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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野枝最近对数学提起一点兴趣,赵欢与教他把函数转化成图形,数形结合的思想让他获得解密的成就感,再用成就感去堆砌学习的动力。
宋英军在摆弄鱼竿,说:“真不和我一起去?”
“真的。”宋野枝看一眼窗外左摇右晃的树,低头翻数学书的页,说,“风大,您也别去了吧。”
“我和易爷爷钓,你跟着去画画也行啊,别整天在家待,学傻了。”
宋野枝想,冰天雪地的去坐俩爷爷旁边画画,也并不显得很聪明。
“没有画具,之前的没带过来。”
说起这个,宋英军想起一事:“我听你易爷爷说小姑准备送你一套画具。”
小姑是说易槿,书也看不下去了,宋野枝软软地趴在桌上,腕间的银镯敲在木桌上叮当响。他叹一口气:“又来,上次小叔的礼还没回呢。”
宋英军一切准备好了,要出门,说:“送你就收着,那是人家疼你,图你那回礼吗?”
门一关,人走了。
宋野枝知道爷爷是嫌自己与易家生疏客套,这倒是老人家多虑了。细薄的指甲沿着银镯的纹路划了一遍,路过青色的血管,再往上,延伸到亚麻衬衣的走线。
他思考的是,人家疼我,所以到底该怎么疼回去呢?
脑子里想事,笔不自觉在纸上画起线条,线条不自觉形成面,面不自觉立体,渐渐现出一个人形轮廓。宋野枝及时停笔,又在那堆线条上开始画正弦函数和余弦函数的图像。
余弦函数没结尾就撂笔,宋野枝剥了颗巧克力含着,晃去卧室拿书。
一本李白合集,一本萨冈合集,一本诗经。书页舒展但泛黄,书脊干净但质软。三本都是旧书,规整地躺在抽屉里。
宋野枝把舌尖的巧克力卷到牙底咬碎,浓郁的香味瞬间溢满口腔和鼻间。他找了个空的硬盒,抽屉里的书被原封原样移到盒内。而后他在行李箱前蹲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把最后一袋巧克力一并放入盒里。
“过来,帮我搅一下这个。”
易槿有两天的休假,在家做烘培。自己的兴趣爱好还使唤别人,易青巍问可不可以拒绝。
易槿:“你还可以不吃。”
易青巍走过去,问:“搅多久。”
易槿在旁边自调奶油,眼也不抬一下,喝住易青巍:“洗手,围裙,搅到我说停。”
挑了个不那么粉嫩的围裙,易青巍一脸平静地系上,熟练地开始搅拌。
“你这次记得放盐了吗。”
易槿:“……帮我加点儿。”
易青巍笑了笑,放了两勺。
易槿停下动作,顿两秒,问:“是不是有人敲门?”
易青巍放下搅拌器去开门,他以为是买菜回来的李姨,没想到是宋野枝,帽子围巾口罩戴全了,全靠那双眼睛认出他,怀里抱着个大盒子。
他把人拉进来,接过那有些重量的盒子和书包,转而去捂他的手,问:“这拿的啥?围巾都戴了,不戴手套?”
“忘了。”宋野枝盯着他草绿色的围裙问,“小叔,你干嘛呢?”
“帮你小姑做泡芙。”
易槿的奶油调好了,做起搅拌的任务,从厨房里探出半个身子来。
“小野?怎么来了,外面冷不冷啊?”
宋野枝脱下羽绒服,掸了掸少许落雪,说:“不冷,但是有小雪。”他瞧着新奇,扒过去看,“小姑,要我帮忙吗?”
“快完了,等着吃就成。”易槿换了一只手搅拌,“宋叔是不是和我爸钓鱼去了?”
宋野枝点头:“我在家无聊,就把小叔落在我那的书给他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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