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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这些人继续在城门口淋雨等候,也不太好吧?
但他的主子听到了,眼皮也不抬一下,“他们爱在城门前蹲着就让他们蹲着。”
少年欲言又止,“主子……”
不仅是苏将军那帮人固执的在城门口淋雨等着,他们主子也是,双方就好像是杠上了,谁也不肯让步。
大有许亨生贪腐的账本一日找不出来,城门一日也不开的架势。
可对方怎么会让他们轻易找出来?
许亨生是冠南县的土皇帝没错,可那只是冠南县的范围,边疆以北真正的土皇帝可不是许亨生,谁都知道是谁。
他们主子这趟来疆北,来找许亨生这个贪官事小,真正的目的是来打狗。
有些人真以为自己有点权力,就比真正的主人还要嚣张,不仅屡教不改不服气,趁皇上病危,还真以为自己能趁机翻身当这天下的主人了。
苏将军派的人在城门口等着还算是事小,真正令少年感到头疼的是——
他低声的汇报,丝毫没有注意到屏风之外的场景:“主子,兰序公子正在大门前等您。”
葡萄的背脊下意识一僵。
有一刻怀疑自己的双耳是不是听错了,葡萄还没仔细回过神来时,背脊便骤然感到一阵压迫感的目光,那是来自屏风后人的目光。
他在注视着她。
屋内谁都没有发觉到她这一瞬的异常,唯独他……
在青年视角看不到的角落里,小姑娘的手指紧张的交织在了一起。
谢楼抬眸盯着屏风外那抹娇小的身影,小姑娘背脊笔直,几乎保持着不变,笔直的看似正常,实则极其僵硬。
青年骨节分明的手指指腹擒着翻页一角,随着书籍新的一页展开,青年的目光跟着从少女的背脊上移开,重新落在书籍上。
一切无声无息,好似一切正常。
但他刚移开目光,少女原本僵直的背脊就随即松开,仿佛极其绷紧的弦在这一刻终于缓缓放松展开。
有猫腻。
谢楼盯着手中的书籍,想道。
为何听到兰序的名字,反应如此不对劲。
谢楼看着书籍,默不作声。
屋内静悄悄的,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切照常,葡萄还是有些心惊胆战。
小姑娘仿佛弱小的小动物,虽然弱小,但是对危险有着天生极其敏锐的感知。
屏风处那里迟迟没有动静。
她的一颗心全悬在了那里,只听见少年语气忧愁的低声说道,“殿下,兰序公子这……”
少年的话还没说完,就在这时,她听见屏风处一声低声的嗤笑声,将少年的话彻底打断。
“怎么?他兰序也被拦在城门外进不来么。”
“殿下。”少年有些无奈。
殿下分明清楚兰家现在根基就在这里就算了,怎么还要开这样的玩笑。
人兰序公子非要坚守君臣礼仪,分明是在这样一个名不见传的小城,但兰序公子拿出了犹如身在汴京的皇宫前般的礼仪。
他规规矩矩的站在府前大门,即使下雨也要在雨中规矩等候他们主子的传唤。
但是兰序公子那个身子哟……
“属下这不是怕他折在我们府前吗,您说兰家要是找我们算账,这可——”
小姑娘的耳朵专注的听着屏风那里传来的一声一响,可少年说话的声音刻意压低,她这时听得不太清晰,她的身子不由一点点挪动,想要离屏风靠得更近一些。
就在这时,头皮猝不及防忽然传来一阵剧痛,疼的葡萄猝不及防出声,打破了屋内的安静。
“呜——”小姑娘可怜的呜咽。
好疼。
她的手心不由捂着头皮处骤然被拉得一疼的地方,疼得她眼眶都不由冒出一些湿意。
她揉着头皮处好一会儿才感觉没有那么疼了。
直到这时,葡萄才反应过来屋内不知何时开始格外的静,安静到掉根针都能听得见微响,这份安静和先前的安静都有所不同。
它,带着死气。
她的面前不知何时跪着一个小丫鬟,她全身颤抖,就连啜泣也是无声的,如果不是她面上此时痛哭流涕,葡萄都没发现小丫鬟原来哭了。
婢女们一个个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们安静的注视着眼前跪地的小丫鬟,眼中的目光仿若在看着一个将死之人。
屋内没有一个人出声。
但越是这样,越是显得诡异违和。
葡萄知道他在注视着这里。
鸨母的权威是打人打到服,将人幽禁关小黑屋,折磨手段无所不用让对方驯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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