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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公主府太小,恐怕住不下我家世子妃。”
众人纷纷朝着声音的来处看去,只见不远处的廊下,一个高大凌厉的身影正自昏黄天光中大步走来。
他身后紧追不舍的家丁则苦着脸对杨弈告饶:
“侯爷,小王爷铁了心硬闯,实在是拦不住。”
杨弈见识过段檀的霸道,并未怪罪家丁,挥挥手让他下去,转头对着段檀见礼。
段檀对他视若无睹,直接略过他迈向云无忧处,只顾着拨开护卫,将云无忧从旁人手中解救出来。
而昌平公主见了段檀自出现以来的所作所为,面上浮现出些许惊异之色,抚着发髻刻薄道:
“你方才说世子妃?本宫没听错吧?段司年,拿一个赝品当真,你是瞎了还是疯了?”
云无忧此刻已被段檀护在身侧,闻言抬眼去看段檀的神色。
结果段檀跟听不见昌平公主的话一般,牵着她径直往侯府门口迈去。
“段司年,给本宫站住!”昌平公主扬手一挥,示意护卫拦住二人。
被一堆兵甲齐全的护卫拦住去路,段檀右手缓缓按上了刀柄,眼中寒光闪过,并未转头看身后的昌平公主一眼,冷声道:
“敢问公主殿下究竟有何贵干?”
昌平公主察觉了他的动作,冷哼一声,绕到他身前诘问道:
“怎么?你昨日兵围梧桐巷口犹嫌不够,今天是想在信平侯府大开杀戒了?”
段檀一言不发地盯着她,手始终没有从刀柄上挪开。
二人对峙良久,昌平公主自觉没趣,又走到杨弈身旁,刻意叹了一声,语带奚落:
“驸马,你何时变得这样窝囊了?羽林军要是不中用,可以跟本宫借兵。”
“本宫公主府的府兵,虽然比不上段司年手下从边关杀出来的金鳞铁骑,但也都是出自大将军长河营的精兵强将。
为你护身绰绰有余,也省得你总被人把刀架在脖子上威胁,传出去丢本宫的人。”
昌平公主的意思,是想趁机在杨弈身边安插她的人。
杨弈自是不愿,唇角挂上得体的微笑,与昌平公主推拉起来。
趁他们夫妻二人博弈,段檀找准时机,护着云无忧,迅速在护卫的包围里撕开了一个口子。
等昌平公主反应过来对手下发号施令之时,早已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二人向侯府大门跑去,无计可施。
突出重围后,他们在侯府门口与副将等人会合,直至月上梢头,一行人总算回到了良王府。
王府卧房中,灯盏下,为云无忧将有些渗血的右手重新包扎后,段檀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物件递给了她。
云无忧接过这个和镯子有些相似,但似乎又甚是不同的物件,好奇道:“这是何物?”
段檀闻言嘴角略微勾起一个弧度:“给你的生辰贺礼。”
随后将灯盏移到云无忧眼前,以便她看清礼物的细节。
原来是给昭平郡主的寿礼,云无忧神情一顿,复又恍若无事般笑开,在灯光下打量着这支流光溢彩的手镯,口中赞道:
“这镯子真是精巧。”
这手镯连着戒指,构造颇为复杂,上面还缀有不少宝石,一看就价值不菲。
段檀对她的赞叹很是受用,凝视着她的脸道:
“它是我画了图纸专程找匠人打造的,别有妙处,等你戴上后便可知晓。”
云无忧含笑点头:“小王爷费心了。”
得到云无忧嘉许,段檀垂下头看手镯,眉眼被灯光染上暖意,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情:
“这些比不上你曾为我所做的万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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