。
皇帝的身份,确实比储君身份更为好用。
此刻李暮歌高声宣告后,众臣跪地,高呼三声三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一刻,李暮歌面对铺天而来的声浪,终于确定,这个国家从今日起,正式属于她,她将会改变这个国家的一切!
登基大典的晚上,满城烟花,绚烂了整个长宁的天空。
人们沉浸在欢声笑语之中,而边关,则有了不一样的动静。
西北边关,高高的城墙之上,戴着头盔,身披盔甲的士兵手持长戟,立在墙上戍守。
其中一人抬头望向天边的月亮,刚过十五,月亮还很圆。
“怎么?想家了?”
旁边看上去三十出头的老兵注意到年轻人的动作,笑着问道。
年轻士兵点点头,他的脸被边关的风吹得留了许多痕迹,瞧着沧桑了好几岁,实际上他今年才十六。
看着三十出头的老兵,也不过二十五罢了。
老兵已经在边关十年,看惯了新兵这副思乡后不好意思的面孔,见此嘿嘿一笑,说道:“等过两个月不忙,你可以送信给家里,若是家中有事,也可以请出十来天假期,回家一趟。”
说到这儿,老兵羡慕地啧了一声:“之前可没有这样的好事,全是太子殿下仁慈,不对,是陛下,今日是登基大典,要改口喊陛下了。”
以前当兵入了兵营,就像是踏入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除了每个月往外寄信以外,根本没有丝毫与外界联系的途径。
回家探亲更难,非得升个官,有了武将的官职,才能有机会回家一趟。
后来凌家倒台后,那位念及底层士兵的不易,给了士兵探亲的假期。
“陛下以后一定是明君!可惜那些胡族人总是那样烦人,若是那些胡族人不来攻打边疆,俺回家就不用排那老长的队了!”
新兵开口,官话说得磕磕绊绊,满是乡音。
这还没改过来的乡音,听着可真亲切。
老兵同样觉得胡族人讨厌,因为胡族人有几个月会集中攻打边疆,所以那几个月,士兵们不允许请假回家。
一年统共只有三百余天,一半时间不得请假,剩下的时间分给边关十来万士兵,哪里够分!
运气不好,可能排上一年,也轮不到他们回家。
“好歹有个念想,比之前强,快换防了,打起精神来,主将前些日子说了,这些天胡族恐怕会有异动。”
老兵冷下脸来,说起胡族,眼底杀气腾腾。
在边关十年的老兵,他没别的本事,也曾上战场杀敌一二,但令他印象最为深刻的,是身边倒下的战友。
十年,他送走了十几个战友。
那些年轻的面孔,让老兵对胡族的恨深深入骨,想起胡族,就恨不得生吞其肉喝其血,以告慰亡灵。
老兵话音刚落,他眼前突然闪过一抹银光。
甚至没来得及说一句话,老兵下意识卧倒,还拉了那新兵一把。
箭矢在新兵耳畔掠过,箭尖刺入城墙砖缝之中,入墙三分,箭矢尾部绑着一卷纸。
新兵一脸懵,他刚刚从生死边缘躲过,此刻还没反应过来。
倒是老兵,当即拉起手边长弓,反手就冲外头的黑暗之中射了一箭,他箭术想来不错,箭矢落下时,传来一声惨叫。
“哼,胡族小儿,竟在爷爷面前班门弄斧!”
老兵一脸满意地收弓,他在黑暗中看见一匹马驮着人跑走了。
胡族那边的人确实擅长骑马射箭,但再擅长,那也是个人,想要将箭落在城墙上,需得凑近城墙。
这个举动很危险,这不,对方被制裁了。
新兵此刻才意识到自己差点儿重伤,当即一脸感激地看向老兵,感谢的话还没说出口,被老兵一顿骂。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禀告什长,叫什长将这箭上的东西带给将军们查看!此地危险,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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